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智压抑着思念,越是压抑,思念就像原野上的野草肆意疯长。
暂时放下感情的是沈凝萱自己,可是衣南真的杳无音讯,沈凝萱又莫名失落。就像天上风筝越飞越远,而牵在手里的线却无法抓牢,姻缘的线不知何时已绷断。
沈凝萱胡思乱想间,几乎下意识地触最里层的信笺,像翻出珍藏在内心深处最柔软的眷恋。
笔迹由新,良人却已不在。从此天各一方,再见时是否已是路人!
惆怅中另一个熟识影子却能给予沈凝萱一线希望。王静宸的书信来的总是恰到好处,洋洋洒洒,字符跳跃,述说着大学生活的瑰丽色彩。似乎怕她误了学业,偶尔提及衣南也是一笔带过。
他好,依旧爱追逐着球疯跑。
风起微凉,他多穿了件白衣裳。
前些时,他感冒了,呢喃中嗓子有点沙哑。
学业渐忙,许久未见身影。
……
如没有衣南的消息。沈凝萱总是觉得自己生活少了一抹最浓重的色彩。本来奢望他若安好,便是天晴。可是在他身边记录点滴却是她人,而自己只能奢望别人施舍只言片语他的消息。
就这样沈凝萱在父母的期望,学业的憧憬,爱情的向往中拼命学习,疲累了身体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想他。
时间就是沙漏滴下的沙,无声无息地坠下,一点一滴,一分一秒,心也似蒙了沙,回不到昨天,也想不起他。
转眼叶子黄了又绿,又是一届高考季。沈妈格外上心,每餐都是翻着花样做各种沈凝萱爱吃的饭菜。沈父更是忙碌的不行,天天都是早出晚归,未雨绸缪为沈凝萱准备大学学费。
一家三口编织着同一个天之骄子的大学梦而忙碌着。
沈凝萱对着晨曦的太阳咆哮:“沈凝萱!同一个地方不能跌倒两次!记得这是父亲为你又一次打开了命运的门。一定要成功!为了父母,为了自己,还有那个断了线的他!”
考试前一周,沈凝萱不知道是又一次要直面决定自己人生轨迹的高考难免紧张。还是最近学习太凶,给自己精神压力过大.反正眼皮总是跳的厉害,心里不禁打鼓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天气格外的好。风轻云淡,赶走了夏日炎炎的浮夸燥热。
这两天考试沈凝萱考的异乎寻常的顺利,貌似列位出题考官都知道她那个知识点记得牢靠,就顺应的考那道题。心里不免暗暗庆幸,只要明天最后一科能顺利完成,笃定自己这次一定会成为父母最大的骄傲。
深夜,沈凝萱依旧孜孜以求的温习着最后一科,力求尽善尽美。
“别太晚了,明天还要考试!”沈母边说边给沈凝萱蓄上一杯开水。
“嗯,就睡!爸爸那?还没回来?”沈凝萱回身报以妈妈一个最甜的微笑,然后就想要往妈妈怀里钻,却被沈母一根手指抵住了眉心。
“都是大人了,还那么爱撒娇。你爸他按说早就应该回来了!可能是有事耽搁了吧?”沈母又轻敲了下她的头,然后指了指手里的水杯,示意别溅上水。
“啪啪啪!”
“沈家嫂子在家不?啪,啪,啪,沈家嫂子在家不?......”外面传来男子焦急询问声和烦躁的拍门声,打断了屋内母女俩人间的温馨。
沈母边问边开门:“谁呀?这么晚了。”
打开门,门外面是常和沈父一起搭伙干活的陈叔。沈母的心马上如坠冰窟,几乎下意识的想难道她爸出了什么事?
“嫂子……沈哥出事……快跟我走……有什么话路上说……”陈叔抹了把汗,上气不接下气却在不停催促。
跟在妈妈后面溜出来的沈凝萱本想看看是谁。可是听到陈叔的话却懵在原地,脑中如同短路般一片空白。她不敢想像,那样忠厚慈爱的父亲究竟怎么了?
沈凝萱还没缓过神来,沈妈妈却早就一把拉住她夺门而出。一路上汽车飙地风驰电掣,一切被车甩在身后的景致都被黑夜无情吞噬,再也看不清楚。沈凝萱母女俩却依旧不停催促着司机。
陈叔劝慰着沈母说:“嫂子你冷静点,听我慢慢说,别沈哥没啥事,你再把孩子吓到了!”
沈母吃力地挺直腰板,却轻轻拍了拍沈凝萱的肩头。沈凝萱明白母亲的爱护,也努力的挺挺腰板。
“长话短说,今天收工有点晚,不知道什么原因沈哥从三楼掉了下来,众人忙过去帮忙,那时沈哥就起不来了,但是神志还算清醒,大家七手八脚,打120,给老板打电话,我忙通知沈哥家……现在人早就送到医院了。你们也别着急,急也没用,后面一大堆麻烦事呢!怎么也得有个清醒主事的人吧!”陈叔一边说一边不停的叹气,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
沈凝萱努力控制着自己眼里的雾,不让它漫入整个世界。一只手狠狠掐着自己另一只胳膊。另一只手却用尽力气攥着妈妈的手,仿佛只有疼痛能让自己清醒那么一点,只有攥住妈妈才能让她不被希望遗弃。
是的,爸爸一定不会有事的,那样钢浇铁铸的爸爸,怎么会有事!沈凝萱不停的心里默念,但是掐着自己的手却不敢松开,她怕,她怕松开就再也抓不到。
医院里的空气充斥着消毒水那种让人不安的味道。
刚进医院,一个谢了顶的中年人就忙跑了过来。对着陈叔劈头盖脸就是一顿斥责:“你怎么才回来?不知道救人如救火吗?”
然后一转脸,笑容满面。“是沈家嫂子吧?这是沈家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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