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靠!这条公路,这条路!敖思仁猛然记起梦中那条专为他而设的土路,后来又有几次专为他而设的路。为什么耳熟?原来噩梦早就给他提了醒,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为他而设?
熟悉的惊怖感从敖思仁脚底板直达头盖骨,他几乎不敢呼吸。黑的夜,专为他而设的路,还用得着更直接吗?那个噩梦就算已经醒了,新的噩梦也早已接上,于不知不觉中开始了,要的就是让他毛骨悚然,从体表到心血管没有一处不痉挛。
“我在遥望,月亮之上……”
就在敖思仁惊弓之鸟的时候,一阵看似美妙的乐音无端响起,吓得他差点摔倒在地,忙哆里哆嗦的停下摩托车。而乐音还在持续,没完没了的样子。敖思仁悚然四顾,一个人也没有,没有一个人,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手机铃声吗?
敖思仁忽然顿住了。妈的,好像真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又骂了一句后,敖思仁才慌里慌张的摸出手机,“月亮之上”音乐愈发响亮了。他强忍住心头的抽搐,看了一下屏幕,却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不是妻子打来的。有心不接,却又怕真是找自己的。只得按下通话键,立刻,一个咋咋呼呼的女声响起,“喂,喂,是敖先生吗?是我,你能再来一次吗?我还在我表叔那儿,你知道的。”
敖思仁不由自主的揉着头发,再来一次,还表叔?这是谁呀?打错电话了吧?
女声还在嚷嚷,“……喂喂,你在听吗敖先生?你有时间吗?你应该有时间吧?我希望你最好能来一趟,那位老医生死了,真的,我不骗你。事情有点怪,连我表叔都解释不清,你最好来骨科门诊一次,不耽误你多少工夫的!”
敖思仁打了一个突,又是“不耽误工夫”?这是谁啊?蓦地,一个词在脑海响起,“骨科门诊”,然后是表叔、老医生!啊啊,原来是那位胖姑娘打来的电话,她的表叔不正是那位算卦者吗?还有受伤的老医生。妈的,自己的记性怎么变的如此差劲了!今天才发生的事居然忘记了!然后他才后知后觉的记起胖姑娘电话中的话,她说老医生死了,还说有点怪,什么意思?老医生只不过摔了一下,怎么会死呢?就算真是触电,经过自己的中和,也应该没那么厉害吧?
“喂喂,敖先生,是你吗?说话呀!”胖姑娘见敖思仁一直不做声,愈发大声咋呼起来。
“嗯,那个,是我……”敖思仁涩声说,“我没听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位老先生……”
“哎呀,我不是说了嘛,他死了!”胖姑娘干脆地说,“也就一分钟的工夫,我当时正好在场,可把我吓坏了。喂,还啰嗦什么呀,你到底来不来?事情真的很怪,非常怪,连我表叔都糊涂了。”
“这么晚了,而且……而且,老医生的死应该与我没有关系吧?”敖思仁吞吞吐吐地说。
胖姑娘喊了一声,“操,我说你怎么这么磨叽,让你来一趟你就来一趟嘛,那位老医生留下了一张遗嘱,说是你来了才能看。”
“可是,我还没有跟……”
敖思仁突然住口,“你,你刚才说什么?”
胖姑娘继续大声说:“遗嘱啊,他留了遗嘱,我见过的,好像他已经预见到自己要死似的,并且对我嘟囔了好几遍,不然我给你打电话干什么?”
敖思仁心中疑惑万份,怎么又冒出遗嘱来?但就算是遗嘱,又跟他有什么关系呢?他并不认识老医生的,而且,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老医生的死不太正常,说不定真与他有关系呢!
敖思仁又陷入到白痴状态,胖姑娘没有得到回应,又大声嚷嚷起来,“喂,我说你这个人,到底来不来啊?吱一声也行啊!我可告诉你了,这事不是平常事,躲是躲不开的!”
敖思仁咧着嘴苦笑,“我没躲啊,只是,我总得跟玫玫说一声吧,我怕她担心。”
“哎呀,不用这么麻烦了,你现在不是在路上吗?刚从工厂里出来,顺路窜来不就是了。”
“我是在路上——”敖思仁再次顿住,不对呀,胖姑娘怎么知道自己在路上?还是刚从厂里出来?自己没说过这事啊,难道是她看见了?也不对呀,她现在在双山镇,就算有千里眼,也得考虑黑夜的因素吧!
“喂喂,我说姓敖的,你怎么又不说话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痛快呀!”胖姑娘的大嗓门再次传来。
敖思仁极力压抑住激烈跳动的心脏,用平静的口吻问:“那个,刚才你说我在路上,你怎么知道我在路上?”
“你说……说什么?我怎么没有听懂?”胖姑娘的声音忽然有点抖。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路上?还知道我刚从厂里出来?我并没有对你说啊。”敖思仁小心翼翼地说。
“我那么说了吗?没有啊,我的意思是,你顺路不就可以了……操,不对,刚才你说什么?你真的在路上?妈呀,老医生真说准了?他——”胖姑娘的声音到此戛然而止,只剩下一阵粗似一阵的喘息。
这回轮到敖思仁催促了,“喂,你说话呀,张……那个,女士,你是说老医生说的吗?”敖思仁隐约记得对方似乎是姓张,又不是很确定。
手机那头再次传出一口长气,然后颤抖的声音才响起,“你真想知道吗?你不害怕吗?”
害怕?敖思仁这几天穷得只剩下害怕了!所谓虱子多了不痒,还在乎多这一点未卜先知的恐惧吗?便说:“那也得告诉我以后,才知道害怕不害怕,是不是啊?”
胖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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