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色冰冷间,一僧越野,冰凌如柱不能阻其寸履,漫天飞雪不能挡其心神,他突然蹲地飞身而起,那山峰便如脚下小壑,一翩即不见踪影,觉空在山间飞驰,他较急,冥冥中,他感觉那个契机的到来越来越近。
时间不是靠挤得,因为时间在此时是恒定的,他需要抓紧时间,但那不是超越最高法则的手段,仅是一个人争取和努力的过程。
时间就在眼前流逝,那不停变换的景物在飞雪下拉近、消失,再前就是那个奇怪的山谷,而那可爱的徒弟很快就会在佛国内等待他的怜悯。
无名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衾罗谷内虽冷,但这股阴冷并不能穿透那一身层层叠叠的法阵,不是无名奢侈,而是他知晓,很多问题是必需要靠钱来解决的,因为人活在世上,有些东西还是自己享受的好。
就像很多地方的人,富人活的灯红酒绿,完全不知饥寒,而穷人只能千方百计来度过寒冷。更可悲的是,穷人本就只有那些过冬的木炭,但却要忍受冰侵入骨,拿去和富人换来几两银子,想去换几尺好布,想去换几样美味,孰不知破衣烂布也能蔽体,粗茶淡饭亦能止饥荒,而冷是一种侵扰,冷入肤,瘟盖人,冷入骨,病根存。
而那些木炭如果正正规规烧了,便可穿着破衣,住着烂屋,吃着粗米,依然可以和富人一样潇洒的挨过冬天,但世人总是自扰,想要追求强上,殊不知自己早已放弃更多的幸福。
无名小气,但他知道活的潇洒,幸好他不为粮米愁。既然活的潇洒,那这莫名的冷就有些奇怪,心冷其实本就很怪,他不明所以,幸好此时又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吸引了他的注意,因为前方积土的掩映下有一块无助的灵石,他想自己应该能够帮助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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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而平等,却只是世人欺人之言。因为你的出生很可能是你父母千千万万选择的结果,而有果必有因,原因可能包含诸多因素,结果自然就会更多,你的出生也极可能不是必然,现在连出生与否,都是由你父母,甚至是别人不停的选择结果,莫说生而平等。
而人活在世上却可做到平等,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是个正常的人。即便你是个平凡的,甚至是卑微的人,但世界对你却可能是公平的,因为人类世界的法则本就是大众公认的准则。
即便某些人有些特权,但那是他所争取的,并且已经被人们所接受的,所以,只要你活在法则内,是普通大众的一员,你便是被公平的,至于你能不能活的很滋润,那便是你能不能在法则内给自己争取到一些更好的机会。
修哲便是活的最为顺利的,他有着凡人的一切特点,却用了千年的时光换来了现在仙一般的实力,而此刻他被打落仙尘,那蜕下的便是一个凡人。
当凡人面对凡人的攻击时,自然再不可能显得过于高深,便没能挡住原本不堪一击的进攻。
冷空,那身后灵璧未碎,甚至点滴星痕都未有,那百万身影依然犹如神魔,但那位于中心的人却已焦黑一片、千疮百孔,甚至自颈部以下小半边身子都已不知所踪,而那原本高傲的头颅现在也已失去光彩,形容枯槁。
原本位于虚空行走的凌沐云的本体现也已丧失那般灵动,原本晶光灿灿的眼眸现在已渐晦暗不堪,映射在其身上的修哲神念早已消散,凌沐云自然回归,而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自然勿需多述。
凌沐云林立,神情凄婉,此战却只有她一人悲伤,因为战后静空界除她一人外,全灭。而云修界诸修业也愣了起来,除却浩宇尊者外,诸尊从未想到,胜利来临的竟会如此之快,刚刚还不可一世的仙人竟陨落于此。
在云修众人尚未想好如何表达自己内心的欢愉时,浩宇尊者却一声不响,不是他城府过人,而是在他那宽广的神念中,那空虚的躯壳内仍然有着点滴生活的力量,而在他尚未辨别仔细时,那股力量竟如潮水般开始峰涌澎湃。
浩宇尊者眼眸内的瞳孔皱缩,犹如针尖,面色阴冷,如冰,但他却动了,无论如何,他必须出手,然而,时间犹如风袭,一阵,全已过去。
云修众人尚不知那细微的变化,但远处有光,是人即可发现,因为那光已足够亮,即便是面对浩淼大日,那光速度也足够快,以难以想象的速度飞掠星辰。
光在人眼中放大,不需辨识,因为那光便是修道者中最容易感知的事物—灵气,那光团便是汇海量灵力而成。
墨玉星,凌沐云真正的官邸,这是她修炼的场所,也是她钟爱的散心之地,前一刻,这里本如从前般生机盎然,飞鹤行鹿,百草竞发,而现在,这里仿佛跌入了地狱。漫天飞雪骤降,极寒侵袭,花枯草干,鹤遁鹿奔,随后寒吞噬了此处,冰掩盖了美好。
那一刻发生的极为简单,也并不可怕,只是那流淌潺潺的灵气抛弃了一切,聚众飞离而去,目标很远却极为明确,便是那星空中的一副残躯。
这一刻在静空界内很多星球上同刻进行,不分地点,不论洞天福地,不论山高临幽,不论城厢锦绣,它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里曾经让这个人世间最灵秀的女子驻足。
灵气团足够大,浑厚犹如实质,多如辰星,呼啸而来,不可阻挡,下一刻,便已没入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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