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青年还在痛苦的在挣扎着,就在众人还沉浸在他那像是野兽的嘶吼,又像是厉鬼的惨嚎声所带来的一阵阵心悸时,青年的身影“嘣!”的一声突然化为重重鬼影,大殿刹那间一片漆黑,周围鬼哭声大作,阴风凛冽,触体生寒。
“越千年,我要你死!”一道女子尖锐的惨叫声,骤然响起。
与此同时中年人,目光一凛,右手长袖猛然一拂;大殿内顿时劲风阵阵,呼啸凛冽;所有人都感觉到脸上像是被凉水浇过,有像是被剑刮过一样的生疼;
只片刻功夫,大殿内再度恢复清明,地上徒留下一滩黑色的凝固的血块,那青年的身影消失不见。
“啪,啪,啪!”
一精神矍铄的老者从人群中了走出来,拊掌笑曰“越道友的剑袖生风罡当真的练的出神入化啊。”
被人一句道破玄机,中年人面目一沉,随即苦笑一声,道“周老先生谬赞了,多谢周老先生刚才的玄箍罩,否则我等都不知如何向宫主交代”
“老夫虽然本没事追上那无常鬼的雾影舞身,却也能防范一二,且再怎么说她也还是我门的人,老夫自然要护她周全”老者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转过身一脸和蔼的望着奚晨,捋胡笑道
“还没想明白?”
奚晨深呼了一口气,强忍着颤抖的身体,轻轻的挪开了一步。
一向竭力撮合自己和奚梦的三叔为什么会突然同意这门亲事,母亲为什么罕见的劝自己外出,回来的时候包括母亲在内,所有人看见自己的时候,脸色又为什么变得很奇怪;一向滥情的奚落又怎么会情所困。
原来一切都是因为这场婚事。到现在为止奚晨才发现,原来自己把筑基失败所导致的后果看的还是太轻了。
“等等!”人群中又有一道人影冲了出来;
在剑极宫所有人面色阴沉,在众目睽睽之下,那道人影一把拉着了刚刚准备踏上台阶的奚梦,苦苦哀求道“求求你,能不能不要走……”
“奚落!”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小子的修为比之刚才那小子的修为还不如,却比刚才那人还疯狂,竟然当众拦住新娘,拉拉扯扯了起来。
这还是哭嫁么?
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奚落你个混小子给老夫滚回来!”
刚才奚睿还私底下暗暗侥幸,只道好险,好险;躲过一劫。哪知道关键时候自己的孙子又跳了出来!
这可是他的嫡亲的孙子啊!而且是他一手养大的,这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他们这一支脉岂不是就此绝种了?
“梦儿,难道不喜欢我,也不欢喜奚晨了么?你可以嫁给奚晨,我可以,我可以不奢求……,甚至看到你的影子就可以了。而你,仅仅需要时不时看我一眼就好,哪怕是无视,我只当是你看了我一眼……”奚落哀求着,带着惶恐的哭腔的哀求着。
“但你不能就这样走了,让我再也看不见你,甚至想不到你……我怕,我怕自己会慢慢忘记……求求你,留下来吧,别走了!你不是一直都很喜欢奚晨的么?为什么,……为什么还要走!”
大殿内认识奚落的人,一时间尽数哑然变色,饶是今天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他们也没想到奚落滥情的外表下,竟然隐藏着苦苦的痴情,似乎还是单相思。
此刻,仿佛是所有的痴情苦怨都化作了浓浓的火焰,迸发,灼烧着奚落;让他不顾一切,让他失去理智,追寻从未表露出来过的爱意。
“喜欢,并不代表就要和他结成道侣,情对我来说,可有可无。我追寻的是——长生。”
鲜红色的倩影,恬静淡然的说着,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就这样一件小事却让很多人终此一生都无法理解,很多人却又深以为然。
“是这样么?”奚落愣住了,从未想到过这个答案。
一直以笑面虎自居的奚睿老儿,看见剑极宫的人脸色越来越阴沉,此刻也罕见的怒嚎了一声,不过他并没有踏出人群,因为已经有几道神识锁定了他,他只能指着奚落,气急败坏道“你发什么酒疯啊,赶紧给我滚回来!”
“我没发酒疯,我想的比谁都清楚!”奚落转身朝奚睿怒吼。
“你想清楚什么了?”一旁的矮胖搓着满脸的胡渣,脸庞闪过一丝戏谑。
“我可以不见你的面,但我知道,你离我不远,这样就可以了。”
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奚落目光炯炯的盯着盖巾下的伊人,神色急转之下,喜极而泣的喃喃自语道“我有机会了,我要跟她一起走!……,原来她一直不太在意喜欢谁,我有机会了,我有机会了……”
“什么!”
“为什么”
周围的族人听了这番话,忍不住纷纷开口道。
“我剑极宫自然是来者不拒。”中年人脸色一缓,取过一杯酒,侍饮,随后挥手打断了议论之声,带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含笑道“多谢诸位道友抬爱,今日吉时已到,他日剑湖再恭候各位大驾!”
话音刚落下,奚泽轻轻的点了点头,中年人微微一笑,掩着盛装的奚梦,负手离去。
“奚晨你看见了么,为她我可以放弃一切!我比你更喜欢她!我一直都比你更爱她;从今以后,我会让她知道的!”
得意的瞪了奚晨一眼,情绪极端爆发的奚落癫狂的大笑着,转身大摇大摆跟着红衣人的脚步,上了台阶。
奚晨怔在原地出神,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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