爵晨贴着墙壁行走,他后悔没有带个电筒下来,黑暗好像浓稠的泥潭,他跋涉在泥潭中。
在海底被暗流冲进某个洞穴那是很正常的事,他有时候半睡的迷糊了,醒来就趴在冰凉凉的石壁滩上,脚边是寒冷的海水,抬眼一片漆黑,但没什么大碍的,重新钻进海里就是了。驾轻就熟,好像就跟自己家似得。
没有海水?他刚醒的时候也是愣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手脚还狠狠地往地面画圈圈似的大范围搜索。
邪门了,今天注定是走背字的。但愿这不是什么大型生物的宅邸,黑灯瞎火的对自己可没什么场地优势。又胡思乱想了,什么动物能在这里脱离海水呢,恐龙吧,估计真是什么哥斯拉,不对啊,哥斯拉无缘无故来那么深干嘛呢?不对不对,教科书上不都说了么,天然形成的嘛,就跟那些地底溶洞一样,纯天然的,纯的!
爵晨把手按在膝盖上,没注意直接按到地面上,冰冰凉凉的挺刺激,他打了个激灵,黑的够可以的,连自个的膝盖都摸不准了。他的腿在抖。
开什么玩笑嘛,都一把年纪了什么没见过,黑暗什么的老子最熟了嘛。还有谁别我更熟悉它呢?他停下了脚步,四周传来的回声也停了下来。
还有谁比我更熟悉它?说的好像很伤感一样,好像自己真的是什么孤独凄惨第一人似得,不就是一辈子都呆在一个岛上而已嘛,黑黑的来了,就自己睡觉,天亮了,就一个出去玩。什么嘛,到底想什么呢!爵晨敲了敲脑袋,不还有雅文呢吗,你把这个一直陪着你的女孩放在什么地方去了!
一辈子过得也是妥妥的嘛。怎么突然就怂了呢?
还有多远啊,这洞是得多长多深啊,难不成贯穿整个峡谷了么?那得走到何年何月去?爵晨恨这造物主有点不地道。他不敢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快速的窜来窜去,谁知道前面会不会有个突然的转弯,到时候弄个撞墙就亏了,就像皮特第一次会喷丝结果手贱就撞广告牌上去那怂样一样。
他拍了拍胸脯,是在给自己打气,可腿还是不争气地抖个不停。未知的才是最可怕的,原来这句话是真的,是哪个哲学家说的,他是不是也是在走一条仿佛走不到尽头的路上才想到的这句话,指不定暗处突然跳出孤魂野鬼僵尸暴龙什么的,吓破胆不说,魂都直接被牵走了。小心脏一直揪着,真不知道哪时候会给揪停了。
是不是该往回走……他被自己吓了一跳,那个地方他摸遍了,根本没什么出口……那自己是怎么进来的?
他觉得自己的脚根本不听使唤了,他只能蹲在地上。真像个二百五啊,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挺勇敢,天不怕地不怕,死也不过碗大的疤的事么?怂啊,你真是怂爆了!
一道光照了过来,把周围照的微亮,像是从什么缝隙里钻出的一点光芒。
长长的通道,两边的墙壁上没有写着“exit”的绿色标牌,如果有,爵晨在黑暗里就能看见那绿莹莹的小人。光滑的白色粉刷墙壁让他想起那恐怖电影里的楼道,上下都是白茫茫的找不到焦点。导演总是爱挑战人的心里承受能力,谁也不知道下个转弯口有什么等着男女主角,也许是个鬼魅的影子,也许是张扭曲的鲜血淋漓的脸。是个老戏码,但足够吓人。
爵晨骤然站起来向光源奔去,他恨透了那黑暗里死寂的沉默,一切都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了,什么东西在他的脑海里拼命推着他奔走,即便两腿灌了铅也得死命奔!下个转弯口有妖魔鬼怪的都去死吧!明明怕的要死还慢悠悠的逛街一样的走,电影都是不靠谱的,导演拍的永远都只是演员的面部表情罢了。
应该是个穷途末路的人见到一根救命稻草那样,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感觉轻的都能飞起来。爵晨从地上爬起来没站稳就又跟箭一样的冲了出去,他总觉得自己要飞起来的时候重重地扑到了地上。
脑海是空白的,他根本忘了海底3500米处的洞穴中哪里来的光,又怎么会有这么这么长的隧道……
人就是这样的,一头热的时候什么都干的出来,所以和平年代添的孕妇并不比战火中的少。
他扑在了门上,是的,一扇门,他跑了三分钟,却好像过了足足三十分钟。在尽头等他的是一扇门。
光从门的缝隙间透出,强烈的刺眼。一扇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木门,扑上去的那一刻爵晨知道它是空心的,无非是两片薄的不能再薄的木片做成的门罢了,他随便一脚就能踹翻五六十扇。
他终于恢复了理智,等他的是个出口,但不是他要的。海底有个这样的通道,还有一扇门,门里面有光。他战战兢兢地回头,背后是那长长的通道,微弱的光照不到尽头,尽头是漆黑不见底的空洞。没有鬼,他拍了拍自己的脸,这场景就好像你千辛万苦从地狱里跑出来结果在天堂的门口犯怂了。
爵晨觉得如果这是部恐怖片完全不用导演喊‘cut’,他的动作和表情一定十分到位,拿个奥斯卡小金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他倒真希望现在真的有导演喊声‘cut’,好快点醒来,从梦里的拍摄现场。
他把手扶上旋转的把门,轻轻一扭门就会开了,他有点怀念这扇普通单调的门,但他说不清楚这种感觉。因为他根本没见过这扇门!
浑浑噩噩的,他的手腕扭了扭,门锁的推进声在他的心头敲打,他整个人都懵了。妈的,横竖都是死,死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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