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风山,奕剑宗。
阳光透过那层薄薄的窗纸照进来,照在她光滑得如同缎子般的皮肤上,水的温度恰好比阳光暖一点,她懒洋洋地躺在水里,将一双羊脂般的纤纤玉手高高地伸起,让手指去感受阳光的轻抚——轻的如云如雾,似真似幻。
她心里觉得愉快极了。
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洗个热水澡更令人愉快的事呢?她整个人都似已溶化在水里,只是像猫似的眯着眼睛,欣赏着自己的一双玉手。
这双手经历过灼热,也遭受过冰封。这双手曾割断过山中无数豺狼虎豹的喉咙,就像剑一般利,也曾握剑将企图染指沐风山的贼人恶盗断首,其中就包括为恶江湖多年的大盗齐云山。
但现在这双手看来仍是那么纤巧、那么秀气,连一个疤都找不出来,就算是闺房里被花一样呵护的千金小姐,也未必能有这么一双漂亮的手。
她满意极了。
沐风山山灵水秀,坐落其中的奕剑宗也没堕了沐风山的名头,宗内弟子各代都英杰辈出,行侠仗义为天下共仰。
现今奕剑宗弟子当中,优秀者要首推“天地人三剑”,三人三剑各有特点,云翳天剑云无月的剑法如云缥缈,早在江湖中名动多年;青衣剑客陆青衣的剑法深得奕剑宗剑法精髓之余更近人气,剑法之中融入喜怒哀乐,锋芒毕露;而无常地剑乐瑶的剑法却似幽冥鬼魅,来的无端,去的无际,自她受命巡守山门之后奕剑宗再无歹人敢犯。
三人的剑艺孰强孰弱难以评断,但若要说道享受,所有人的答案都会出奇的一致,乐瑶定是在奕剑宗内最懂享受之人。既是英杰,人中龙凤,自然也要比常人更懂得生活,更懂得享受。
直到最后一丝的疲劳也融化在在水里了,乐瑶这才用一块粉色的丝巾,洗擦自己的身子。柔滑的丝巾摩擦到皮肤时,总会令她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愉快,但像她这样的天之骄子也会有自己的烦恼,那就是寂寞。
无论什么样的锦衣玉食都填补不了心里的这份缺失。
可恼的是师兄云无月就像他的名字一样,高高的悬在天上,根本不曾体察到她这个师妹的心思,他本就不懂这些。
突然,她卧房的门被人用力推了开来。
进来的是个一脸慌张的奕剑弟子,他入门的时间还不算长,乐瑶堪堪记住了他的脸,还没记住他的名字,却记得他入门以来一直是这般冒失。她是奕剑宗三剑之一,地位尊贵,又是女子,纵是师长来了也会先敲门再进,所以她并没有锁门的习惯,如今倒是便宜了这个冒失的小子。
那奕剑弟子痴痴的望着乐瑶光滑、晶莹、几乎毫无瑕疵的胴体,他的眼睛已看得发了直,眼神忽然变得像狗一样——饿狗。
乐瑶精致的脸上脸色不变,眯着眼睛冷冷道:“你看够了没?”
这话如醍醐灌顶,一下子让那个奕剑弟子从她那美貌中清醒了过来,他急忙闭上了眼,转过了身子,这才结结巴巴道:“够了,够了。”
乐瑶缓缓的穿起衣服,道:“你最好是有什么紧要的事过来找我。不然的话……”她话没说完,但效果已是足够。
那个奕剑弟子身子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结巴的更厉害了。他道:“乐师姐,不好了。有一伙儿人打上山门了。他们武功极高,王师叔他们连流云剑阵都用了,可连他们一个人都低挡不住。陆师叔跟陈师叔甚至……甚至已经为派捐躯了。”
说道最后,他竟然忍不住抽泣了起来,道:“乐师姐,你快去看看吧。我入门以来,陆师叔待我极好,如我父兄一般。我剑艺低微无能为力,师姐你可一定要替陆师叔报仇啊!”
他又念起陆师兄对自己的好来,一时情绪激动,竟不顾会冒犯了这位幽冥师姐,又转过身来。谁知待他转过身来后才发现,木桶里的水还是温的,带着淡淡的花香,但房里的人却已经不见了,明明就在身后,然而乐瑶是什么时候离开他却丝毫没有察觉。
乐瑶现在很不愉快。任谁在得知有人在自家家门寻衅滋事不说还杀伤了自家门下弟子之后,都会很不愉快。自横行江湖七载有余的大盗齐云山纠结百余群盗趁弈剑掌门闭关悟剑不在欲强抢奕剑宗山门被灭以来,江湖中已多年无人敢再上奕剑宗滋事。
乐瑶倒要看看这次来的是哪家不开眼的小子,她已打算给他们上一堂别开生面的江湖课,代价就是他们的血。
秋木萧瑟,天地肃杀,千里内叶落纷纷,枯叶弥天。奕剑宗内,萧萧落叶下,七人前后而行,当先两人,一人黑衣黑裤,相貌威严,不苟言笑,手中持一柄大剑;一人珠冠华服,相貌清秀,脸上带着一股顽皮的表情嘻嘻的笑着,手中持了双剑,剑上的血液未干,剑尖尤自滴着血滴。
再后的一人形貌英伟,锦衣华服,排场极大,他坐在一做工精致的座椅上,被两人抬着,另有两人在他身侧随行,一人为他持剑,另一人在托着一个黄金的托盘,上面摆着一瓶酒以及一个白玉雕琢的酒杯。
在这七人身后不远,横七竖八的倒下了五具尸体,竟俱是奕剑宗内长老,流出的血把染红了奕剑宗地上青砖。
奕剑宗的众人围成了一个圈,将他们团团围住,却无人敢上前阻拦,他们看这七人的眼神仿佛他们是来自地狱的恶魔。
这就是乐瑶赶到时看到的景象。
来人果非什么善茬,她暗中一皱眉头,正欲开口,突听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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