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和三年,六月末,暑期将至,天气渐渐燥热,朝廷也还算不错,为京城的高官都送去了冰以解闷热,我虽然品级不高,但是却举足轻重,所以,我自然也收到了这份礼物。
送来冰块的是张让,我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不过,我想他应该有什么事情吧,否则这样的小事也不必劳烦他自己亲自跑一趟。
“来来来,来来来,张大人可是稀客。”我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张让自然是满脸笑意,客气些。
“哎呀,燕大人的府上果然还是清净,不像我那地方,太压抑。”张让语重心长的说着,我哪里听不出来弦外之音,赶紧使了使眼色,让左右退下了。
“张大人想必有什么大事吧。”我开门见山的说道。
“哈哈,燕公子果然聪慧,却有却有啊。”说着说着,张让的脸就沉了下来。
“可是宫里出了什么事,还是何进因为前几日的事情为难陛下了?”我试探的问他。
“唉,恐怕不止如此,前几日的事情恐怕也没有那么简单,燕公子,你没有察觉吗?”张让这一问倒是让我愣住了,是啊,这几天光想着小影和雪娇他们的伤情了,也没有多琢磨那些事情,现在张让这么一说,我却心中有了疑惑。
张让看我闭目凝神的样子,不禁有些奇怪。
“怎么了,燕公子?”
“哦,你刚才一说,我倒是想起来,我的人回来说天牢暴动,这暴动二字确实蹊跷,我更本就没有安排天牢暴动啊。”我一下子心中一紧,怪不得,袁绍也这么说,天牢暴动,我说怎么感觉有哪里不太对劲呢。
“是啊,那日猎场,陛下却也是疑惑,我只是帮你安排了两个人进去,还都在外围,怎么会暴动,如果说是袁绍做的,可是也没有道理啊。”张让眯起了眼睛,细细思索起来。
“不是袁绍,他应该不知道情况。”
“对了,昨日夜里,不知道何人送来一封信,信是被从窗子里塞进来,当时我还以为起风了,过去关窗字,结果发现那封信。”张让面色惨淡,我猜信里应该不会是好事情。
“信中怎么说?”
“信中说陈公不死,窦府长存!”张让说罢就叹了一口气。
我一听,嚯,这不是摆明骂皇上无能吗。
“这么说来应该是他们的后人了?”我大胆推测。张让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我不禁觉得他的眼神有些奇怪,猜想这陈窦一案应该和皇上有莫大关系吧。
“对了,我最近清查府中卷宗,可是唯独这陈窦一案的卷宗七零八落,缺失严重,正准备好好彻查一番呢,这不,那日进宫也是为了这个事情,结果被袁绍逮了个正着。”
“都过去了,还查他做甚,依我看,燕大人就此停手吧。”张让显然此地无银三百两,我看必有猫腻。虽然我知道皇上私下见过窦武,可是陈蕃呢?我不禁想到不好的东西。
我冷冷的盯着张让,他意识到我很正经的在说事情,顿时也开始有些害怕了。
“好吧好吧,事到如今,我也只能和你说实话了。”张让见我决心之大,不由得妥协了。
他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放心吧,我不会说出去的,我知道事关重大。”
“其实,陛下和窦大将军见过面,陛下也希望他们能成功,可是,不曾想,陈窦二人早就被何家盯上了,他们要借御林军清君侧的计划被何家知晓,何家便来威胁陛下,要求陛下废黜二人,陛下被逼无奈,只能把所有事情都推给陈大人,以保全窦家,后来,何进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陈大人满门抄斩,窦大将军见事情败露,准备殊死一战,带领门客和事先联络好的御林军一部冲进皇宫,可是没想到那袁绍临阵变了心,他以擅闯皇宫之名将窦大将军等人直接拿下,押到陛下面前,何进那时也是趾高气扬的带着陈大人的人头到了陛下面前,事已至此,陛下又能如何,只能在心中默默悼念了。”张让一口气说完了整个事情,我听的也是一阵沉默。
穿堂风吹过,带来一阵花香,茶香,我抬头一看,正是雪娇端着两杯茶进来,她向我笑了笑,我也招招手。
“来来来,雪娇,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张大人,这回就你张大人功不可没啊。还不快谢过!”
雪娇看了看张让,浅浅一笑,裙摆摇摇的走向前去,拜倒在地。
“雪娇谢过大人救命之恩。”
“哎呀,快起来,快起来,你可是燕公子的宝贝疙瘩,老奴怎受的起你这一拜,何况,燕公子也帮了老奴不少忙,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他,再说,也没帮多少。快起来吧。”张让的反应显然有些大了。不过我却很高兴。雪娇缓缓起来,又行一礼,退到我跟前。
“哈哈,张大人,你可客气了。要不是你,天牢那么大,没有人指路,恐怕我的人也没那么快救的出雪娇啊。”
“只要人平安无事就好,这些都是应该的。”
“也是。”
“哎呀,燕公子,如今你是有情人终成眷属,抱得美人归了,可是陛下……”张让不免有些睹物思人,想到宫中可怜的皇上,他也是感同身受。
“你放心,张大人,陛下终究是陛下,我一定会想办法让他光明正大的号令天下。”我不免也有些激动,想想如今的皇上,还不如我这个小官员过的自在。
张让听我如此慷慨激昂,也是有些心酸,眼眶湿润起来,又马上挥袖抹去。
“真是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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