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隐仰躺在地,怔了片刻,没有任何动静,诵灵旗和大祭司堰青眼睛同时一眯,风兰则有些失措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她不相信自己这一掌,就把堂堂的烈焰者队长佐隐击倒了,不料他这一倒,竟没有站起来的意思。
“喂——”她吓得一跳,试探着叫道。
“父亲!”佐赋艰难地翻过身,奋力叫了一声。
“咳咳。”身体仿佛僵硬的佐隐闻声忽然一抖,咳了两声,一下子直起腰坐起来,像一具木偶,动作简单而迅速,风兰防备地后退了一步,“你竟然在大统领面前装死!”
“你竟然在大统领和大祭司面前,差点把我打死!”佐隐噌地一声站起来,眼睛在门口扫了扫,喃喃道:“没想到,撞破这座门费的力气可真不少。”
“佐队长,老夫正要派人请你来的。”看着不顾风兰的阻拦,醉汉一般步履蹒跚地走过来的佐隐,大祭司沉重地问道。
“父亲。”见到连路都走不稳的父亲,佐赋有一种强烈的哭欲,但此刻,他又如何哭得出来。
“儿子,爸爸来晚了,来晚了。”佐隐对于大祭司的话视若罔闻,径直走到少年身旁,吃力地将他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中,十分亲昵地问候着,“抱歉,十分抱歉,我真该死,真该死。。”
这双充满了倦怠的眼睛中,此刻只剩下关切和愧疚,几乎融化掉了所有冰冻在少年心底的防线,那些仇恨,那些不满,那些恐惧还有那些迷茫都在这一刻消失不见,他拼命忍着眼中的泪水,哽咽地说道:“不,父亲,没有来晚。”我以为,你不回来的。
“我一直都在,我看见你与夏梵来到武台上,看见你与吉卡较量,看见你的斗志,看见了你的不屈不挠,你是我最骄傲的儿子。”他按住佐赋的肩膀,开心地笑了,这是一个父亲脸上的最自然、最动人的微笑。
“我还是输了,我没有忍住,我暴露了自己。”佐赋伸出手指,上面沾满了乳白色的鲜血,痛苦地说着:“我不是亚妖,我不是,可他们不信,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的话。。。”
佐赋就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在向自己的父亲诉说着心中的不满和悲伤,完全失去了他平日的倨傲和掩饰,也不在乎旁边的任何人的目光。
佐隐出神地看着少年脖子上的淤青,还有他嘴角不断溢出的鲜血,怒气越来越重了,这是他反而平静起来,“没事,父亲会让他们相信的,你是一个人尘,有我在,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人尘,我佐隐的儿子。”
他的话语声很平静,但呼吸声正在加重,紧绷的腮帮就像一头即将暴怒的斯兽,尽力收缩着它的利爪,“没事,你好好调息一下,用我教的法子。”他小心翼翼地稳住佐赋的身体,让他慢慢盘起腿,慢慢直起腰身,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时候,是异气最旺盛的时候,试着提升身体的异气吧。。。”
“煽情够了吗?”佐隐站起来时,风兰似笑非笑地走过来,“我都没想过,你还这么慈爱的一面,这小子真的改变了你不少呢!”
这时,佐隐的脸上再也看不到昔日的玩味和随意了,而是冰冷,足以冻死几头牛的冰冷!
“如果我再晚来几步,两位大统领和大祭司就要把他送到丧妖邢台上去了吧?”佐隐不理女人的问话,抬头望着一直静静地看着他们二人的举动的诵灵旗和堰青,不断地抹着下巴,像是在释放什么**。
“你一直都知道他的鲜血不是红色的。”诵灵旗保持着坐姿,质问着。
“或者说,在这里,没有人尘能够看到的地方,就地正法?”佐隐自顾自地说道。
“如果真要解决他,老夫不用等到现在,诵统领也不必用异气为他疗伤了,”大祭司苍老的面孔上,写满了困惑和不快,“你难道还不知道自己是一个铁义军,与亚妖势不两立的铁义军,而且是一个铁义军的首领?”
“我还没那么糊涂。”佐隐冷冷回答。
“你放肆——”风兰呵斥一声,快步走过来,“这是大祭司。。。”
“滚!”风兰的手掌还没有接触到他的身体,佐隐的左手便闪电般挥出去,其中的巨力轰在风兰的臂膀上,后者禁不住向后仰去,凌空一个跟斗,单膝落在地上,地上洒落的水珠立刻发出了冰冻的声音。
片刻之间,风兰的目光一冷,扑在地上的手掌握成拳头,地上的水珠化作了一串晶莹的冰晶自地上跃起,佐隐见状大笑道:“早就有心与你这冰吟者较量一下了,不要客气!”
手腕翻动,赤红色的火球在他手中窜动着火舌,“啪!”火球猛地拍在地上,立刻化作一条火龙向风兰扑来。
原本风兰只是用冰晶威胁一下这个男人,不料他变本加厉地攻击,勃然大怒的她充满了魅惑的眼神闪烁着阴冷的杀气,双掌用力一击,活生生地将烈焰阻挡在自己的脚尖处,大袖流云般的甩出去,只见无数水珠洒出来,以佐隐为目标,迅速围拢过来,半路中这些水珠已经化作了坚硬的冰石,携带着庞大的能量,连佐赋的眼皮都不由自主地跳动了一下。
佐隐面不改色地伸出右手,五指大张,顿时一团金黄色烈焰从他手中炸开,不断扩大成为一个绚丽的火遁,将冰晶干干净净地阻挡在外。
“哼。”风兰冷笑一声,异气从指间倾泻而出,她凌空打了一个转,一串无形的能量击中了火遁的中心,能量撞击声久久地回响在空旷的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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