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屋中闲谈,令狐云想起往事,心中总有一丝隐隐不安。贺若一家奇怪被杀,码头上儿子又被人调换,青山岛遇险,这些事情总带着一些隐秘和不解。如今在这异国他乡,陌生之地,安顺的事尚未调查清楚,若是儿子再有什么闪失,那真是要了他的命。柳风见大哥一直痴愣不语,便扭过头问:“大哥,你怎么了?”连叫了两遍,令狐云这才回过神来,忙说“无事”,两个人又坐了一会儿,眼见日头已经西落,准备起身回去,令狐云看着儿子,对昙慧道:“在这异国他乡,你们没有出使的文牒,万一在外遇到什么事情,多有不便。若没有急事,最好还是待在房中。,你胆子也太小点了。他们出去也就来回走走,还能惹出什么事。再说不是还有昙慧师父在吗,凭他的武功,什么事还能难住他。”心月鼓掌道:“就是,就是,柳叔说的对。”令狐云脸一沉道:“休得胡闹。”昙慧急忙说道:“令狐先生放心,没什么事,小僧就在这房中教令公子读书识字,若是有事,我自会通知令狐先生也就是了。”令狐云谢过昙慧,这才和柳风出了店门。
四天王寺方丈室内灯火高挑,老方丈圆泽盘坐在蒲团上一脸的阴沉。首座,监院,维那还有四个院里的长老等,八九个人两旁打坐。圆泽首先开口道:“智仁,奥殿着火的原因你可清楚?”智仁是寺里的监院,寺里大小事宜,他都有权查问,因此发生这样的大事,作为监院应该一清二楚,然而大火被扑灭后,他连问了几个和尚,也没查出原因。此刻,方丈问起,智仁愧疚难言,说个“都是弟子失职,到现在并未查出原因”,便杵在原地低头不语。圆泽说道:“奥殿着火,我等有负太子重托,皆是罪过,若不是发现及时,竟险些酿成大错,毁了这一片净土。如今我等不诚心忏悔,还有何面目见我佛如来!”方丈说完默诵忏悔经文,众僧跟着他低头念经。沉静的夜里,房间内烛火摇曳,一片肃然。待诵经完毕,方丈道:“今天各位都累了,还是回屋休息吧。今天发生的事,咱们明天再说。”众僧起身刚要离开,圆山突然走出人群,扑通一下猛然跪倒在方丈面前,众人皆是一愣,就听圆山颤声道:“师兄,都是我的错,奥殿着火都是因为我。”
圆泽诧异道:“师弟,是你引燃了奥殿?”
圆山道:“是。”
圆泽道:“为什么?”
圆山道:“是我不小心碰倒了烛火,引燃帐幔,奥殿才着火的。”
圆泽道:“未到上香诵经之时,你到奥殿里做什么?”
圆山支吾不搭,众僧也是奇怪,便七嘴八舌问他,圆山见众师兄弟逼的急了,只说道:“各位师兄师弟还是别问了,都是圆山的罪过,圆山愿意承担就是。”
圆泽知的话中藏有隐情,便说道:“师弟,佛门弟子自当实话实说,怎可虚言欺瞒。纵有难言之隐,在同门之间,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你修行这么多年,难道连着也不知吗?”
圆山道:“师兄教训的是,只是——”
圆泽道:“但讲无妨!”
圆山答应一声,便把奥殿着火的前因后果,当着众师兄弟的面一一讲过。圆泽不听则可,一听之下,又气又恼。
圆山讲道:“今天近午,在施药院中碰到代雪,见她郁郁不乐,我便问了几句。后来听这孩子说起,刚刚在敬田院受了别人欺负,被一个从隋朝来的我佛弟子打了,还受了他们的奚落,因此闷闷不乐,还恨自己武功不好,打不过那个人。听了她的话,我就劝慰了一番。看这孩子气有所平复,我以为她也就不会在意这事,因此准备离去。待我刚要走时,这孩子忽然对我说,她想向我学武,学好武功便不会再受人欺负。”圆山讲道此处,转而对身旁的众师兄弟说:“各位师兄弟,你们也知道,我那里会这武功。”众僧点头,圆山继续说道:“我也给这孩子说了,一开始这孩子不提此事,可后来又说想看寺里的武学典籍,让我帮帮她。刚开始我没有答应,可这孩子不依不饶,还说只要对自己学武有帮助的典籍就行,看两天一定归还。我见这孩子天资聪慧,又很诚恳,我的禅房里正好也有两卷,前一日圆难师兄托我归还藏经阁的武学典籍,我知道那两卷典籍普通不过,我便让智详取来给她。她看着高兴,拿在手里就立刻照着练了起来。谁知,这孩子心思只在武学当中了,一个失手用苦无打翻了奥殿供桌上的烛台,等我发现之时,火已经烧到房梁,再想扑救已经来不及了。”
待圆山讲完,圆难站出来说道:“圆山师弟说的不错,一本是‘弥生锥’,还有一本是‘阿努飞刀’,前两日我研习过后,正好碰到圆山师弟,托他代为放到藏经阁的。”这两卷武学典籍,是从弥生族人和阿努依族人狩猎所用方法演化而来,是四天王寺武僧平常所练。
圆泽又让人把智详叫来,详问经过。待智详如实叙说经过,圆泽确定圆山说的不假。圆泽长叹一声道:“代雪这孩子,心地善良,只是她喜动不喜静,顽皮了些。当初收这孩子为徒,一是她父对我又救命之恩,既然人家提出要求,我也就难以推辞;二则我存私心。想这孩子聪慧好学,若是好好教导,这孩子以后也能成为栋梁之才,到那时也能为辅佐我朝女皇殿下出一份力。”圆泽说到这里,眼皮低垂沉默不语,沉思片刻后,圆泽抬眼开口道:“小野代雪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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