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妨先在此看看这深山秋景,此等毛贼五巧会尽快解决。”五通笑道,抬头便看见年江有些欲言又止的表情,他慢慢道,“我等本是为长老与公子解忧而来,公子无需客气。”
既然五通已经这么说了,年江也放下想一探究竟的打算,抱起手向后退靠在了车辕上,冲他笑了笑,而后看向那三人,一人持刀,一人持鞭,一人持盾,持盾那人缺了半只手,满身都是血。他们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点,这个共同点让他们看起来就像三胞兄弟一样,那便是那双寂如死水,又爆射出凶光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容易让年江想起以前见过的那只豹子,毫不留情,一心唯有猎物。
五通回头,手中多了一支判官笔,长长的下摆一动,他已然踩在血泊之上。判官笔的笔刷粗大,似是沾墨水一般的,五通满身儒士气派,倾身蘸了一些鲜红,鲜红很快就染红了笔刷。
五巧一声不吭的站到五通身前,这个一直可以说是无害的青年身上,突然冒出不输于五震的危险之气。
“哈哈,今天撞到的小绵羊真是肥厚。”持盾的人笑了。他面色坚毅,笑起来脸上十分僵硬;浑身溅血,失去了半只手的地方还在滴血。
说罢,他的兄弟都对视一眼呵呵的笑了,看向年江一行人的眼睛里好似冒出了绿光。
看他们三人身上多多或少都有血,地上还有一大滩,不难想象这里发生过一场怎样的屠杀。
年江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血泊,再看他。心中疑惑缓缓升起,然而不知为何,五通和五巧的背影给他一种不要轻举妄动的感觉,他也就什么都没有说。
旁边两个持刀持鞭的顺着他说话的口气就冷笑着动了动,刀身在阳光下反射着亮光,长鞭抬起,地上便多出了两条细长的深凹。
“寒声入林,三客逍遥,自来自去。”五通悠悠的说,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正在吊书袋的老头。
年江眼角一跳,拉了拉就要掉下去的披风,定定的看过去。这五爪的本事他多的都是想象,今日难得撞上五通出手,便静下心来细看。
“你这老头子知道的还多。”持盾的人阴测测的笑了,抬起断了的手舔了舔上面的血,含糊不清道,“还是温温的。”
“阁下路过就是路过,何苦堵路?”五通摇摇头,放下手。
下一秒,一只沾了鲜血的判官笔打着转直直向前戳去,持盾的人一惊,抬手一挡,他是没想到就这一个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头子会有如此迅猛的攻势。
盾上轻响,他咬牙一撞,意料之中的阻力并没有来到。身侧冷风一吹,刀光鞭影一闪,越过他直直的朝老头打去。他眼里多了几分暴戾,还有隐隐的快意,仿佛下一秒这个老头就横尸此处。
年江看得清清楚楚,五通的速度与他的年纪完全成反比,向前一探便来到那持盾人身前,判官笔一划,鲜红的血拼成字符正在的落到盾牌中间,刀与鞭子几乎同时到,鞭子直封他左后退路,刀子附有变化,五通往哪里退,刀子便追到哪里。
然而五巧仍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一座沉闷的山。
五通身形轻巧,就像一张纸片上下一翻,笔尖点地,刀随即劈来,他翻身而起,笔身抵在刀身上一划而下。然后年江只看到那鞭子在空中划出凌厉的弧度,待鞭子收时,五通的身影已经落回五巧身边,只是衣裳下摆沾了些许鲜血。
然后,五巧冲出!
五巧生得高大威猛,似是一架攻城木,一呼一吸之间就来到了盾牌之前,重有百斤的拳头紧握高举,然后重重捶在盾牌的中心——被五通划上血字的地方。
“噗!”五巧的手陷了进去,那人喷出一口血,脸上满是惊骇的飞了出去。
“老大!”持刀的人眼睛一红,甩了几个刀花就朝五巧劈来。
刀身颤动间,年江仿佛看见了一道血线延伸到了那人的手上。
刀尖刺入五巧的拳头,攻势突然一滞,刀身弯下,五巧狂吼一声,拳上青筋暴起,一拳了过去,刀应声折断之时,那人手骨碎裂的声音也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从他的胳膊往上延伸。
年江突然明白了了什么,没有再看过去。
此时五通已经回来了,看着脚底的血有些苦恼。
年江忍不住道:“阁下的师傅真当是一个奇人。”
“这是自然。”五通笑了,好像夸楚郢特别中心一样,他看向年江的眼神多了几分柔和。
“那些血分明是动物血吧。就连他断手上也是。”年江道。
“吓唬人而已,江湖传言已久,‘寒林三客’喜放人血沐浴,这年头,名气越血腥残暴恐怖的,越是装腔作势;也不想想,有多少人能从残局中活下来。”五通摇摇头,俯身撕下沾血的衣角,脱下了鞋子,招呼年江上车,“上来吧,他会解决好的。”
年江感到他的目光正在自己脸上和这件披风上,便笑着把自己裹紧,和他一起爬了上去。
“此去参加盛会,路上碰到的人也不少。”年江不禁感叹道。
“可惜的是没有一个人老夫是不认识的,他们,都烂熟在这里。”五通回头,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胸口,“年轻人,学本事的话,还是实实的好。再往下走,就能看见和你一起去那邀请函的人了。”
年江眼神闪了闪,道,”已经有资额的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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