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想得太多,我整夜失眠,第二天四点半直接起来去老爷爷那里上班了。
挂着这么明显的黑眼圈,老爷爷看了一眼我,虽然没说什么,但是稍微重点的活都没让我干。
我想过要辞去辅导中心的工作,因为三个场子赶来赶去我实在是太累了。不过我从来没有想过要从老爷爷这里辞职。我感激老爷爷在我接近一无所有的时候给我工作,他能给我的待遇,是他所能给出的最好的了。他一碗粥也卖不了几块钱。
和薛立分开后的大半个月都没有任何动静,我嘲笑自己自视甚高,以为薛立会千方百计的找到我。其实我哪有这么重要,他没我也活的挺好的。
临近年关了,外出的人很多,点歌的也人也多起来,想着能存点钱好好过年,我弹琴都非常卖力的。
“小卢,有客人点了《悲怆》,下一首就弹。”耳麦里传来经理的声音。
《悲怆》是薛立曾经弹过的曲子,我感觉和咖啡店的装潢风格不太搭配,想着要不要换几个和弦,不要弹得这么激昂。可是现场弹奏,哪有那么多时间让我想着换和旋,没想多久,我就按照古谱弹了。
许久不曾弹古典曲目了,可想而知,我弹错了好几个音。然而想着也没人能发现,便也没有紧张,由于力度要求高,整首曲子都精神高度集中,也顾不得会不会太响太激昂吵到安静喝咖啡的人。
弹完后我申请休息十分钟。
还没坐好呢,经理又在耳麦里呼叫我。
“小卢,刚才点《悲怆》的客户呼叫你,需要你去座位上服务一下。在32c座。”
我心一紧,该不会是薛立吧?
我问:“男的女的啊?”
“女的,两个女的。”
“为什么啊,我又不负责服务的。”
“哎呀,你就当帮我个忙,去看下,那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嘛。”
“好吧……”
远远看见确实是两名女性。我心放下一大半。如果是薛立的话,那可真够狗血的。不过转而又想,我这个自作多情的病什么时候能好。
我走近一看,才觉得是薛立可能还好点,这两名女子里,有一个是晴天发给我看的照片上的那个人啊。
真人比照片还要漂亮一些,精致的妆容,剪裁合体的衣服。
我有点不知所措。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而且我的身份有点特殊,虚荣心作祟,我觉得很恼怒。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我硬着头皮问:“女士,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你们,我是刚才弹钢琴的人。”
听闻了我的声音,两人齐刷刷看向我。
照片上的女子盯着我看了看,问道:“小姐我们是不是哪里见过?”
“呃,这个好像并没有,应该是第一次见面。”
“是吗?可是我觉得你好眼熟哦。”
“大众脸,大众脸。”我赔笑。
“小灰,你快说正事啦。”
被称作小灰的和薛立合影过的女子,笑着对叫她的人说:“哎呀,你等一下,我马上就能想起来她是谁了。”
“我来说吧。这位小姐,是这样的,我这位朋友很喜欢你刚才弹的那首曲子,她觉得你弹得不错,希望你能教她,就单单这一首曲子。价钱好商量,只要教会了她。”
“这首曲是非常典型的古典曲目,音阶跨度大,对基本功要求比较高,如果说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直接学这个曲目,会很难,也容易放弃,这份工作是我的兼职,我还有其他的工作,可能不太方便教这位女士,如果这位女士对钢琴感兴趣的话,可以去专门的教学机构从头开始,一般成人学钢琴,进步非常快的,大概5年左右就能弹这首曲子了。”
“5年?那时候都不知道大家都在忙什么了……算了算了。你走吧。”被称作小灰的人对我说。
我在休息区傻坐了一会,马上又被经理耳麦传唤,“小卢,有客户点《眼泪》,需要连弹三遍。”
眼泪是我个人喜欢的轻音乐,弹奏的时候也不累,三遍很快就完了。我看看咖啡店的大钟,已经是下班时间了。我想着收拾好钢琴,我就要离开了,没想到经理耳麦里又告诉我:“小卢再来三遍悲怆。”
“你说什么?”我轻声问。
“有客人点三遍悲怆。”
“我已经下班了……”
“别和钱过不去啊,最后三首了。”
我想着也确实不应该和钱过不去,就开始了弹奏。弹钢琴看着是一件优雅的事情,其实弹非常激昂的曲子的时候,是非常耗费体力和精力的一件事情。《悲怆》这首曲子,非常的澎湃有活力,你在表现的时候要体现这种感情,整个身体要非常的用力,先不说我整天为了生计奔波,精神憔悴,体力也是不支的。第二遍的末尾的时候,我简直想弹完就躺着,再也不想动了。
第三遍实在弹不起来了,我摸摸弹起来简单的《四小天鹅》。这是一首钢琴二级曲目,适合小朋友弹的。我稍微改编了几个和旋,是的轻快悠长。结束后,我赶紧逃也似的下台去换衣服准备回家了。
好在经理也没有为难我。
我刚咖啡厅大门,前门停的车就开了双跳灯。
我被闪到了眼睛。用手遮住眼睛,绕道走开了。
就在我快步要离开去赶最后的公家车的时候,我手被人拉住了。
穿着高跟鞋的小灰比我高了一截。我抬头看着她,脸上是疑惑。我不懂她想干吗。
“这位女士,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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