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司马空的年纪,也不过四十有余,却是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看上去就似行将入木之人,看来这四处飘泊、躲避追杀的日子,着实令他苦不堪言,未老先衰。
沈公明一见此人,怒从心起,走上前去便厉声喝道:“贼子,今日必将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方泄我心头之恨!”
司马空猜到此人便是沈家这一代的家主,大名鼎鼎的沈公明,脸上突然现出阴鸷的笑容,恻恻而道:“沈家主好大的威风,杀了我全家,如今还要来杀我么?”沈公明一声冷哼,右手一摊,立刻便有人送上一柄鎏金宝刀,他一握刀柄,复又跨前一步,竟是要亲自动手!
杨凡尚有疑惑想要证实,见沈公明就要动手,心中一惊,正要出口,却见司马空将手中羊皮一扬,大声念道:“四世以下,真龙再现。社庙重光,问鼎中原。”众人皆不知这司马空当此生死攸关之际,怎的还有闲心念出这不知所谓的四句话,可沈公明却是虎躯一震,眼中凶光更盛,司马空见他如此,哈哈笑道:“你若再上前一步,我立时便毁了此图,断了你沈家的念想,你信也不信?”
此言一出,沈公明果然一步也不敢再进,只死死的盯着司马空,浑身杀气外露,就连站在身后的杨凡等人,也都感到一股凉意。
如此沉默片刻,沈公明强忍胸中愤怒,缓缓说道:“你究竟想要如何?”司马空嘿嘿一笑,道:“家父一生盗宝无数,最后却死在这张图上,我飘零半生,过着半人半鬼的日子,为的也是解开此图之秘,你说我想要如何?”
沈公明面色一变,道:“这么说,你进去过了?”司马空神情也是一恍,慢慢答道:“不错,否则我也不会知道你沈家这个天大的秘密。只可惜我势单力孤,只探得一半,便再难有寸进之功,本想着借那吴傅山之力窥得全貌,不料还是被你找到此间,看来我那好朋友只怕也已遭了你的毒手了吧?”
杨凡一听他提起吴傅山,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喊道:“司马前辈,在下吴剑门弟子杨凡,我师傅和一众师兄弟皆因此事而死,还请前辈告知其中真相。”司马空看了他一眼,沉吟片刻,方才说道:“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十几年前,我无意中曾对你师傅有恩,他便一直助我逃避沈家的追杀,几年前,我终于参透此图奥秘,来到这个岛上,但一人之力,实在有限,又不敢大张旗鼓,思来想去,便想到了你师傅身上。我本以为吴剑门在江湖上不过是个小门小派,就算有何异动,也不会引人关注,不过如今看来,我仍是小瞧了沈家了。”
杨凡听他说得不清不楚,心中所疑仍是未解,正要再问,沈公明却突然说道:“小贼,识时务者为俊杰,若你此时交出宝图,我或可留你一具全尸,否则定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司马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末了说道:“我全家老小皆为你沈家所杀,如今孤家寡人一个,难道还会怕死么?你家的事情,想必你也清楚,若无这张宝图,嘿嘿,只怕你就是死了,也不敢去见你沈家列祖列宗吧?”
沈公明被他一言说中心事,顿时语塞,恨不得立时便将他斩于刀下,但又投鼠忌器,不敢妄动,一时间直气得秫秫发抖,却也毫无办法。
司马空似乎极为得意,看见欧阳靖、南宫泰等人,眼珠一转,复又说道:“二位可是欧阳、南宫两家的人?你们也投靠了沈家么?”
南宫泰呸了一声,也不答话,似乎对他的行径极为不耻,不愿与其说话。欧阳靖却答道:“司马先生误会了,在下欧阳靖,这位是南宫世家家主南宫泰,还有这位乃是唐门之主唐慕容,我们不过适逢其会,才一同来此罢了。”司马空又看了看站在几人身后的慕容嫣,才又说道:“原来如此,你们几家怎么说也是在江湖上有着赫赫威名的,断不致于成了沈家的狗腿子。”
沈公明听他出言不逊,又是一声怒哼,司马空却不待他说话,抢先开口道:“这岛上藏着沈家一个天大的秘密,你们可愿知晓?”沈公明闻言一惊,口中大喊一声“你敢”,脚下一动,便要出刀,可那司马空将手中羊皮轻轻一摇,又逼得他不敢再有任何动作,只能咬牙切齿,怒目以对。
司马空又是轻蔑的一笑,也不待众人回应,大声喊道:“你沈家隐姓埋名了这许多年,今日也该将你们的真面目公诸于众了!”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皆是又惊又疑,沈家立家已有近两百年,莫非还能有假?
正自揣度间,又听司马空说道:“当年太祖虽战功赫赫,夺得天下,但其起事之时却不过是天启将军手下一员武将,若是天启将军不死,这皇帝的宝座,只怕也轮不到他吧?”沈公明此时已然气极,但心中知道今日只怕已是瞒不住众人了,便悄悄对十八金刀卫之首段无常使了个眼色,段无常心领神会,悄悄退走,在场众人尽皆被对司马空之言吸引,竟无一人察觉。
司马空复又说道:“这两百年前的事,自然是难以深究,不过传言当年天启将军的独子并未身死,而是携宝远逃,不知可有此事?”这最后一句,竟是问向沈公明的。
沈公明再也忍耐不住,扬声答道:“不错,只恨那乱臣贼子狼心狗肺,恩将仇报,杀我族人,鸠占鹊巢,这等无耻小人竟也能登基为帝,实在是老天无眼。”
众人已隐隐猜到司马空要说什么,心中已然极骇,但仍是不敢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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