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情愫暗生
我没顾得其他,提了裙子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诛仙台剔尽仙骨,仙骨一毁,纵是万年的道行,也会灰飞烟灭,凡胎ròu_tǐ更撑不过半口茶的功夫就会魂飞魄散,若不是罪孽深重,万死难抵其罪,仙界是绝不会动用这诛仙台的。
那白衣小姑娘不过是喜欢上了师父,又没什么大过错,何至于此?师父竟然默许她回到人界,可知她的理解就是师父让她跳下这诛仙台?可师父若真是绝情,又怎会在假山后默默陪她?又怎会在她跳下诛仙台后想都没想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云海中有血珠不断飘散出来,一滴一滴割过我脸颊,割骨的疼几乎将我撕裂,那白衣小姑娘应该已化作云海中的飞尘,但师父是帝君,绝不可能轻易被剔去仙骨。
入云海越深,眼前越是朦胧,锥心刺骨的疼越来越重,意识渐渐模糊,那白衣小姑娘的模样和师父的模样也越来越模糊,从清晰到模糊,最后竟只记得一个轮廓……
脑子越来越沉,我抬手扶住额头,双眼一黑,只觉得耳畔一声剧烈的呕吐声,再睁眼时,却回到了云丘。
师父捂住胸口的手紧紧抓住胸口衣料,眉头紧皱,唇角有大块血迹,胸口和地面亦有大块乌红血液。
我赶紧上前扶住师父。
并未到三日,师父提前醒来,应该是受了刺激。
师父挥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我却忍不住上去紧紧抱住他。
“我睡了多久?”
我松开抱住师父的手,看了看窗外,天色已深,烛火还在,看来还不到一夜。
我回道:“大约有三个时辰。”又从袖笼掏出浅粉绢巾把师父嘴角的血擦拭去。
师父指了指晾杆上的披风,我便去取了披风给他披上,师父道:“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又侍候他起身。
夜已深了,喜灯仍未熄灭,照着雪白的上官府微微泛红。
宫灯照的师父的面色好了许多,我陪他在长廊上漫步,走了一会儿,师父突然说:“我刚刚梦见一位故人,醒来却发现什么都回不去了,有些难过。”
入夜后的冬夜愈冷,风送细雪飘进长廊,沾了师父半边身,我将披风往他肩上提了提,他继续说道:“爱别离,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我用了半生参悟,最后却发现,让我不能释怀的,只是回不去。”
我想起在他回忆中看到的过去,那样让人难过的过去,师父还想回去么?
我想起他房中那副与我有相同模样的女子画像,似乎与在他回忆里看到的白衣小姑娘不是一个人,可那白衣小姑娘长什么样,我好像,好像也不记得了。
我想师父难过,便安慰道:“回不去就回不去啊,师父不要难过,未来的日子那么长,有小川陪着师父,师父就不是一个人了。”
他未说话,我也不知再说什么,走了许久,倒是好奇起他对白璃上仙是个什么看法,毕竟白璃上仙喜欢师父喜欢了那么多年,我若在其中撮合,能让师父忘记过去,也算是功德一件。
“师父可知你喝的是什么酒?”
“醉梦三生。”
我点点头,继续道:“师父认为白璃上仙如何?”
师父顿下步子,带着我准备往回走,一边道:“我知道我那杯酒是她换的,也知道她的心思,但我对她只有同门之谊,我只想做好分内之事,其他的,不会考虑。”
原来师父早就知道我是怎么想的,所以早早想好说辞推辞我的帮助,我默默一叹,有些失望。
“你是希望我能和她在一起?”
我有些诧异师父竟会这样问我,“啊”了一声想再听他问一次,师父却道:“没事。”
那便没事吧,我也没再问,想着夜深了,便拜别师父回了房。
原本计划着上官雅玉成婚后就立刻动身去魔界,却因为师父喝了醉梦三生在云丘多留了一日。
这一日好好收拾了一堆物什,便去辞别师父。
我将整理好的袋子一一打开,指着袋子里的几个香袋对师父道:“这是调香的香料,师父一个人无聊了,不妨拿出来研究研究,还有这个,这是小川给师父准备的画料,这是小川给师父准备的茶叶,这是人间的杂文,诗集……“我握住师父衣角,担心道:”师父一个人在云丘,可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父点点头,转身拿出一封书信,信封写道“玉歧笙亲启,”我便明了一二,师父又嘱托道:“将这信带给魔皇,不可私自打开。”
我点头将信收好,看了看门外的师兄和南龙萱,又看看师父,不舍道:“我们会早点回来的,师父可记得等我们回来。”
“嗯。”
我对师父拜了拜,便转身走向师兄和南龙萱。
我们由上官族长派来的近卫带着离开云丘落于一处荒野,我对近卫俯身以示感谢,他便隐去。
“你可知怎么去魔界?”
我转身看向师兄,又看了看南方,便祭出恒舒剑来,又道:“南方有处通天河,河下游是魔界入口,上游就是仙界入口,原本我也想着光明正大的走正门,可我想,我们刚去魔界,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为妙。”
“也对。”师兄便祭出佩剑置于半空。
南龙萱看看我,又看看师兄,决定还是跟着师兄好。
我们便御剑朝南方的通天河飞去。
未过许久,便觉脚下凉意袭人,凉意越盛,潺潺水声撞石震耳欲聋。
我与师兄和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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