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一时半会儿邵景初的部队还没有开太远,我跟上了之后与邵景初并辔而行。
邵景初问:“谷大人也要当此次的前锋军吗?”
我瞥了他一眼:“元帅没得我的回复,就忽然离开了大军,这才是让我犯难呢,试问我有不跟上来的余地吗?”
邵景初大笑,拍拍我的肩:“谷大人莫要介怀,这的确是邵某的本意。”
我摇了摇头:“算了,也没什么。我驭马还不是很好,不拖你们的后腿就心满意足了。”
邵景初道:“谷大人过谦了,有谷大人在,邵某其实觉得此行更有把握了。”
我看了他一眼,听他这么说,我倒确实觉得我该做些什么。
“墨河村,”我道:“顾虎发现的地点在墨河村附近。”
邵景初点点头:“待到了洛阳,便叫士兵去盘问。”
晚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一旦醒来,就再也睡不着。
白日骑马的疲累不是说着玩的,如果晚上不休息好,明天恐怕会很难办。
但醒了就是醒了,我也有点认了。
更重要的是影响我睡眠的那件事。
现在我才发现我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
和顾虎通气才不过第一回,他肯定不会百分百效忠于我,可我竟然远离了大军,任莫明轩一个人主管大事,如果假造文书发生在今夜,我能奈他何?
……
一想到我就觉得脑筋疼,跟着邵景初来真的只是一时意起,如今不免后悔。
越简单的错误,犯了之后才越觉得痛心。
既然“我命由天不由我”,我决定放弃担忧,听天由命。
为了弥补这份遗憾,我振作起来,开始考虑白天想到的事情。
如何精确而快速地找到墨河村。
来到南越国之前,苗雅跟我说为了配合这次的任务,antiuniver上新传输了大地图的卫星影像信息。如果根据卫星成像,我想我能立刻定位墨河村的位置。
白天没来得及仔细看,我现在仔细研究起来。为了避免弄巧成拙,我有必要弄清楚比例尺所换算成的千米究竟与这个世界的“里”是怎样的关系。
听说历史时代不同,一里所表示的距离也是不同的。
……
三日后,墨河村。
顾虎说的不错,墨河村附近有着不错的地形,峡深水浅,易于隐蔽,渡河之后,对面有着废弃的军寨,易守难攻,依靠着地理屏障,抵挡北来的敌军三五日不成问题。
邵景初勒马丘顶,转头对我说:“没有谷大人,不可能这么快找到墨河村,你是用了什么法术,将百里之外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
法术?……我流了点冷汗:“家父藏有不少古地图,我从小对地图有兴趣,所看过的几乎不忘,其中就有洛河方面的,我才能指点一二……其实,古地图上所标注的,与今日地形不差,这才算是让人吃惊呢,不然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到。”
邵景初笑道:“什么地图,邵某也想看看……”
他忽然有些犹豫地停止了言语,话题到了谷鸿这边,他肯定觉得有些无礼了吧,目光有些黯淡地看了我一眼。
我道:“地图藏在府里,待回京便让元帅过目。”
见我言语如常,他道:“我们一路过来可谓潜行,敌人还蒙在鼓里,我感觉胜算又增加了,这是谷大人的功劳。”
我拱手道:“若能得胜凯旋,再领此功不迟。”
……
在大军渡河之时,邵景初和我分开站在两艘大艇上,周围站着护卫的士兵,其余士兵则依小船快速渡河,因为还有马匹的问题,大艇之后还要往返运输。
这里是激浪白湍,河的两岸挽着麻绳,由士兵牵着帮助船只渡河,待我至河中央时,忽觉左岸岩顶上有人影晃过。
待我去看时又没有任何人,想着是疑神疑鬼的我,回过神来却发现一只点燃的箭羽飞射而来,正正射在麻绳上面,转瞬将一边的麻绳烧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右边的士兵慌了神,一边的麻绳不足以稳住大艇,大艇在激湍中渐渐与河岸平行,顺着下行的河水漂流过去。
这车上载着不少马匹,若失去了,意味着军队在防守中会变得很被动,除了守城外没有办法出城游击。
我想着无论如何也不能失去这些马,右岸的士兵仍顽强地拉着麻绳,因此该有什么办法才对……
大艇眼看要撞上一块圆圆的礁石,我忽然福至心灵,命所有士兵向后坐去,只见大艇冲上了礁石,圆滑的石面一不小心就要把大艇晃下去,但由于重心在后,我们好歹卡在了礁石与流水相接的罅隙里。
船开始漏水,但好在破损的船只也可以支持人和马站在那上面。
我看到另一艘大艇已经顺利渡河,邵景初正命士兵过来接我们,他的神情有些焦躁。
我往左岸岩顶一看,心中的不安还没有隐去。
这次我清清楚楚地看到了一个黑影从岩石背后冒出来,他蒙着面,正摆正姿势弯弓,即使我周围的士兵一阵喝骂也无动于衷,好像这一次不夺我性命誓不罢休,我在舟中无法动弹,深深地恐惧于他无情的目光。
邵景初在岸上也挽弓搭箭,射向那人,两只箭略有先后地射出。
……如果被射中了,一切就结束了!
看着箭离我越来越近,除了我以外没有别人可能是目标,我不知道自己出于何种勇气,竟翻身跃入了湍急的河流。
耳中听到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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