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秋风瑟瑟。
佐赋头顶依旧缚着炫色的布帛,只是显然经过了几回仔细的清洗,色彩鲜明,其实,他的整个人尘看起来都焕然一新:干干净净的脸孔,崭新的青色外套,微微泛白的灰色长裤,陪着一双陈旧但是干净的长靴,一副神采奕奕的模样。
此刻他正端端正正地盘腿坐在木屋前的空地中央,双目微微阖着,双手自然垂落在两膝上,尽管秋风挂在脸上如同刀割,他还是尽量地挺着胸脯,倔强的嘴角有上翘的迹象。
他的身旁,佐隐也随意地坐着,没有他那么神经紧张,后山弥漫的雾气将山头掩饰得与仙境一般神秘,他不由得耸了耸肩。
佐赋的脸色也在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化着,烈日之下,他还能够承受炙烤的痛苦,而今换做了刺骨的凉风,他还是无法适应脖子处的风灌进身体,所以他努力使自己的身体绷直,想要以此增加身体的散热量,可是不知不觉间身体已经有了僵硬的感觉。
佐隐耐心地看着少年,一直到雾气飘散,山景不再如清晨那么朦胧的时候,才用和煦的口气说着,“要时刻记住,寒冷,炎热,冷嘲热讽等等来自外界干扰和身体内部的各种不适都容易在不同程度上错乱你的神经,让你做出不够完美的选择,甚至是错误的选择,这就说明你的心还不够平静,一个真正的异师,或者兽师,在经历静修之后,并不只是在攻击防御能力上远远超过常人,他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本领往往也是寻常人尘难以与之媲美的,所以你必须认识到其中的重要性,也必须努力做到这一点。”
脚已经僵硬得失去知觉的佐赋一句一句地听着他的话,暗暗无奈,自己还是没办法摆脱这些声音,无法到达夏梵他们的境界!
“哼!”佐隐看出他心神的变化牵扯出脸色的动荡,一声冷笑发出后,道:“一步一步地来,你已经能够勉强克制身体的不适了,不过。。。”
佐隐说着,“啵”的一声,手掌忽然间漫出一串火焰来,如同闪电在佐赋眼前闪过,后者惊喝一声,慌乱的向后一退,迫使自己不睁开眼睛。
他迅速坐起来,恢复原有的姿势,平静下来。
“很好,这也是一个不错的能力,在遇到变数之后迅速保持清醒。”佐隐手指点在少年的额头上,看着他慢慢睁开眼,继续说道,“恢复原来的状态,并不是轻易就能掌握的,告诉父亲,你吃的苦,远比这些要严重多了,是吗?”
佐赋沉默了片刻,道:“是的,这些虽然会让我引起自然反射,但我觉得并不是很痛苦,至少。。。”
“至少你承受的底线不在这里是吗?”佐隐打断他说道:“我不会强迫你说出自己的所有遭遇,这是你自己的秘密,但我看到你的伤口了,还有你身上的痕迹和你的筋骨,以及这几次的痊愈速度来看,你都是与众不同的,不,应该说是超越了很多准学徒,无论这是不是一个天赋,至少这是一个绝对的优势,你可以与天征对抗,并且没有输给他,有极大一部分原因来自于这个关键的地方。”
“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普通的人尘,不仅是我的血色,”佐赋并不像对这个男人做太多的隐瞒,因为这几天相处下来,他感受到了自己从未有过的温暖幸福。
在这个简陋的小屋中,虽然只有两口生了锈的铁锅,一台被熏得失去原样的石灶,还有一堆积尘覆盖的竹椅和一些很难入眼的东西,也只有两个人尘,但是它却有着完整的家的氛围,自己躺在**上,佐隐会关切地问候自己每一天的感受,会毫不吝啬地向自己提供异气,向自己介绍大陆的很多奇人异事,讲述许多关于小镇的历史,以及烈斯普落汀大陆的各种物语,每到这个时候他都会感到很惬意,很放松,不用担忧静修,不用考虑生存,只是尽情地享受着这一份安宁的幸福,或者说,是家的幸福。
他能够如此敏感家的味道,如此敏感一个人尘的关爱,是因为他从苏醒过来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固定的落脚点,没有找到一个可以依附信任的人尘,尽管参剑已经收他作师弟,他还是一直没有向佐赋坦白身份,也极少有耐心地交谈的时候,只是默默地用折磨的方式提高佐赋的各种能力,而雪之名紫也只是在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让他感受到刻骨铭心的感动,只有佐隐,这个行事随意的男人,能够毫不掩饰地向他展露最真实、最直接、最宝贵的关爱,提供最普通但也最难得的衣食,与一个亲生父亲相比只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一份宝贵的亲情,恐怕是他做梦都没想过能够拥有的。
“还有我的身世都充满着神秘,我曾经遇到过两个人尘,他们都不是寻常的异师,都看出了我的异常,所以,我想有一天,在能够为父亲带来荣耀的同时,也能够亲自寻找到自己的身世。”
“嗯,”佐隐浓密的胡须出现着不起眼的波动,他并不是一个能说会道的人,对于情感的流露,也总是尴尬相迎,听到佐赋说出自己的愿望,心中虽然极有感触,脸上却几乎没有什么表现,他也在极力逃避着这样的窘境,起身说道:“那么我们回到先前的话题吧,谈到你的经历,我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
佐赋一脸困惑。
“你的反应能力和应变能力确实很强了,甚至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但是这个优势,也是你的劣势。”佐隐看着少年,沉重地说道:“你的警惕性太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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