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每回置身锦绣馥馥的牡丹花海时,总是禁不住想起楚明昭。
万寿圣节这日,裴湛只在拜见他皇后伯母时瞧见了楚明昭。他听说她去年生下了一对双胎,倒是忍不住感慨他堂兄好福气。
裴湛出神间,不免想起之前范循来找他的那件事。他当时就觉出范循似乎是有劫走楚明昭的意思,但他没有去提醒他堂兄。他那时候的心思十分微妙,他想看看他这个无往不利的堂兄能不能自己化解这件事。
“阿湛想什么呢,”裴玑抬手往裴湛肩上一压,见他似是吓了一跳,眉尖微动,若有所指地道,“不该想的事千万不要想,仔细伤神。”
裴湛勉力笑着敷衍几句,回身离开。
裴玑面色沉了须臾,又轻叹一息,娶个太好看的媳妇果然招狼。
晚夕间,楚明昭盥洗罢便爬上了床。她如今又有了身孕,只是月份尚浅,还没显怀。
楚明昭回想了一番,觉得她这几年似乎旁的没干,光生孩子去了。
她已经生了一对双胎了,要是这回还是双胎,那她集齐两对双胞胎就能玩连连看了。
还好去年生的是异卵双胎,两个孩子并非长得一模一样,否则她真的发愁怎么辨认。
裴玑进来时,就瞧见她趴在枕头上昏昏欲睡。
他坐到她身畔,捏了捏她的脸:“你不涂你的福仁油了?”
楚明昭困得睁不开眼,想起确实忘了这一茬,含混道:“你帮我涂吧……”少涂一天她都怕长妊娠纹。
“那你把身子翻过来。”
楚明昭躺正了一些,肚子朝上。
裴玑取过她搁在妆台上的福仁油,撩起她的寝衣在她肚皮上涂抹了一番,忽然低低笑出了声。
楚明昭迷迷糊糊道:“你笑什么?”
“真的很像给烤鸭刷油啊。”
楚明昭撇撇嘴,偏过脑袋不理他。裴玑从前经常看她孕期涂这个,因而如何涂、涂哪里,他都了如指掌。
裴玑将福仁油滴在掌心,焐热之后轻轻在她肚皮上按摩着涂抹,动作倒显出几分娴熟。
楚明昭在心里夸了他一句孺子可教也,惬意地弯了弯嘴角。
等他涂完了肚子,她又自觉地伸出手臂让他涂。前面这些都不算什么,但大腿内外侧、臀胸这些敏感处都要涂,裴玑就有些受不住了。
他因为她怀孕,已经清心寡欲好一阵子了,如今温香软玉在怀,玉雪美景在前,他却只能看着。他觉得等不到他把这些地方全按摩一遍,他就绷不住了。
楚明昭见他顿住不动,问他怎么了,裴玑硬着头皮说了句没事,就被楚明昭拍了拍手背:“夫君千万不要半途而废啊,不然我会认为你是因为懒的。”
裴玑的神色有些僵硬。
等他认命地全部帮她涂完,已经满面通红。楚明昭闭着眼睛摸到他的脸,凑上去亲了一口,旋即觉出手下触觉似乎太烫了些,睁眼一看,发觉他正红着脸,生无可恋地盯着她看。
楚明昭嘿嘿一笑:“不要不高兴嘛,来,笑一个。”见他无动于衷,又道,“你要是笑一个我就再亲你一口。”
裴玑重重哼了一声,一把拿下她的手,起身将福仁油放回去。
让她主动亲他,他有的是法子。
“你说这一回怀的会不会就是龙凤胎了?”楚明昭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
“龙凤胎的话,两个孩子会不会长得一样?”
“不会,同卵同性别,龙凤都是异卵,不过好像也有特例……好了不想这个了,”楚明昭觉得再说下去她就要被当怪物了,赶忙岔题,“到明年的四月二十八,咱们就成婚整五年了,好好庆贺一下吧?”
“我怎么觉着听你这话的意思,五年就很长了似的,咱们还会一道再过十个五年,二十个五年,”裴玑说着忍俊不住,“我方才险些口误说成一百个五年。”
楚明昭笑得困意都去了大半:“再过五百年也可以啊,我们到时候就直接迈入……”迈入现代化了。
“迈入什么?”
“迈入仙班之列了。”
裴玑觉得楚明昭原本想说的似乎不是这个,但她既然临时改口,他也不欲深究。他拎出一个团滚滚的锦绣香囊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这是你当初送我的生辰礼,我一直戴着的,我送你的那一对筷簪你还留着么?”
楚明昭点头:“当然,你送我的我当然仔细存着。”她接过那个当初她熬了好几天才做好的香囊,端量一番,轻叹道,“我觉得做得有点丑,要不回头我再给你做一个。”
“哪有,好看得很,”裴玑微笑看她,“我乖乖做的什么都好看。”
楚明昭倒被他说得红了脸。
她见那香囊上的丝绳已经暗沉,忽觉光阴荏苒,鼻尖有些泛酸。
她开始时的处境不算好,嫁给裴玑时也有诸多顾虑,但后来的路比她预想中要顺多了。她回头去看来时路,只觉自己太幸运。
楚明昭感喟万端,忽地抱住裴玑,哽声道:“夫君,我再也不欺负你了,下回抹油……”
裴玑哼道:“这回折腾我不轻,没有下次了。”说着话又迅速凑到她面前,“除非你亲我一口。”
楚明昭二话不说,凑上去吧唧亲他一口,顺道把自己脸上的泪蹭他一脸。
裴玑在她脸上捏了一把:“蹭干净了可不许再哭了。”从怀里掏出一条汗巾帮她揩了揩泪。
“就算我哭,你哄一哄就好了嘛,”楚明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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