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辽东伪帝张举在午夜时分与内侍尹忠,乘着夜色从寨墙上乘吊笼出寨,一行数骑就这么跑了。按说发生如此大事,本该立即报给张纯知道,偏偏当夜在这段寨墙上职守的守将有些愚忠,说是不让讲还真就没往上报,结果张纯直到第二天都不知道皇帝已经跑路了。一直到了“朝会”的时候,一众朝臣还在中军帐中苦等“皇上”上朝。
张纯等一众“朝臣”在中军帐中等着张举来主持朝政,结果左等等不来,右等等不来,等得不耐烦了,派人到后面去催了几次,回说是圣上心烦不愿上朝。那哪成啊?张纯立即让人再去催,又催了几次,寝宫那边回话说是病了没法上朝。
这借口矛盾不一,张纯是何许人,立时起了疑心,再追问了侍从两句,就发现其中的猫腻,当即带着一众“大臣”们就去闯那行宫大帐。
张纯领着众“大臣”大步流星,直接来到张举的寝帐前,也不通报,翻了帘子就进去了。才刚进去,只听帐内一声娇叱,当中一个侍妾指着张纯在那骂道:“大胆张纯,竟敢擅闯后宫,莫非是想造反不成?”
这一声喝叱,骂得张纯为之一愣。待到他回过神,拿眼一扫帐内,发现张举并不在帐中,而帐中的几名妇人各个脸色灰黑,面露惊慌,于是明白了刚才那个女子不过是色厉内荏。当下喝骂道:“如今大敌在外,尔等妇之人不思劝主精进图强,却在此处混淆黑白,离间我君臣之谊,莫非想做戚妇人第二?说!圣上现在何处?”
戚夫人何许人?汉太祖高皇帝刘邦的夫人。因为恃宠成娇时常在太祖枕边吹风,干预朝政、陷害太祖子嗣、鼓捣想着让太祖废太子,改立自己的儿子赵王。
结果这事自然是没成,等到太祖一过世,太后吕雉立马就把她的儿子毒杀,把她的眼睛舌头鼻子耳朵和四肢都切掉做成人彘。
当然整件事倒底是不是如人所说,戚夫人干政在先,屡次三番想要谋害惠帝和鲁元公主,又或者所有罪名不过是个借口?只是这吕后毕竟是惠帝的生母,史书与历代传下来的口讯都是说戚夫人有错在先,吕后是按着后宫干政的刑罚来处置的。只是这人彘实在是太惨了,张纯一提到戚夫人,那些妇人就怕了,加之他声音洪亮,怒目大喝之中,自有一股威压,帐中村姑小妇的哪受得了这个,哭哭啼啼就招了。张纯一听她们也不知道“圣上”去了哪里,只知道一觉醒来就没了踪影,无明之火腾地一下就宣泄出来。你道这些贱人,什么忙都帮不上,平日里就知道在那争功夺利,这么多人看顾着一个人,还照顾得人都不见了,留之何用?当下一声喝令,令侍卫入帐看押,自个领着一众大臣返回中军帐去了。
张纯一行人重新回到中军大帐自己主持军议,然而没多久大帐之内就吵成了一团,这一回矛头就指向了张纯。
“若不是因为你不懂兵法胡乱指挥,我们何至于一溃千里,以致陛下气极而去。”
“你们谁爱留谁留下,反正我要回去。”
“你不能走,如今大敌当前正需团结一致。”
“我带的是自己的兵马,你们谁也管不着。”
“这渔阳又不是老子的地盘,该谁的谁出力,老子自掏腰包过来,连点好处都没有,已经很够意思了。”
争吵中,张纯拂袖出帐,稍稍清静一些,细心回想:这造反可是有大风险的,若是失败可是要掉脑袋的。为了造反成功自己拼死拼活,脑袋系在腰间;这孤身入胡的是他,领兵打战的是他,刀里来箭里去,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打下一片基业。怎么如今这大业才刚刚有点起步,他们咋就开始做起小动作了?,莫非一句“要死大家一起死”,就活该让他们吃定自己?
首先那张举就是个混蛋,实在是太不堪了,自古以来哪位君王亲征时带的不是御用地图,而他点名要带的居然是一床大被。他任人唯亲、大肆分封,打着千金市骨的名号,将自己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基业全部分派给了他的亲戚朋友,分到没得分了,区区一座肥如城竟被他逐街逐巷给封了出去,最后还像个小孩一般想要瞒着不让自己知道。
再来这些新进的新贵们,大肆贪污,中饱私囊,为了敛财无所不为,甚至把手都伸到军队当中了。倒卖军资、虚报兵额、亏空粮晌,如此种种军无战心,昨日之战焉有不败之理。只恨当初起事,若不是财帛不足,何至于要张举等人加入,后悔啊。
懊恨不已的张纯终将心中怨恨与无赖化成一道叹息:“竖子不足与为谋。”领着亲信近卫十数人,出寨往北而去,从此再无音讯。稍迟公孙瓒领兵到,公孙瓒兵少,只在寨南屯兵。置拒马、挖壕沟、立盾楯,期间只派出了一队小卒举着白幌到敌寨门外叫阵,公孙瓒自己则在中军帐中指使军务。正处理间,刘备突然入帐来报,说是其弟关羽侦察到辽东叛军正在离寨溃逃。
这事毫无道理,公孙瓒初时不信,只劝刘备按步就班,然而不多时后自己手下侦骑也回报称叛军正在自行溃退。这一回公孙瓒真的是犯糊涂了,按着军情回报,叛军此时正在旷野上远去,这是击溃他们最好的机会了,然而叛军能打下半个幽州不是没能人的,没道理这样做,莫非里面有什么阴谋。
难道敌人真的是在败退,又或着这是个阴谋。但如果是阴谋,陷阱到底又在哪里?公孙瓒环视了帐中众人,与会诸人都露出期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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