昙慧依然如故,女孩连砍十几刀,都未碰到两人。女孩此时方才有些气馁,正怒目而视两人,就听昙慧背后一个嘶哑的声音响起。
女孩一见对面须眉白染面色苍老的和尚,脸上一喜,似是见到亲人,蕨手刀往后一背,跑过来叫一声师傅,然后指着昙慧和心月,连说带比划,两人知道女孩这是在向老和尚告他们的状。老和尚假作皱眉边听边点头,听完女孩诉说,老和尚仔细打量两人,看过之后,忽然哈哈大笑。昙慧和心月连同女孩,都不知道老和尚为何忽然发笑,一时愣在原地。老和尚前移两步,来到昙慧面前,转用隋语相见道:“贫僧法号慧慈,想必两位是大隋来的贵客,不知这位师父和小施主如何称呼?”昙慧先是一愣,转而持佛礼道:“小僧昙慧,这位是小僧的朋友令狐心月。”慧慈招呼一声身后的女孩,给两人介绍道:“这是小徒小野代雪。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昙慧师父和令狐小施主见谅!”
昙慧见面前大师说话甚是谦恭,不敢怠慢,急忙还礼连说“无妨”。小野代雪一听师父说他们是大隋来人,立时来了兴趣,插言道:“原来是大隋之人,难怪这么粗野无礼!“她也用隋语说话,不过语带轻慢,斜眼睥睨。慧慈见她这样,立刻责备几句,让她与两人见礼。代雪有心不做,见师父威严,也不敢顶撞,只好晃着身子,在二人面前草草做了个揖。代雪头发散乱,衣衫松垮歪斜,胡乱搭在身上,说话动作全没个女孩样子,二人正暗自觉得好笑,就见代雪趁着弯腰之际,突然右手一抖,一枚螺旋丸疾飞而出。这一下出手迅猛,而且和他两人站的距离又近,待昙慧看清,暗器已到心月面门。昙慧吓的大惊失色,想要出手,为时已晚,眼见心月就要命丧在此,昙慧就觉得面上,“呼”的一阵疾风略过,直逼螺旋丸而去。螺旋丸遇到这股疾风,改了路线,擦着心月的耳际,钉在了身后的树上。
代雪见暗器没有打着,气的一跺脚。心月尚未完全明白刚才之事,站在原地望着她。昙慧看看心月无事,又看看身后暗器,心中明白若不是慧慈出手相救,心月恐怕此刻已命丧在这暗器之上。过来向慧慈道谢。慧慈带着惭愧道:“都是小徒顽劣,老衲惭愧之至!”原来,慧慈知道自己收的这个徒儿,为人心思灵活,做事不拘礼节,是个机灵聪颖的女孩。但惟有一点让慧慈放心不下,就是此女对事常常得理不让人,却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为此,慧慈没少费心对她开示教导。刚才慧慈一见徒儿身形不正,面带邪笑,就知她对刚才之事,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暗中做了防范,就怕她突然做出什么祸事来。慧慈全没想到自己的徒弟,真的能下次狠心,当着自己的面,行这杀人之事。慧慈心中不悦,面色沉重道:“徒儿,若不是为师出手,恐怕站在你面前的哥哥,此刻就要被你射出的暗器打中。这些年来,为师是怎么教导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难道你想坠入阿鼻地狱,永不超生吗?如果再让为师看到,也不用你父亲教导,为师就可以做主,让你在这寺里待上一辈子,也省得你出去为祸人间了。”
这几句话,慧慈虽然说的语气平缓,但用的言辞却是极重。代雪以前从未见师父,在自己身上用过“阿鼻地狱永不超生”这样的词语。对于佛家,这是再严厉不过的咒。代雪见师父脸如冰霜,吓的呆立一旁,不敢言语。但她性子孤傲,怎肯认错。盯着心月,心中升起一股怨恨。
慧慈也不理她,对昙慧和心月道:“二位既然到此,就是有缘,如果不急,还请二位到禅堂一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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