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老张头他们祷告了一番之后,邻居叔叔开始向他请求辣椒上成之法(上成即为成熟)。哀求道:“教主,天气预报说,明晚霜降,我家一晌多地辣椒,现在还有大半未红,若披了霜,损失可就大了。若能躲过明晚的霜冻,老天爷再多给我十几天阳光,我今年的收入就能多出万八千来。请教主为我谋划,使我梦想成真!”
老张头听了,闭上了双眼,完全是深陷了下去的样子,俨然两个圆圆的黑洞;嘴上又开始嘀咕,嘀咕之声好似阵阵**。凸透镜般的颧骨在昏黄的灯光下毫无血色,信徒们一个个准备着跪下来同教主念经。
“这次我们不用跪着了,就手牵着手围在一起,做出团结的模样,主不会怪罪我们的。”老张头说话有气无力,这样倒显得庄重。
大家便开始手牵手围在一起,嘀咕起来,合唱之声淹没了老张头儿的**,只有邻居叔叔的豪迈嗓门显得独特,因为他的唱腔全然一副二人转的旋律,全不在唱经的调上。教门兄弟们却毫无在意,只做低头吟歌,求主赐予智慧。唱着唱着,老张头的声音渐弱,和声也开始衰了下来,最后全无。
“主赐予我们智慧了!”老张头睁开双眼,仿若放出万丈光芒般明亮,声音如洪钟般响,不再像刚才那样**。
大家听了教主的福音,各个跟着高兴起来,问道:“快请教主示法。”
老张头儿道:“主刚才对我说,这场霜降就是给不信他的人下的,如果按照他的做法行事,主就会保护他教徒的农田。看在小吖和她爸一片诚心的份上,定然会保护他家的农田安全无事,辣椒产量不但不会减产,而且还会增产!”
邻居叔叔一听,两只眼睛立刻瞪圆起来,道:“教主,主说咋办咱们就咋办!你快说吧!”
大家每天只知道念经,还从来没看见过主用法力来保护他的信徒,今日听张教主传达主的口令,每个人都猴急似的等着教主开口说话。
却见老张头突然又闭上了双眼,又露出了两个令人心颤的黑洞来,话音又开始无精打采,又显得庄严起来:“主说,要三十三斤香,六十六斤油,九十九斤干柴,干柴上架起十字架,架上挂上用草做的主的真身,在地的尽头,迎风的方向,向主祈祷,午夜零点点香,一点点油,三点点柴,直到火光如昼,架上真身燃尽,就可以保护这片田地安生了。”
“哎呀!主这是在烈火焚身来保护他的信徒啊!我可不能这样做,这岂不是又让主死一次吗?我绝不能这么做,不能再让他受这死亡之痛!”邻居叔叔噼里啪啦的留下泪来,滴落在怀里的小吖头上。父亲一哭,小吖也跟着大哭起来,哭声很像是在送别亲人,送到另一个世界!
哭声甚是感人,感动了身边泪点低廉的大娘大婶儿们,也跟着拖起袖子擦起泪来。“我见过很多信主的,却从没见过你这汉子这样铁石诚心的,不仅嘴上说得实诚,心里呀更是实诚个呐!你别担心,这不是烈火**,这是光发内心,是主显神迹的方式。”说话的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一脸灰尘掩饰不住她那慈善的心,肥肥的耳朵下面缀着肉乎乎耳垂,菩萨低眉的模样看上去给人一种安全、依赖、踏实之感。
“咱们这个姐妹可是有文化的人,有来头,我不敢公开她的身份。大家以后要称呼她李教主,她言传身受经法快20年了,能力远在我们之上。”老张头儿把李教主介绍给其他兄弟。
“李教主好!您不是本地人吧,看着可不是庄稼院儿的!”有人问道。
“有主在,我们虽远却如近邻。我传教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如此被感动。天下人若都如此,便可万教归一,天下太平了。”李教主深呼一口气,摆出阿弥陀佛的手势来。
大家不解其意,基督教内还没有念弥陀佛的,但也都没多想,都把精力放在了李教主胸怀天下上,真不知道该兴奋还是该灰心,因为眼前的困难是如何救得了小吖家的辣椒地。
邻居叔叔抽泣了一会儿安静下来,小吖从他怀里钻了出来,凑到李教主身旁,龇牙嬉笑,李教主把她搂在怀里,像是主在护佑自己的孩子一般。小吖举起柔嫩的小手,抚摸着李教主的耳垂,耳垂既厚又柔软,轻轻一揉,变得红嫩光亮,一个长者称奇道:“李教主可是大好人呐,你的两扇耳门犹如珠朝大海,庄子应天,难怪你有天下之心呀!”说话的这位是本村里能掐会算的老头,大家都叫他王算子。
邻居叔叔也请教过王算子,霜冻对自家的辣椒地影响如何,王算子说算卦虽灵却抵不过天灾人祸,明晚霜降是天道规律,岂能是算个卦能改变得了的?邻居叔叔便死心塌地的请教起张教主来。今日见又来了李教主,更是神通广大,邻居叔叔心里更是期待良多。
“张教主,我明天一早就去县城买香、油,干柴家里有就无需买了吧。对了,是否需要买些水果、馒头等贡品?”邻居叔叔恳切的问。
“咱们这教门不需要贡品,不像某教需要噱头,咱们只需要诚心和祷告。明天你买回来之后,咱们集体到你家地头祷告焚香去,在主的保佑下,你的辣椒定然险象环生,增收增产。”张教主且柔且诚地说。
这些话都被裴胜钱的父母听在耳里,看在眼里,尤其是邻居叔叔哭闹的场面更是让他二人匪夷所思、触目生情。虽不知念经驱霜能否见效,但老张头和李教主的人定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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