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们往往把男女道德之事边缘化,就像韩二狗帮人赶牲口摔断了腿,或是瞎六的姑娘嫁了城里人,抑或是长胜家的地里打药却喝药死了,街面里传闻,小巷里议论,到炕头里就忘了......某个穷人家的孩子领了邻家的女孩跑掉了,尽管像狂风抽打着绿叶似的扫过每一个家庭,败坏却成为人人最好的谈资,破败着几千年的风俗和教化。像创伤被医治,穷困之心可以抹平所有的污迹,藏污纳垢,习以为常,人们继续赌博、喝酒、偷女人,穷困却过着神仙的日子,死是该死,活就该活。只有那少数跑到外头混得不错的才回到家来一阵里洋风,代表人物之一就是龚一把的孙子龚三顺。龚三顺的祖上曾因为一句笑话被打成现行反革命,那也是罪有应得:一群农闲里无聊的男人议论庄户上最大的破鞋和最大的流氓是谁,他居然话题一转指责我们伟大的xx当之无愧,大家取笑他,让他说出理由,他故作聪明的说到:时下里结婚谁家不请几张xx像贴在墙上啊,你说这些xx们谁家的喜房不听啊!一句废话,换来一顶四类分子的帽子,狗也不吃猫也不闻地游了几年街,血的教训。到后来右派平反四类分子沾了光,虽然不再被歧视到底被人当个裤裆里放不着的臭屁一般看待!好在子孙没受多大的影响,加上三顺心里又活泛,改革开放之初城里头几番倒蹬小日子过得满是顺心。这不,不得了得学城里人街市里买来公放和录像机,小哥们几个便摆上酒,小屋门一插,吸着南烟、喝着北酒,看着男女滚枕头!昏天黑地里个个枪里撞上火药似的顶了裤裆,恨不得一梭子扫出去。“倭人国的小娘们就是出格地窈窕,浪里白条真水啊!”龚狗剩舌头耷拉着,一边看一边抹着口水。“你诈唬个鸟啊,愿意看就看,不愿看滚回家x你家小母猪去!不知道邻居家有个孙大圣似的爷爷,党委书记都跑来拜佛似的,让他知道咱这里乌烟瘴气的还不把你的狗鸟塞回腚里去啊!”龚三顺一吓唬,龚狗剩嘿嘿笑了,“你不知道俺是一个枝上的!他好意思?那样的卦还真不用占卜!”龚三顺这才放心里坐回座里,咕嘟里喝了一盅酒,夹了口肉菜大模大样里放下筷子,“城里人就比我们乡下里活得滋润,风不打头雨不打脸的,穿皮鞋的走硬道,镶金牙的自来笑,吃西餐的喝洋酒,街上领个水灵妞...真让人羡慕死了。人家把咱看得这玩意叫做什么‘精神的粮食’,”郭三头也不回地纠正了一句,“那叫‘精神食粮’,别不懂装懂充大象。说白了就是养养心性,懂不?”龚三顺嘿嘿一笑,床头柜后里摸出一碟媚果大片放进影碟机里。“让你们见识见识点厉害的,正儿八经养养心性,然后回家里娘们身上露手高招,新婚之夜似的吱呀吱呀!”一时间大伙儿屏住了呼吸,“怎么媚果人男男女女就跟大街上的野狗似的,逮着哪里就制哪里啊!不看了,还真他娘的恶心!”龚蓝涛站起身,“你们几个过够了眼瘾回家里深刻体会去吧,我光棍拉差的找谁去领会精神啊?撑死眼饿死x的玩意!”龚三顺站起来,走到门口。“不看这个,赔了喝酒不成吗?”三顺谦让着。龚蓝涛回头里一瞥,“看那几个‘白天文明不精神,夜里精神不文明’的,给跑草的狗似的,眼珠子都瞪到倭国媚果妞的x里去了,哪里还喝得下去!恐怕连酒都骚了哩!本来俺娘嘱咐俺找你好好聊聊,跟着你学点买卖上的经验,孬好哩糊弄个媳妇兑获一家子人家。可道好,你这里成了x教育基地了!再看下去,恐怕今晚上得母牛圈里解渴去了!”说着,副食点上转了圈,回来敲响了龚如云家的大门。
这些农家的孩子,是七十年代里出生的后生,没有考上学赖呆在家里的,尽管有外出打工被城市的气氛偶尔妖娆过一两分的精神世界,也不过战战兢兢里被动的接受一种冲击:有的人入邪门倒进监狱,有的人走歪处倒在情场,花花世界,意乱情迷的…却仍然有成群结队的无知无畏的青年人闯荡进去。在黎明灰暗的车站里,在码头清冷的午夜中,他们兴奋的看着这个陌生而精彩的世界,有犹豫、惊慌和困惑,当高贵的城市人把轻蔑的眼神在刻薄地扫过他们的时候,他们惊慌甚至觉得狼狈、浑浑噩噩,内心恐惧,却没有目标和探索计划。龚蓝涛就是进过一回大城市却被洗刷回来的打工仔,当然,还有龚如云的亲妹子龚如娟,虽然是第一次进城,却带回腹部渐渐隆起的一肚子爱情。可笑的是,那男人却始终没敢露面。母亲问了问便不再言语了,尽管有嫂子韩玉珍护着说情,到底还是被龚如云赶到三十里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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