“哎呀!”
骤觉指尖一痛,奚晨猛然惊醒,反手便拍死了那蛰他的小虫;而后一脸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茫然的思索自己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渐渐的,过了好一会儿奚晨才有了点印象。
“我坐在这里多长时间了?怎么感的浑身酸软啊!糟糕,云雾山小仙会要错过了!”
……
一路疾行,没半日功夫奚晨便到了不淮河。
不淮河起自上云山脉,河道宽广,浩浩荡荡奔腾万里有余,最后归流西海;此时正值夏季,上云山巅的积雪加速融化,汛期来临,河水上涨,波涛汹涌。
本来河上有道不淮桥,谁知居然已经被洪水冲塌了;炼气期无法御空,一番无奈后,奚晨只得伐树造船。
正值此时,河边又来了一人。那人看样子也是过河的;他见桥已坍塌,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取出一件小巧玲珑的船型灵器,伸手一抛,那灵器见风就涨,滴溜溜的转着,不待片刻便化为一艘乌篷船横在水中,任凭河水湍急那船竟纹丝不动。
“这位兄台,”
修仙界向来以实力为尊,那人虽四十来岁,但修为也不过炼气期十层左右,奚晨叫他兄台还算抬举他了,一般叫声道友或是朋友算是和气的;遇见脾气不好修为高的直呼一声“老小子”你也只有黯然神伤的份。
“这位道友?”
那中年文士转过身来,只见他一身青衫长袍,两鬓些许花白,面貌儒雅,随意站在那里微微一笑顿时让人心生亲近之感。
既想搭人家的顺风船,奚晨倒也颇显谦和,他急忙跑去过,掩着湍急的水声,大声道“这不淮桥前年刚修过,不想这一场洪水便将桥冲毁灭;只因事出突然,在下又有急事,所以冒昧想请兄台载我一程”
“好说,好说;修仙之人自当相互提携,”中年文士却也和善,只见他指着湍急的河面,笑道“这不淮河也颇为奇怪,每逢月满水……”
奚晨闻言顿时面色一喜,待听他说满月之时,心中一呆,暗暗皱眉疑惑,带着不确定的语气,打断道“兄台刚才说满月?”
中年文士见他打断自己的话也是微微一愣,不过倒也没恼他,含笑解释道“是啊,今日是八月十五。”
极为震惊的深吸一口气,奚晨的脸色变幻不定起来。
自己出来的时候明明是初几,怎么一转眼这就到十五呢?这中年人与我素不相识断然不会骗我……这么说我坐在那老槐树下发了十几天的呆?
这可如何是好,那小仙会最多举办七八天也就散了,棋木那家伙定会气我失约,但我现在纵然去了,想来也没什么人在。
“道友?”
“啊?……抱歉,是在下失神了。”苦笑一声,奚晨心中有了计较,也不上船,转身便走。
“道友你不过了河?”
“谢谢这位大哥,在下临时有事就不去了。”奚晨眼中含笑的摆了摆手,声音渐传渐远。
不淮河的河水还在奔腾不息的流淌着,站在河岸边的中年文士负手而立,看着似乎摇摇欲坠,随时一个巨浪便可将他卷入滔滔洪水之中;可恍惚间他又像是一颗历经万载而巍然不动古松,苍翠欲滴。
别有深意的望了一眼少年的背影,中年文士的脸上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踱步,转身,中年文士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
奚家,炎炎三伏的夏日午后,谷内一片凉意缭绕,清爽宜人,本来碧波荡漾的湖面此刻结水成冰,化为一片冰晶琉璃的世界;飘然其上的荷花荷叶更是成了熠熠生辉的碧玉冰雕。
正门前的那两只祖上传下镇压恶鬼邪厉的石狮子此时也是披红挂彩,好不威武。
在石狮的不远处,正对着一道冰桥凭空而起,直斜向上,升入云端,如蛟龙一般越过山峰,一路恢弘直通谷外,为的是迎接今日前来朝贺的贵客。
如此一番恢弘的布置在奚家已有百余年没有出现过了。
能让家道中落,不复当年辉煌的奚家不惜工本,耗费千万灵石堆砌出如此奢华场面,自然也不是一般事。
连夜赶一天的路,奚晨终于回到了谷内。
去时状况百出,回来时倒没发生什么奇事,不过却看了一幕奇景;
那时奚晨正忙着赶路,忽然看见地上投下一大片阴影,他急忙抬头看:
只见万里无云的天空上,一群红衣人正御剑于空,呈大开大合之势;其后紧跟着名御空而行的结丹期高人镇守四方,在他们中间的是几只极为罕见的成年四翼奔云兽,用铁链拉着一座气势非凡的宫殿,散发无穷威慑,向东而行。
一阵口干舌燥的奚晨砸了砸嘴,心想这宫殿里到底住着什么人!竟有这般气势,看样子最少是个元婴期的老怪物!而且敢这么大摇大摆的飞行,也怕被人惦记,想来定有些身份背景的人物。
“唉,”
可叹筑基无望,不然他也有那御空而行的那么一天。
站在家族的正门外,四下打量着眼前熙熙攘攘,进进出出的修仙者,奚晨眉头微骤,沉吟不语。
这些人中有他见过的与他们家交往密切的修仙家族;也有奇装异服的散修;更有身上穿着附近修仙的门派服饰的,一看就知是门内久掌大权的各个长老。
奚晨轻微的试探了一下,发现除了几个拎着贺礼的小厮,勉强可以看出是筑基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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