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峰停止了挣扎,反身抱住自己的父亲和母亲大哭起来。
生财看着眼前的大火,那个男人已经和他深爱的录音机彻底长埋此地,原本打算也埋骨此地算了,却看到自己家门口居然躺着一个小女孩。
“夏莲?”生财缓缓开口,原来他不是哑巴。
叹息一声,男孩飞快的跑到夏莲的身边,一路的障碍都被他一一撞开,燃烧的木头打在他的身上,将他的衣服点燃,继续灼烧他的身体,不过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痛苦的表情。
夏家的三人还在恸哭,突然听到周围的村民一顿惊呼,不由抬头一看,一道全身燃着火焰的身影从里面冲了出来,手中还抱着一个女孩,不是夏莲是谁。
“夏莲!”三人同时大喊,急忙迎了上去,一人眼疾手快,一盆水浇在生财身上,可惜盆太小,这点水压制了火势,但却没有浇熄,幸好他的行动提醒了周围的人,急忙浇灭了男孩身上的火焰。
火势最后还是得到了控制,不过徐家老宅能烧的几乎都烧为了灰烬,只留下几面漆黑的墙壁孤零零的立在那里。
生财全身多处烧伤,不过没有影响生命,而夏莲居然一点事都没,只是衣服被烧到了角,事后问起来只记得自己听到一声爆炸,然后就晕了过去。
大家全当是徐家那个老酒鬼喝醉后干的破事,辱骂之余也感叹生财的命苦,小小年纪就父母双亡,他爸是外来人,妈妈也是他爸从人口贩子那买的,所以这里没有一个人是他的亲戚,还好夏家觉得夏莲得救都是他的功劳,便承担起照顾他的责任,还收他作为自己的义子,改名夏冷,因为他这个人真的很冷,不说话也不哭不笑。
迷信的人有迷信的解释,夏冷也就是徐生财的烧伤很快地结疤,而且脱落后皮肤居然没有留下疤痕,夏家的人说是因为他救了人菩萨保佑,而村里人的却渐渐觉得这个人孩子不祥,出生时自己的母亲死了,给他接生的老婆婆也死了,现在他的父亲也死了,整个就是瘟神转世啊,而且整个人都阴沉沉的,村人渐渐认可了这个说法,所有人都下意识的远离他,甚至连夏家人都觉得好像就是这样,只有夏莲像个小尾巴一样天天缠着他,不管家人怎么劝都没用。
几年后,当初的几个孩子已经十二三岁,夏峰去了外面打工,夏莲也亭亭玉立成为了村庄里的美人,被大家追求,夏冷则继续做他的天煞孤星,永远孤零零的在田里耕作,只不过身后跟着一个小尾巴,让全村的青年咬牙切齿。
临近傍晚,夏冷拎着刚从地里挖出的番薯,走在田埂。夏莲跟在后面,一边跳着轻快的舞步,一边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冷哥哥,你为什么要搬出去住呢。”
其实在夏冷身体恢复后,他就搬到了原来的老屋里,虽然所有东西都烧光了,但是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所以他用木头和茅草搭了一个简陋的房顶,顺便铺了一张床就搬了回去,夏家的因为村子的不祥传言,也确实不想和他住在一起,还在想着怎么开口才好,对方就自己搬了出去,立刻大方的送去诸多的日用品。
只有夏莲气嘟嘟的把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关于搬出去这个问题她问了很久,但是夏冷一直不说话,这一幕已经持续了好几年,夏莲下课后就不厌其烦的在夏冷耳边自言自语,而夏冷则自己做自己的事情。
村子里有几个老师,都是是大四的学生,这个村子是某所大学的实习点,所以每一届都会有几个学生过来实习一年,教这边的小孩读书写字。
而夏莲则是所有老师最喜爱的学生,所以对夏冷也有些了解,作为新世纪的大学生,自然不会有什么迷信的思想,对夏冷的经历也深表同情,也有几届的大学生想帮助他,但是最后都被对方以无视的手段拒绝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夏冷今天没有下田,因为被夏莲硬生生的拉到的村口,事实上每年的今天都会这样,这是老师们要离开的日子。
分别总是令人伤感,夏莲哭的很伤心,有些多愁善感的女生也是,这一切在夏冷的眼中都无法理解,也许在外面他的确是个天才,什么东西都一学就会,但是他学不会感情,不管是悲伤还是喜悦,他都感觉不到。
几个月后,新一批的老师来到这个小山村,而这一天,夏冷又被夏莲拉到了村口,因为每一届的学生都是由上一届的其中一个带路,而夏莲前几天收到了老师的来信,恰恰是和她关系最好的老师带队。
远方,一辆马车运送着稻草缓缓靠近,几个满怀家国大事的青年坐在稻草上侃侃而谈,不过聊的不是政治,而是学姐在告诉学弟学妹们这个村子的注意事项。
一个男生一直盯着学姐看,见旁边的同学抽支烟让学姐眉头一皱,立刻拍了拍他肩膀,故意大声说:“云夜,别抽了,风向变了,你的烟都熏到学姐了。”
云夜翻了翻眼皮,默默的走到下风口,似乎在他的世界观里,丢掉烟头,比在颠簸的马车上换位置还困难。
云夜拍拍腿,继续抽烟,嘴里小声嘀咕:“爱情就像龙卷风,风向再怎么变你也不会在中国看到,更别说这个小山村。”声音虽轻,无奈马车太小,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全车的人立刻哄笑起来,那个男生脸红的缩在一边头也不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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