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路过。”
我点点头,目送着她离开。
其实她要做个什么我能猜个一二,只是不想捅破她的心思。
喜欢了那么多年,却一直未能得到回应,换做别人估计比她现在也好不了多少。
我坐回师父榻前,他合眼时依然能看出满面的冷漠,他是不是真的铁石心肠,才会忍心对一个女子数千年的喜欢视而不见?
我伸手握住师父双手,他手掌晾在被子外,却还有些温度。我看着师父凹凸有致的侧脸,如光吻玉般在灯火中泛着淡淡昏黄的光,却莫名想起在魔柯织给我的梦里梦见师父亲吻我时的场景,倾刻便觉脸一红,合起双掌朝着师父连连作揖。
“罪过,罪过罪过。”
睁眼时,师父依然在沉睡。我守着师父坐了会儿,想着这几个月和师父的相处,却突然想到,师父此时睡着,我若取他一滴血,他肯定是不知道的……
想到便做。
我从脖子上取下女娲石,又握住师父右手,抬了手指朝师父横指划去,他指头便有惹眼鲜红从指头冒出来。
我抬眼看了看师父,他仍在沉睡,眉头丝毫未皱,便放心的拿起女娲石往他血指上擦了擦。
女娲石瞬间腾到半空泛起浓浓青光,四周渐渐起了白雾,似在蒸笼般,浓浓白雾看不清眼前丝毫光景。
我用手挥了挥眼前白雾,似乎好多了。
白雾渐隐,露出一条荒草小路,我顺着小路小心走去,渐渐能看到一面宫墙,白色的墙,巍峨耸立。
竟然回到了长乐宫。
也不知是回到了多少年前,院里一眼望去只有连绵桃林,唯有院子中间不知年岁的老桃树在,重重桃枝后掩住长乐宫三字牌匾,风来便颤,映在牌匾上的影子也跟着微微颤动。
我记得之前在师兄的回忆中他并不能看见现实中的我,为免出纰漏,便准备推了师父寝宫试试他会不会发现我。
我将门小心推开一个缝,手刚触碰到宫门,手掌处竟生起蓝光穿透过宫门。
倒是有趣。
我放心穿过宫门来到师父寝宫里,他仍在看书,打扮却不似我认识他的时候。素白的衣裳里着了青色长襦,没有七分立领,看着也许会平易近人些,只是一如既往的素。
我蹑手蹑脚的来到师父身后,看着他拿了朱砂笔专心在卷轴上勾勾点点。
房门突然被敲响,师父放下笔,对着门口方向道:“进来。”
房门被打开,是个青衣束花的仙婢。
青衣仙婢低眉颔首慢步而来,近师父身前时,恭恭敬敬的作揖道:“我家公主请帝君戌时到诛仙台一聚。”话罢时又恭恭敬敬递上一块方帕。
师父将方帕抖开,浅绿的一块帕子,墨色写道:“心乎爱矣,遐不谓矣,中心藏之,何日忘之。”右下角处写的是师父的名字华音,音字最后一笔还未写完。
音,音音?
原来,她喜欢师父。
师父将帕子收好,冷声对仙婢道:“嗯。”
她退下时将门掩好,我却见师父的身影开始微微颤抖,默了许久,手中的帕子突然他一团金光烧成灰烬。
师父起了身,朝着宫门走去。
我便一路跟着。
没过几步,师父便在一处假山后停了步子,我挨着他停下,才看到假山后的稀疏小桃林里,有个白衣小姑娘正在躺椅里小憩。
他静静看着她,颤抖的身影突然蹲下。师父紧紧抱着双膝蜷缩成一团,眼睛开始发红,似乎,似乎快要哭了。
那小姑娘应该就是音音。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眉目间的情绪几乎把我都要淹没,以至于很多年后我都希望也能看到他为我这样。
他在这里默了许久,天色渐渐晚了,躺椅里的小姑娘终于醒来,师父见她醒来,方才离开。
景色陡然一转,已置身于一处高台,四周都是可怖的饕餮石刻,张牙舞爪,栩栩如生。高台下立了两个锦衣人,一白一绿,正是师父和九肃公主。
他俩等了不久,便有两个青衣仙婢引着下午时在躺椅里小憩的白衣小姑娘急急而来。
九肃屏退左右,便召她上前。
她一直低着头,不知该怎样面对师父,师父也不讲话,还是等着九肃先开了口。
九肃先是冷冷的笑,而后才道:“你区区一个凡人,出身低微,体格下贱,师父坚持要留下你,已是天大的恩惠,你竟敢对师父抱有出格之心,可知是犯了天大的忌讳,依天条是要被打入阎魔道,永不超生的?”
果然是这个小姑娘喜欢上了师父。
白衣小姑娘点点头,眼前模糊的只剩一团朦胧:“我甘愿受罚。”
“很好。”九肃点点头,伸手抬起她下巴,让她低下的脸正对着师父,她慌忙瞥下视线,目无焦点
九肃嗤笑几声,又道:“不过我们好歹同门一场,我不会告诉父君的。这里是诛仙台,只要你从这里跳下去,立刻就能灰飞烟灭,不会永受轮回之苦的。”
“九肃!”
白衣小姑娘猛然抬头,正对上师父一双灼灼烈火的眼,她还来不及反应,已被师父甩了一巴掌,似乎是用了十分的力,她一个趔趄,猛地摔出几尺去。
“本君的徒弟本君自己会管教,你虽是公主,但拜在本君门下,就是本君的弟子,所有行为言语都受本君管教,你若想离开,自可与天帝禀报。”
白衣小姑娘不敢抬头看他模样,只听得身旁一下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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