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离漠将洛倾凰安置在了一座僻静的庄院里,请了云城最好的稳婆随时待命。飞羽和应黎他们也都来到了云城,与澹台离漠会合。
这段时间澹台离漠一直在这里陪着她,寸步不离,用洛倾凰的话来说,简直就快成了跟屁虫了。当然,洛倾凰表示这话她只是在心里想想,不会说出来伤某王爷的心的。
尊冀元年十月,连续下了好几天的小雨,但让澹台离漠感到烦躁的不是这小雨,而是即将临盆的洛倾凰。日子离得越近,他就越是坐立难安,女人生孩子就是一脚踩进了生死门,出则生,入则死越是想这些可怕的事情,他就越是无法静心。
如今刚进入十月份,天气已经越发寒凉,澹台离漠翻看着手里穆罗送来的折子,正准备起身去后院,就见飞羽匆匆走了进来,甚至连礼都忘了行。
“爷,王妃快要生了。”
“什么?!”澹台离漠面色微变,站起身就大步往外走去,甚至连身上占了一滴墨水的袍子也来不及去换了。
庄院后院的庭院中站满了人,洛倾凰的房间里房门紧闭,只是不时有丫鬟端着水进进出出,但是不待众人探头去看,房门便又被关上了。
守在门外的人只看到一道白影飞快的掠了过来,只是一眨眼间就已经到了门口。澹台离漠抬手就想要推门进去,旁边的明朗和墨白一人一边同时抓住了他的手。
澹台离漠不悦地回头,饶是他们两人也不得不承认,澹台离漠(爷)着实是实力强大。明朗和墨白两人对视一眼松开了手。明朗顶着发麻的头皮,僵硬地扯了扯嘴角道:“王爷,小姐之前交代,您不能进去。”
澹台离漠皱了皱眉头,冷冷地看着明朗,不语。
墨白接收到明朗求救的眼神,缓缓开口道:“爷,王妃说您如果进去的话,她会分心,更危险。”
澹台离漠紧了紧拳头,又松开。他尚不知自己此时此刻已经泛白的脸色看得周编辑人各个小心翼翼。看了眼紧闭的房门,澹台离漠沉声道:“王妃几时发作的?”
“今日午时,夫人便觉得肚子有点疼,只是一直忍着,用过午饭,王爷离开之后,夫人让奴婢们伺候着她沐浴,又在屋子里走了一会儿才进了产房,”入梅躬身道,“王爷请放心,稳婆说夫人的胎像很好,所以定会很顺利的。”
澹台离漠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意识的接过墨白递上来的茶喝了一口,“怎么不早告诉本王?”
“夫人说王爷最近一直陪着她,积下了好多事务,待她进产房时再让人去禀报。”入梅听出澹台离漠话里的怒意,但仍旧面色平静的说道,“请王爷恕罪。”
澹台离漠摆手让入梅退下,他现在心情虽然不太好,但还是能认出这个回话的丫鬟是洛倾凰身边的人,所以他不想为难她,只是不断地给自己灌茶。
澹台离旭赶到的时候,就看到自家皇兄铁青着一张脸,院子里一片死寂,就连产房也没有多少声音传出来,当下吓得心头一凉,以为是洛倾凰不好了,便急急道:“皇嫂怎么样了?”他以前在京都时便听说过不少女子死于生产的事情,甚至就连皇嫂的娘亲也是在皇嫂出生的时候,因为难产死去的吧?
看了眼自家皇兄,澹台离旭不敢想象若是皇嫂出了什么事情,他会怎么样。
“方才丫鬟出来说,王妃一切都好,刚才还用了一碗参汤粥。”回话的还是入梅,“只是小主子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生得下来。”
澹台离旭顿时松了口气,幸好不是他想的那样。
澹台离漠紧紧地盯着紧闭的房门,似是想要将其望出一个洞来,好亲眼看看里面正为他生儿育女的人儿。墨白看着澹台离漠灌了一肚子的茶水,终于停了下来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再灌下去,他都要担心了。
然还不等他放下心来,便又见到自家爷站起身,走来走去的转圈,不过半刻钟时间,便已经满头大汗,也不知道是紧张的还是……冷的。
院子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眼瞧着澹台离漠越来越烦躁,了解情况的都悄悄的往后面角落里躲了躲,恨不得将自己隐身起来,让自家主子看不到自己才好。
“啊!”
屋子里终于传出一声洛倾凰的痛呼声,澹台离漠当下急着朝产房门走了几步,结果又听不到半点声音了,忍不住道:“怎么还没有消息?”
墨白看了眼时间,这才过了两刻钟呢,身为大夫,他可是知道,女人生头胎没有那么容易的。但是这话自家爷没问他,他可是不会现在对自家爷说的。
“王妃怎么没有声音了?”澹台离漠指着这院子里唯一的女性入梅道。
“……回王爷,奴婢不知。”入梅垂首翻了个白眼,回答道。心里却想,她又没生过孩子,怎么会知道?不过心里也是有点担心的。
澹台离漠许是也没想到要得到什么答案。他随手抹了一把额迹的汗水,原地转了两圈。若不是因为倾儿事先交代下的话,担心她真的分了心,他走就冲进去了,哪里还站在门外干着急。
安静的环境让澹台离漠觉得特别难熬,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似乎隐隐约约听到屋子里稳婆说了些什么,忍不住贴着产房门说些什么,可惜产房内为了防止有风吹进去,特意又扯了帘子将四处围得严严实实的,他除了看到一片黑暗之外,什么都看不见。
又过了半刻中,产房里再次传来洛倾凰的呻吟,断断续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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