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啪!”
正在僵持之际,林中忽地响起了一阵掌声。
众人闻声望去,只见距离他们不出十步外的一棵大树上,一名年约十七八岁的白衣少女正倚枝而坐,唇角含着的那一丝讥诮的淡淡笑意还没散去,眸子半睁半闭的,姿态慵懒,显然一副未睡醒的模样。
这女子到底是谁,交战双方皆是江湖上声名不俗的高手,可他们当中竟都没有一人发现她的存在!
而且,好歹是在别人厮杀的血腥现场,她居然还能旁若无人地在这里睡觉,真不知到底该说她心理素质太强还是......太狂妄自大?
绾婳哪里知道他们心里在想些什么,抿了抿唇,方才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这里休憩,哪里会想到底下正上演着一出好戏呢,她正郁闷着自己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个睡觉的好地方,没想到转眼间就又泡汤了。
“啧啧啧,”绾婳斜斜瞥了站在最前的敖律一眼,啧啧出声,语气里尽是惋惜和揶揄:“素闻隐月阁乃江湖上唯一能与暗庄燕子楼齐名的江湖大派,然而今日得见,方知传言果真是不可全信呢...以众欺寡,倚强凌弱,原来所谓的江湖大派,作风也不过如此...”
“臭丫头,我劝你还是不要多管闲事!”
隐月阁在江湖上的地位赫然,不想此时竟给对方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说成了徒有虚名,还是个不知死活的臭丫头,叫他怎能不气?
“如果我今日...偏要管呢?”绾婳松了松手,斜睨着他道。
多管闲事?
绾婳眸光愈发冷了,她可没忘记两年前是谁将她打落悬崖的,她不先去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找......”死字还没说出来,喉间一紧,他竟再说不出来话!
黑衣人心中又惊又怒,但却真的不敢再开口,自己连对方是怎么出手的都不知道,这女子神不知鬼不觉便能轻易封了自己的声音,足可见其武功造诣绝不在战乾之下,高下已分,明知不敌,还要出声惹怒对方到头来也是自取其辱,如今暂时性的说不出话倒也不是坏事。
绾婳没再看他,而是将视线一转,落在了地上那同样望着自己的少年身上,樱唇轻启,像是在陈述她今天吃饭了没有一样,语气淡淡的,不见波澜,似是在回想着什么:“战乾......”
“你就是曾在冯戟发难于野、二十万大军齐聚临洮城下之时,靠临时组织起狱牢囚徒,终败冯戟二十万大军,继而再破宁王诸侯联盟的西岐三皇子战乾?”绾婳突然想到什么,目光灼灼地看向他,问道。
战乾神色颇为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话。
绾婳也不在意,在她看来,沉默也是表示认同的途径,她又上上下下打量了战乾一眼,道:“破诸侯联盟,杀之定陶,此举可谓战绩累累,年纪轻轻却已有如此成绩,大有再建西岐国兵将之军威,重铸军魂的态势,如此旷世英豪,今日怎就落得这般狼狈的下场...”
绾婳转眸,恰恰看见底下那人眸光正犹如利剑般穿透层层阻碍,直直射向自己的时候,却是轻挑了挑眉,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模样。
他身上的衣袍几乎破碎得不能遮体,手中的动作此时也慢了下来,显然身上多处的伤口以及和黑衣人的轮番战斗,让他的几近耗尽!
“阁下如果是来嘲笑战某的,那大可不必了,我战乾自问无愧于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战乾冷冷开口,眉峰紧皱,蹙成了一座小小的山峰,终于,喉间一甜,他再也扛不住疼痛的折磨,手捂着胸口,随即一口黑色的污血喷出,终于支撑不住跌倒在地。
黑衣人知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连忙提气,猛地攻了上去。
浓烈的血腥气息顿时弥漫在林间,绾婳看着底下那晕了过去的少年,眸底闪过一抹异色,她似乎从他身上...看到了过去的自己。
黑衣人的剑离战乾只剩余一厘米之远,电光火石间,只见一道纤白的身影如箭般从他们眼前掠过,如同一道白色的流光,不过眨眼间的工夫,那道素白的身影便先他们一步将跪倒在地上的战乾提了起来。
“不要命的人我是见过不少,不过像你这么不要命的倒还真是第一次碰到,有点儿意思哈哈...”绾婳斜邪邪勾唇一笑,不在意他的敌意,打断了他的话,头一歪,转而对着黑衣人,似笑非笑地又道:“敖护法,这两个人我今日一定要带走的,至于他背上的东西...”
她顿了顿,瞟向战乾身后的包袱,无视他威胁意味极浓的目光,又道:“暂且先让他留着,你们隐月阁既认江湖大派,想必也不屑于做这趁人之危的勾当,日后等他痊愈了你们再来取也不迟。”
“这么说,你这臭丫头是打定主意要淌这趟浑水了?”其中一名黑衣人闻言顿时双眼微微一眯,手中长剑又不自觉地紧了一分。
敖律闻言,嗜杀的眸中染上了浓重的戾气!
为取得传说中的藏宝图,他们隐月阁连续追击了三天三夜,派出的三十名杀手更是几近全部覆灭于战乾之手,技不如人他无话可说,可今日机会难得,他怎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鸭子从自己的面前飞走?
“怎么,莫不是你还不打算放人么?”绾婳话音才落,还未见她人动,寒光一闪,数枚银针瞬间击射而出,直直打向黑衣人面门。
数枚细如牛毛的银针似带着雷霆万钧之势,泛着冷厉的寒芒,众人只觉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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