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同意你说的每一个字，但我有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并且我有要保留鄙视你的权利。
沈凝萱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对面发福的中年人，面上架着伪善的眼镜，那眼镜不能证明他的学识多么渊博，浩瀚如海，却能证明他的眼睛已经老眼昏花，即使借助光学镜片依旧看不清这个世界，或许他从未看过这个世界。
刚刚沈凝萱接到公司内线电话，通知她到人力资源面试。
“沈小姐，很漂亮,比照片上漂亮!”这是对面中年人对沈凝萱说的第一句话。
“谢谢。”估计这就是夏小雨说的那些所谓的职场阉割者吧。三年了，公司里的人头她是熟识的。而对面的这个人中年人，她却不认识。
“这是你的所有简历，业绩评估,以及各位你的同仁，你曾经的直属上级，现在的直属上级，对你的评价！”中年人掏出了一沓子文件，那里记录自己从入司以来的所有故事。评价中肯也罢，诋毁也罢，清者自清吧。
“我可以看下吗？”沈凝萱必须要尊重对面的中年人，即使不尊重他，也要尊重他手中的权利。
“不可以。”中年人双手环胸，身子后仰，一副意味深长的笑着。
沈凝萱缄默，因为她知道中年人会有什么话要说。要不也没有必要让她知道资料的存在。可是又不让她看，显然醉翁之意不在酒。这帮职场上的老狐狸，做什么不是深思熟虑，与其胡思乱想，不如以不变应万变，等待狐狸自己露出尾巴。
沉默，良久的沉默。两个人似乎都在考究对方的耐心，直到中年人清了清嗓子打破了寂静。
“这是你的劳务合同，公司会按合同支付您的其余报酬！谢谢你对nb公司所做的贡献，如果没有异议，请在这里签字！”沈凝萱看着他拿出一份文件，那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份卖身契，可是现在卖身别人都不再需要了。写上自己的名字就了结这三年的努力。
沈凝萱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笔准备签字，她知道再怎么做都是幼稚的挣扎。刚要落笔，却听到。“沈小姐早就另谋高就了？落笔签名就等于在nb公司，再严重一点说这个行业都没有职场前途了！”
“有什么话，请直说，我这个人脑子转的慢！”
“嘿嘿……”中年人没想到沈凝萱这么直接，反倒是有些尴尬，忙用笑声掩盖。
“嗯——”一声很是耐人寻味的却又拉着无限可能的尾音。中年男子下意思扶了下滑到鼻尖上的眼镜，望着沈凝萱，像是欣赏一幅画，一顿秀色可餐的美食，一只待宰的羔羊。
沈凝萱讨厌这种气氛，可是又无可奈何。而那个有权利掌握她命运的人竟然咂了咂嘴，煞有介事的竟围着自己转圈打量起来。好像他走的圈圈能画地为牢一样，而沈凝萱就像牢笼中圈养的金丝雀。
“现在你明白了吗？”沈凝萱感觉那声音就在她脖颈后面传来，伴着话语，一阵阵让她作呕的口臭袭来。比之口臭更让她压抑的是那种肆无忌惮的暧昧暗示。沈凝萱本能地一个激灵，几乎甩手就是一个巴掌飞过去。可是她克制住了，她暂时不能没有这份待遇还算不错的工作，起码是她没有找到下一份工作之前。
“我看了贵公司所有人的简历，但是看到你的照片第一眼，我特意了解了一下你的社会履历和家庭情况，我知道你需要这份工作来缓解你家庭压力......嘿嘿，你是有能力留下来，你也应该留下来。但是如何选择我想你应该懂的！当然，我也不会委屈了你，事后......”中年男子说完耐人寻味的看着沈凝萱，剩下的只是等待对方妥协那一刻。
“其实，本不应该是你，如果不是你，会是谁那？那个叫夏雨的也不错？”中年人也不催促，反倒是自言自语起来，并对自己的提议很是满意的不停点着头。
沈凝萱没有让自己鄙视的中年人用那玩味眼神再多看自己那怕一眼，斩钉截铁道：“我签字！”。她不是不在乎这份工作，但是在她看来很多东西比这份工作重要，比如原则，道德底线，还有父母决不想看到自己出卖人格换来世上的苟活。
沈凝萱本想让自己放松下来，下意识的把手放在衣兜里，不让中年人看到自己的手在微微发抖，她怕克制不住自己全身的力量赏他一个干脆的耳光。手机，对了手机，巧的不能再巧的手机录音。拿出手机确认一下，确实一直在录音，心中稍定。对着这个鄙夷的男子温婉从容一笑，手机向对面晃了晃。
“很不凑巧，我来的时候开了录音，您所说所做的后果估计自己应该明白！”
刚刚还裁决自己命运的那个人，像放空了生命的皮球，瞬间苍老，萎靡，颓废的瘫软在椅子上。命运地齿轮总是咬合的，当你掌握别人的命运时，别人何尝不是也在掌握你的命运。
看的出来中年人在极力克制自己，不让他自己做出其他导致事情无法回转的举动。他试着用谦卑的语调诱惑着，可是内容却更加让沈凝萱鄙视。“用什么办法来拟补我的过错！只要你说，我一定照办！你可以不用离职，对了，我这还有一个晋升的岗位，你不是要竞聘行政总监的私人助理吗!我可以帮你……”
“对不起，我不想在nb公司继续我的职场人生，以nb公司在业界的翘楚身份怎么找到你们这种人来评价别人。以你驾轻就熟的手法看来也不是第一次了。虽然还没签字！虽然有些被逼无奈，但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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