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提山东边的大药山上有一座一年中半年多积雪的玉琼峰,峰顶长着一片唯独此地才有的玉琼树。说是一片,其实也就是一千八百多棵罢。这玉琼树十分奇特,峰顶往下走一个岩坎就不会再生长。更奇特的是它三年孕蕾,三年开花,花落结果后三年才能成熟,成熟后半月就掉果。成熟的果实叫白玉琼浆果,大如一个小碗,状似一个大黄梨,乳白莹润,皮薄多汁,肉嫩化渣,食之甜中微酸,着实可口。白玉琼浆果最可贵之处在于妇女特别是少女吃了能够润泽肌肤,延缓衰老,驻颜留靓。想来这样的奇果采摘之时应该人如潮涌,但不是这样,几乎无人敢去采摘。且不说大药山玉琼峰太高,太险、太陡,从山脚到山峰要走两三天。而且一路上虎、豹、蛇、虫太多,处处伤人。更可怕的是熊和猛禽青鸾最喜欢吃白玉琼浆果。一到九年一次的果实成熟季节,玉琼树林天空近百只青鸾飞翔啄食,林中地上上百只猛熊寻觅摇果。那青鸾,大的展翅有丈余宽,一翅可飞十多丈远,合翅从空中滑下时,急如流星,利爪尖喙,凶猛敏捷,连凶猛皮厚,掌爪惊人的黑熊都不是对手,不时也会有一两个被青鸾抓飞空中投下成堆肉泥。不是白玉琼浆果的巨大吸力,黑熊也不会到这里与青鸾抗争。这样的凶险之地有几人敢去冒险采摘?况且青鸾又是濮人部落敬奉的吉祥神鸟,是不能伤害的。青鸾也不会轻易伤兽人,但若个你要采摘它的白玉琼浆果,那它非把你啄死、抓死不可。
今年七月,正是白玉琼浆果九年一熟的季节。杜宇等九对新恋**,热恋之中胆气惊人,决定要去大药山玉琼峰采摘白玉琼浆果。笃普、慕莫知道了,都不欲让他们去。
大毕摩却劝道:“让他们去吧,你们是阻止不了的。不是有句话叫‘情胆大如天,色胆大似地’,让他们去练一练,就是吃点苦头,也给他们长个记性。”,后来又对笃普、慕莫说:“你们尽管放心,他们九人一起,青鸾和熊是伤不了他们的。”
笃普、慕莫在大毕摩的劝说下勉强同意。其实,不同意又能怎么着,能拴缚住他们吗?
杜宇他们每人带足了150支箭,刀、剑、硬弓配好,还带了两个装石袋,两股甩石绳,当然,还有一个采摘白玉琼浆果的网袋。无论男女一身打猎短装,拜过祖先,拜别父母便出发了。
他们一路见虎不打,见豹不惊,见蟒绕道,只顺路射些鹿、兔、野鸡充粮,紧走紧赶五天就到了大药山脚下。大药山脚,气候比普之噜要热许多,他们住下一天,准备登山上峰之物。虽然七月间大药山脚很热,但那一千五百丈高的大药山玉琼峰却是积雪刚化不久,背阴之处还有雪迹,御寒的衣物不能减去。
第二天东方未晓,夜星尚在闪烁,一十八人就起身上山。一路上奇花异药也顾不得采摘,攀藤越岩只顾赶路,要在午时赶到玉琼峰。天将晓之时,正是虎狼归山隐洞的时候,不到天黑,虎一般不会出洞觅食。豺、狼、花豹只要不是群出,杜宇他们能够一箭震退,加上他们一十八人也算人多势众,因此一路上也没有遇到凶猛野兽的太大袭扰。
慕家三姊妹等九位少女都是从小参加练武、打猎的,射箭、击石、攀岩、爬山虽然比不上杜宇等九人但也可算猎队中的好手。一路上并不需要帮助、照看,到吃午饭时十八人就到了玉琼峰下的坎林中。在一处山泉旁边,他们喝足水,吃饱干粮,整理好石袋、箭壶,裹扎好衣裤,围着岩坎寻找上到玉琼树林的恰当地方。
就在他们沿岩石坎寻找时,闻到了白玉琼浆果发出的诱人的香甜味,遇到了林中寻果的几头黑熊对他们发出的威慑性的怒吼和舞动的巨大熊爪,但没有离林下岩坎来追他们。靠岩坎边的玉琼树上,白玉琼浆果都基本上掉光了,岩坎脚的石缝、石窝里偶尔还能看到几枚已经在腐烂的白玉琼浆果。几位少女还是不舍地拾起来,放到网兜里。他们找到了一处下边是较平坦的松软草地,岩坎只有七尺多高地方,决定在这里上、下玉琼树林。慕灵建议九位姑娘在这里持箭等侯接应,他们九个男人上林伺机采摘。九个姑娘七嘴八舌抗议这个建议,一直要求一起上林。小伙子们都支持慕灵的建议,一时相持不下。
杜宇开口了,他问姑娘们,“你们谁能单独斗熊?没有吧?谁能二人斗熊?也没有吧?到了林中十只、八只甚致二十只熊同时向我们进攻是很可能的,们刚才也看到了林中六、七只黑熊问我们怒吼挥爪。那时,我们九人只能面对攻向各自的黑熊,我们都有能力击退它,但也就无暇再顾及你们。你们来是采摘日玉琼浆果,不是来送命。一起上去不但你们自己危险还影响我们,大家都危险还采什么白玉琼浆果?听话了,就按慕灵兄说的办!”
杜宇的话是无人不听的,只有慕妮嘟哝了一句:“我们不是不放心你们吗?”可也不违抗杜宇的话,取下弓来搭好箭严阵以待。
杜宇等九人嗖、嗖、嗖登岩而上,一下就没入林中。他们快速进到林深处,找到几珠硕果累累的玉琼树——那也不过有着二三十颗看得见的果实而已。倒不是每棵玉琼树只结三十来个果,只因杜宇他们来的时候,白玉琼浆果已成熟近十天,被青鸾啄食、黑熊摇果已去了大半。这玉琼树,要是结果的,树高都在五丈以上。众人按预定方案由杜宇、慕灵攀树而上,笃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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