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的绝世神兵随意摆放,炫目的冷光闪亮每个人的双眼,可是在其中的每个人都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唯一一个不应该面无表情的洛风微抬起头,有些认真的看着中心处那把巨剑的顶部,虽然那里没有一个人,什么都没有,可洛风似乎能看到一个寂寞的身影,那个身影懒散的坐在巨剑之上,一把三尺黑铁剑摆在一条腿上,另一条腿曲在身前被一条胳膊压着,莫名的萧瑟之意,他坐在这个世界的最中心,也坐在这个世界的最高点,可他看都不看这个世界,他只给这个世界一个背影,看上去那么孤独,因为强大而孤独吗?
不用谁说,那个身影属于那个曾经叱咤的传说,他的名为剑神,他的传说就是剑与斩与力。
但洛风能感觉出他的悲伤,那是一种缭绕在心间挥之不去却难以名说就像那个未曾打出的喷嚏一般想要喷发却最终还是留给了自己的感觉,那种感觉,像极了毕宇,那个自视为背叛的男孩。
所有人都在望着那个身影,可谁也看不见那个身影,那个身影只是曾经在那里停留,以后的悠久历史中却无形的存在于每个人的仰望中,这是神的威严,这种东西叫做神迹。
沉默,无尽的沉默,隐隐之中风暴在孕育,无声的孕育,洛风感觉到一阵阵战栗,那是本能在尖叫,那是灵觉在警告,危险,太危险,可天际的那道身影像是一块磁铁,洛风被他吸引住,动不了,说不出,只能不停的颤抖,颤抖。
终于,长久的静默被一股刺耳的剑鸣声打破,那是整个剑冢的剑在和奏一曲,似是响彻云帆的战鼓,似是举杯痛饮的狂歌,来得那么急,决堤而下横扫荒野,那不尽滚滚的是愤怒,是嘶吼,是挣扎,是赤红着双眼的诅咒,是抹去脸上血腥后的苦涩狞笑。
充斥在天地间的是无尽的怨恨,那种倾尽三江五海亦不得释怀的恨意,之后发生的事情更是让洛风整个人呆立在那里,睁大双眼却怎么也无法相信。
在轰轰的剑鸣声中,在剑光闪烁的剑冢中,端木家,合计二十三人,跪倒在地上,额头紧紧抵在白玉砖铺就的地板上,双手握拳顶住自己的太阳穴,一起吟起罪恶的颂词:
“今日化身为魔,我心亦泣血,然双手之血腥尽是仇人之命,不胜开怀,若得生饮汝血生食汝肉,纵炼狱九幽亡魂哀嚎满天伦,又何妨!我乃天唾地弃之魔,屠城噬魂千千万,浴血疯魔谁奈我何!”
魔,什么是魔,屠万万人可是为魔?未必。无情无义六亲不认可是为魔?也未必。圣殿公文上明确写道“神志不清意识沦丧是为魔”,原来魔这种东西,看的不是你是否罪恶滔天,看的是你是否还正常,那么什么才是神志不清意识沦丧呢,最终解释权归圣殿所有。
魔,在大陆上是个禁忌,圣殿不允许有魔,因为魔太危险,所以所有的魔都被囚禁在了炼狱,是那个九绝之一的炼狱,不是炼狱殿,没有魔能够从那里逃出来,那里是每一个魔的归宿,或许,只是绝大多数魔。
这个大陆上的绝大多数人都没见过魔,或者说,他们不知道什么是魔,等他们身边的某个人被扔进了炼狱的时候,他们才会知道谁是魔。什么是魔这个问题,从来没有答案,也不需要答案。
但洛风清清楚楚的看见了魔,端木世家,这个传闻中的剑神家族,居然,堕身为魔,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啊!!
可洛风不得不相信,从他们那狂热的表情,从他们那滚滚的怨气,一切都在说明一个事实:他们是魔。若非是成魔,那些把自己当做的剑来修行的端木家的人怎么可能会这般的疯狂,若非是成魔,神圣高深的传承圣地剑冢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强的怨气。
慢慢的,时间缓缓流逝,白玉砖一丝丝的在泛红,像是血液从地下渗透了上去一般,最后变得血红,而整个剑冢开始在空中弥漫血雾,从最中心的巨剑开始,向着四周伸展开来。
颂诗已经结束了,端木家的人全都从地上爬了起来,盘腿坐下,五心朝天开始了修炼,除了端木斩。他走向了洛风,面带微笑,肌肉僵硬。
“你叫什么。”端木斩微笑的问道。
洛风只能尽量按捺住自己的恐惧,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颤抖:“我叫洛风,是天命之子。”
端木斩点点头,脸部的表情没有任何的改动,依然用那种毛骨悚然的微笑问道:“你知道什么是魔吗?”
一瞬间,语音落下的一瞬间,洛风的心脏开始了剧烈的跳动,什么是魔,要杀人灭口了吗,端木霄呢,他带我来是让我送死的吗,为什么,我不能死啊,可是他问我什么是魔啊,你们就是魔啊这有什么疑问吗,想杀我就动手啊,拐弯抹角的干什么,来啊,不过一死何惧之有啊。
看着洛风的心神开始崩溃,端木斩皱了皱眉动用了一丝神识平复了洛风的情绪。
而洛风则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在刚才,浓郁的怨气侵入了他的体内,差点就让他心神崩溃了,心神崩溃之后会变成什么样,神志不清意识沦丧,俗称走火入魔。
冷静下来的洛风扶着手中的剑又站了起来,虽然很艰难,不过还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把腰板挺直,看着端木斩赤红的双眼,很恭敬但很坚定地回答他之前的问题:“我不知道。”
端木斩表情有些凝固,明明洛风就是很认真,像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也要说出自己的想法,可偏偏说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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