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邝第二日醒来,看到自己身处在陌生的地方,不由愣了半晌,有小丫鬟进来发现他睁开了眼,立马高兴道:“公子您醒了,奴婢这就去取巾帕为您净面!”
“…不必,我自己来吧。”庾邝说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竟然觉得神清气爽了许多。他还记得受伤那一晚,那得寸进尺的小鬼竟妄想趁他虚弱夺他身体,似乎是有谁一直陪在他身旁的,那雄厚的阳气最终将小鬼的戾气给压制下去了,他揉了揉眉心,开口问道,“这里可是…晋国太子府?”
“回公子,正是。”小丫鬟麻利地端来水盆,待庾邝净了面后,递过去巾帕。
打理完毕,又束了发,除了身上略大的衣袍和苍白的脸色外,庾邵整个人也恢复了平日的公子风度,对小丫鬟点头道了声谢。
“请问锦城将军住在何处?邝想去亲自答谢救命之恩。”
小丫鬟噗嗤一笑,指着这里道:“公子睡的便是将军的房间了,将军昨晚和太子殿下出去了,回来没有奴婢就不清楚了。”
庾邝听后微怔,再次环视这间异常整洁有秩的房间,点了点头。
“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
“并无,你去忙吧。我在这里等候将军回来便是。”
“是,奴婢告退。”
等门关上后,庾邝在房间内随意走动着,他来到书柜前,上面书不多,兵法、诗词各类的倒挺杂,一看便是临时闲置的。书案上有打开的信件未收,庾邝只扫了一眼便移开目光,推开门走到了院子中。
刚出来,就见一人从外面对着走了进来,见到他像是吓了一跳,接着挑眉道:“醒了?”声音醇而好听。
庾邝看着面前之人头发散乱,衣服上散着酒气也是大开眼界,憋了憋,“嗯”了一声。
“那正好,我就直接进去换衣服了,去叫人给我打盆水来。”那人流利地吩咐道,直接大步进了房间。
庾邝:“……”
救命之人,去传个话也不算什么。这么想着,他便到院门口找到了之前那个小丫鬟,交代了庾邵的话。小丫鬟果然很快的又端着一盆水回来了,庾邝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小丫鬟手脚麻利地置好水盆搭上巾帕,又找来干净的衣袍叠在一旁,之后便出去了,临走时还好心解释道:“将军洗漱从不喜叫人伺候。”
庾邝见状估计自己留在这里也不合适,便打算到院子里等着,结果刚迈步,就听到身后清晰的命令道:“巾帕。”
“……”庾邝看了看已经走远了的丫鬟,发现这个房间里只剩他一人了,嘴角抽了抽,还是转身拿了巾帕递过去。
庾邵洗漱完毕,再没指使他做别的,自己换好新衣,又将头发重新束上玉冠,等出现在面前就又是那个人人称颂“美姿容”的将军了。
庾邵看向庾邝,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问道:“身体可有不适?”
“邝已无碍,有劳将军费心了。”庾邝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抬头见到对方似笑非笑的神情又感到困惑,一时间也摸不清这位将军的脾气了。
“也罢,你自己心里有数就行。”庾邵轻笑一声,“接下来有何打算?”
“回家与父母报平安,两日未归,恐家人会担心。”
庾邵走在前面的脚步顿了顿,出声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庾邝对他的反应感到惊讶,嘴里道:“将军的救命之恩还未报,不敢再劳…”
身前之人摆了摆手止住了他未说完的话,头也不回地先走了。
……
送到府门口,自然是要请人进去坐一坐的。
崇安侯在家,可崇安侯夫人外出应约未归,庾邝觉得他没有看错,在听到这个消息后这位将军眼中闪出一瞬失望。
崇安侯在正堂接见了虞锦城,只见他全程坐的端正,一脸的严肃与在太子府上判若两人,他的话不多,只有崇安侯问及什么了才会回答,一板一眼的,竟也聊了一个时辰。庾邝在一旁坐着,有好几次他都觉得话题已结束了,却总能被两人给莫名其妙地续了下去,直到虞锦城回答完何时归晋,气氛冷了冷,就见他眼神现出微柔,缓缓起身来告别:“叨扰多时望侯爷勿怪,今日一别,愿侯爷和夫人福禄无双,多多保重。”
崇安侯似乎也没想到他会突然就告辞,看着这位少年将军身子挺拔,凛然风骨,忽然就想到了很多很早以前的事,明明精神矍铄的模样,声音却忽然透出丝老人般的苍老无奈:“我还有一个大儿子,他从小就想做一个将军…”
庾邵垂着的头眼睛忽地睁大,握紧了拳头克制住颤抖的身子。
“如果他还在,也一定会是个好将军。”
“父亲…”庾邝上前一步,愣愣地看着自兄长去世后一直表现很平静的父亲,这还是第一次听他提到庾邵…
他从前,不是一直反对大哥入军营的吗?
“小将军啊!”崇安侯突然提高了声音,激的庾邵立即抬头凝神看去,身子站的笔直。
“以后,你也好好保重。”
庾邵仰头盯了片刻梁上雕刻的笼花,而后看向崇安侯,没有说话,认认真真地行了完整的一个礼。
转身,离开。
庾邝送他出去,刚到院子里,就见庾兰风风火火地冲了过来,喊了声:“二哥!”拉着他好好检查了一番,见无碍这才松了口气,埋怨道:“你怎么就受伤了?两天没有回家,可急死我了!”
“多亏了锦城将军,这才没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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