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过了多久,吴飞清醒过来,脑袋嗡嗡直响。额头被撞出血,已经有点干涸了。擦了擦流在眼睛上的血,勉强抬头看了一眼,司机已经不见了。
吴飞咬着牙,打开车门,钻出出租车,车的前脸撞的稍微有些变形,车前面不远处的拐角躺着一个人。身下一大滩血。趴在地上生死不明。
深吸了一口气,吴飞知道发生了车祸,看来司机已经跑了。掏出手机,拨打110报警。打完电话后,吴飞缓缓来到那人跟前,蹲下身,想看看这人还有没有气。
刚伸出去的手还没等碰到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仔细看一眼趴在地上的人,吴飞顿时觉的这身衣服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呢。揉了揉太阳穴,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西安古城墙上,与自己撞成了滚地葫芦,之后绝尘而去的那个小胡子,对,就是这个装扮。
吴飞心中突然开始打鼓。为什么自己神使鬼差的又遇到这家伙了。
犹豫了一下,又重新伸出手,想去探探这人还有没有呼吸。没想到突然地上那人猛地抬起头,嘶哑着嗓子费力的喘着气,一只血手一把抓住吴飞,另一只血手伸进自己的耳朵里,使劲的扣着,一双血色的眼睛瞪着吴飞,似乎没有焦点。
吴飞啊呀一声大叫,就想后退,哪知那人也不知道是不是临死前回光返照,力气大的离谱,一使劲没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反而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吴飞不住的蹬着腿,想离那个人远点,累的呼哧呼哧喘着粗气。这辈子,他这次恐怕是被吓到最严重的一次。
面前这个满脸血污的人,那一小撮胡子,那尖尖的锥子脸,果然是那个家伙。
这人似乎费尽了全身的力气,从耳朵里扣出一样东西,颤抖着递到吴飞面前,努力的支撑着,嘶哑的嗓子似乎在说着什么,从他的眼神里,吴飞没有看出恐怖的东西,却实实在在看到了一个将死之人的脆弱。
吴飞眼见不是什么诈尸之类的,稳了稳心神,状着胆子,俯身过去,扶起那人道:“你没事吧,我已经报警了,很快120就会来,你坚持一下,啊?你说什么?”
那人似乎很着急,嘶哑着嗓子想要说话,但是喉咙里咕噜咕噜不住的涌出鲜血,实在听不出他在说什么。他的一只手紧紧的握着吴飞的胳膊,指甲甚至都已经快陷进肉里。吴飞见状,连忙低下头,仔细听他嘴里发出的声音,隐隐约约,勉强听到:“保护…保护好…星匙…随…随和……”
突然吴飞怀中绷紧的身体,骤然放松了。那只手无力的垂下,手里的东西也掉落在地上。
吴飞怔怔的看着,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近距离接触到死人,尤其还是死在自己的怀里。看着自己身上腻呼呼的血迹,那股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道,从自己的嘴里直钻进呼吸道,肺部,到达胃部。吴飞突然很想吐,猛然干呕起来。
呕了半天,只是吐出一堆苦水。
生命就是这样,随机而生,无常而亡,没有一点道理可言。人死后的世界,究竟是怎样的呢?
吴飞定了定神,伸手捡起那人从耳朵里扣出来的东西,摸起来像是石头,沾满了血肉。顿觉一阵恶心,但是想到那人临死前那种期盼的眼神,吴飞做了一个令他自己都吃惊的决定,把石头擦了擦,随手塞进了自己的袜子里。
轻轻将那人放平在地上,吴飞耳边已经听到警笛声响,知道警车来了。缓缓站起身来,走到路旁,靠着栏杆,长长呼出一口气,两眼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快要天亮了。
吴飞轻轻闭上眼,突然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随即没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吴飞悠悠醒转过来。
满眼一片素白,旁边还挂着吊瓶。醒来的第一感觉就是恶心,说不出的恶心。一股仿佛在土里埋了n多年的腐烂的味道萦绕在身旁,吴飞勉力看向床边。
床边一张椅子上,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坐在身边,鹰一般锐利的双眼正盯着自己看。一张黑黝黝的国字脸,两道扫帚眉,嘴角带着一种坚毅的弧线,一身警服异常的干净,一点褶皱都没有,不禁让吴飞觉得,这个人应该是有着一个能干的贤妻,否则无法想象一个当警察的老爷们每天规规矩矩的熨衣服的样子,偏偏这样一个长得像人民公仆一样的警察,身上却弥漫着如此浓厚的腐尸的味道。
那人见吴飞醒了过来,便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这一站起来,吴飞才惊觉,好高的个头啊,只怕得有1米9了。
那人先开口道:“你好,先生,我是鹤壁市公安局刑警大队副队长,严嵩。你昨晚遭遇了车祸,所幸没有大伤,只是头部受到了撞击,轻微脑震荡。”
吴飞慢慢撑起身子,斜靠在床头,道:“轻微脑震荡?会有后遗症么?您是刑警大队的?”
严嵩点头回答道:“对,我是刑警大队的,昨天的车祸,肇事司机已经找到,已经交代肇事经过。说起来,他能回来自首,还是因为他觉得自己已经撞了一个人,如果你再出事,他就真的死路一条了,不过通过和他的谈话以及我们对现场的分析,这次事故责任并不在他。”
吴飞愣了一下,道:“什么意思?难道不是他撞死的?”
严嵩道:“可以这么说,由于是黑夜,司机车速当时只有50,并不构成超速行驶,同时我们对死者检查,发现他直接致命原因不是受到撞击,而是他后背的两处枪伤。”
吴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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