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王番暂时辞职,此时留在王禀身边占据最重要的幕席。
想到这里,徐怀又朝侍卫步军司的大院望了一眼,他拜见王禀时,王番一直坐在一旁,印象里都没有听到他说一句话。
这多少叫徐怀有些失落。
“行,我这就前往藏金桥去等胡公面圣。”徐怀说道。
“我派一人领你们过去。”
此时夜色渐深,形势紧张起来,城内也开始净街,吕文虎怕徐怀他们摸不清道路,直接吩咐一名朱府奴仆领徐怀他们去胡楷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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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连接四座主城门的大道乃是汴梁城里的主街,但汴河穿城而去,两岸却是汴梁城最为繁华的场所,藏金桥、铁簸箕巷都好辨认。
徐怀他们策马而行,一炷香便赶到铁簸箕巷。
不像有些官员,得任权位,宗族之中老老小小都攀附过来,府邸也非常的奢阔、热闹。
胡楷年轻时入翰林院,职卑位轻,之后长年历仕地方,再回京中虽得任高位,但与蔡铤、王戚庸等主战派不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踢出汴梁,因此既然没有将父母叔伯及血缘关系亲近的子侄接来汴梁,也没有叫宗族中人攀附过来。
夜色下,徐怀看不出胡宅有多大规模,但通报姓名,由门人领着穿过垂花厅往中庭走去,胡宅十分冷清是能看得见的。
“二位便是徐怀徐军侯、王举将军?”一名二十三四岁、相貌俊朗的青年站在中庭恭候徐怀、王举等人的到来,说道,“父亲刚刚派人传信过来,说徐军侯有可能会直接过来见上一面,叫胡渝在宅子里等候徐军侯。”
“徐怀见过二公子!”
胡楷作为节帅出镇蔡州,地位要比寻常意义上的知州高多了,徐怀在他麾下听用,同时又是胡楷极力促成的关系,才得归桐柏山,他此时在胡楷次子胡渝面前,自然也是持行甚恭。
院子里胡家奴仆正收搭行装,几辆马车就停在前院,胡渝请徐怀、王举、徐心庵等人到客堂坐下等候,正说话间一名有孕在身的美貌少妇在两名丫鬟的搀扶下,站在檐下神色为难的探头看过来。
胡渝告罪一声走出去,徐怀隐约听到他们二人在廊前说话:
“你随父亲大人去蔡州赴任,我可以走到我爹爹家去,你不要牵挂,也省得你分心照顾我——”
“父亲派忠叔回来,说及要你与我们一起去蔡州,方便照料。”
“哪有什么方便?我这身子在城里连马车都坐不得多久,此去蔡州三四百里路程,雪地颠簸,我吃些苦无所谓,但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吃得消?”
“要不等父亲回来再说?”
当世马车没有避震结构,这么冷的天气,徐怀都宁愿乘马而行,也不想坐那马车——对有孕在身的妇人,乘坐马车不仅是非常辛苦,也是相当危险的一件事。
胡楷坚持要次子胡渝将有孕在身的妻子一并带去蔡州,很显然他对形势的严峻是有清晰认识的——这么看来,胡楷坚持要在淮源置县,并纳入蔡州,是希望桐柏山能成为蔡州往南延伸的战略纵深。
这样的见解与认知,在当世已属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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