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义符被训得面红耳赤,讪讪道:“难道任由家里出了小贼也不闻不问么?”
“沁兰是贼与否,待她回来一问便知,你这般急于惊动为父,该是不该?”
刘义符低头不语。
刘裕冷哼一声,又道:“你当为父不知,李姬东西被盗事小,你不过是记恨上次狎妓被为父训斥,得个由头寻你三弟的不是。”
刘义符心思被刘裕戳破,更觉羞惭无比。
刘裕目光凉凉射向一旁的侍妾李玉儿。
李玉儿瞬间瑟瑟发抖。
“王府供养你等贱妾,不是为了让你等搬弄是非,挑拨主子。你今日恃宠成娇,撺掇世子,来日世子妃进门岂不还要看你的脸色?来人,将这李姬拖去杖责三十,扔出府外。”
李玉儿一听顿时一阵慌乱,连连磕头,“相国饶命,相国饶命啊!”外头这般天寒地冻,先被杖责三十,再扔出府外,岂不等于让她去死么?
刘义符不忍爱妾受难,连忙求情:“求父亲开恩,饶过李姬。”
刘义隆启口道:“父亲开恩,勿责李姬。”
厅里众人俱是一惊,不明刘义隆为何要替李玉儿求情。
刘裕冷眼道:“李姬挑拨你大哥问责于你,你为何替她求情?”
“父亲容禀,李姬服侍大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身为琦园半个主人,东西被盗,自要追究下人。李姬并不知道儿子与大哥曾有嫌隙,此番亦只是希望大哥替她讨个公道。”
李玉儿闻言忙不迭点头。
刘义隆继续道:“李姬原是受害者,失窃之物尚未找回还要受责,实在冤枉。况且,李姬深得大哥喜爱,若是因此被父亲杖责赶出王府,岂不叫大哥心中更加郁愤,往后儿子与大哥更难融洽了。”
李玉儿忍不住瞧了刘义隆一眼,忽觉这位三公子实在生得过分美丽,眉目柔情似水,面如傅粉,唇红齿白,分明是一介纤弱公子,阳刚之气比起大公子差得太多,说出来的话却掷地有声,格外有力。
刘裕暗暗一叹,心道若老大有老三这七巧玲珑的心思,该有多好啊!明明是一个爹生的,差距怎会如此之大?
正当刘裕黯然神伤之际,厅外已有小厮进来禀报,说那沁兰已经回了王府。
刘裕抬手道:“罢罢罢,既然此事为父已经插手,便管到底了。”
刘裕当即命王府侍卫去捉拿沁兰,可侍卫却扑了个空,没有在兰园捉到人。
“没拿到,不是说回了王府吗?不在兰园会在哪里?”刘裕不自觉拔高声音。
又有家丁进来禀报:“相国,有人看见沁兰去了梅园。”
“梅园?”刘裕脸色骤变,这方明了,此事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梅园是老二和老四住的地方,沁兰身为兰园的丫头,外出办事归来不回兰园,却去了梅园,此举的确可疑。
刘裕目光移至刘义隆身上,见他俯首低垂一副恭顺模样,好似一个无辜的局外人。刘裕心中冷笑,好家伙,自己的院里出了细作,却兜那么大一个圈子,想方设法捅到他老子这里,让他老子替他做主,自己装无辜,装好人。高,实在是高!
刘义隆也知此举瞒不过刘裕的眼睛,于是干脆叩首道:“还请父亲替儿子做主。”
刘裕斜了刘义隆一眼,又斜了一眼尚且浑浑噩噩的刘义符,方命人去梅园拿人。
不多时,侍卫将沁兰带回来了,一同被带来的还有老二刘义真。
侍卫道:“禀相国,属下是在二公子的内室发现沁兰的,他们正在、正在……”
“行了,你不必说了,退下吧!”刘裕打断侍卫的话,不用说完,他也知道老二和沁兰必然没做什么好事。
“喏。”侍卫引身而退。
沁兰跪在厅里,衣着和发髻略显凌乱,表情十分狼狈和可怜,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
刘义真面色亦是不佳,双膝跪下对刘裕行了叩拜礼,默默站在一旁。
刘裕道:“李姬,你瞧瞧,沁兰戴的耳坠是不是你丢的那副。”
李玉儿碍于刘裕威严,双腿还瑟瑟发抖,颤颤巍巍走到沁兰身边,瞧了一眼耳坠,急切道:“正是,这幅耳坠正是贱妾丢失的,求相国做主。”
沁兰这方意识到大事不妙,连连磕头,“相国明察,奴婢没有盗李姬的耳坠,这耳坠是奴婢在府外捡到的。奴婢以为没主,这才自己戴了。”
刘义符叱道:“一派胡言,这耳坠分明是本世子送给李姬的。她平日只在府里,不戴便置于妆奁之中,怎么可能掉在府外?”
“奴婢冤枉啊!奴婢真的没有盗取耳坠。”沁兰惊出一身冷汗,眼泪禁不住淌了下来。
刘裕冷冷道:“赃物挂在你耳上,证据确凿,你还想狡辩不成?本王府中绝容不得盗贼栖息,来人,将这贱婢拖出去杖毙!”
“不——!”沁兰尖声哭嚎,“二公子救救奴婢,二公子!”
刘义真垂着头无动于衷。
沁兰已是满脸涕泪,见求助刘义真无果,又爬到刘义隆身边,抱住刘义隆的腿,哭喊:“求三公子救命,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刘义隆淡淡一叹,“沁兰,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刘裕闻言不禁挑眉,原以为老三是个仁儒之人,不想竟也是个狠角色,杀一儆百,到底是他刘裕生的儿子。刘裕抬手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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