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有人将杜鹏宇回来之事告知杜书彦,他将衣饰穿戴整齐,前去门口迎接父亲,却意外的发现一个不是太熟悉也不算很陌生的女子逆光背对着他,听见他从里面匆匆跑出来,女子转身,杜书彦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
她怎么会来这里,自己委托她做的事虽不是什么伤天害理,但以她的身份,如此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实在是不合适,而且还正巧被父亲正面撞见,这下可糟了,或是父亲问起来,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才好,之前并没有与金璜对好口供,万一两相说岔,以父亲这样的官场混迹多年的老手,岂有看不出来之理。
正当杜书彦心思百转千回,最后决定说金璜是杨明昭的表妹,他硬着头皮刚想开口,却听见父亲叫自己过去:“书彦,为父今日早朝路上被歹人伏击,多亏这位姑娘出手相助,快替我好好招呼这位姑娘。”
咦,杜书彦一脸茫然的看着金璜,以他对金璜的了解,这姑娘简直就是见钱眼开,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做,如果没钱,什么都不会干的。
金璜尴尬地将头扭过一边:“呵呵,杜大人客气了……”一向伶牙俐齿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接话。
有救过家翁的女客前来,自然是由少夫人莫华亲自接待,金璜听说过杜书彦的大夫人是镇南王的郡主,心下有些轻视,郡主啊公主啊,都是娇滴滴的大小姐,手无缚鸡之力,也就只能在宅院里跟下人仆役、姨娘妾室斗斗心眼。
待进得内堂,金璜便看见正面主位上坐着一位身着妃色暗刻百蝶穿花图案长裙的女子,挽着头发,发上有金簪一对,压发玉蝴蝶一只,耳上简简单单两颗浑圆的白珠子,金璜却是识货的,这样大小又浑圆的珍珠,只能生在一种名为硨渠的大贝壳中,起码也得十数年才能养成。
通身的气派看着并不闪耀夺目,却是件件精品,处处细致。而看见莫华的脸,金璜不由收起了轻视之心,那双眸子看着带笑含春,完全没有攻击性,但她整个人人只是随意在那里一坐的气势,便是当家主母的样子,绝不可小觑。
见金璜过来,莫华忙热情上前相迎:“这位便是救了公公的金姑娘?姑娘看着娇娇怯怯,竟有如此身手?”
被她双手握住,金璜心中更是一凛:“这位杜夫人,手上的力气与老茧位置,可不是拿着绣花针啊狼毫笔啊就能练出来的。”
对于之前了解的镇南王资料,此时在金璜的脑海中清晰起来:南方诸国民风虽不及北漠平夏充满攻击性,但那里民族众多,各有信仰,将自己拜的神当做唯一,不同民族的村寨之间,时常会因各种原因而发生械斗。
这一代的镇南王年少即位,即位之后,长刀部与弯刀部曾因为天旱而抢夺唯一的水源,人多水少,为了各自的利益,两边各自拔刀对峙。
镇南王一方面派军队将这两边都给压了下去,同时也想办法去探测水源,最终在离旧水源地不远的地方,又打了一眼深井,清凉的井水泊泊涌出之时,长刀部与弯刀部两个首领激动的抱在一起,两个部落数十年来为了抢水源而时常发生流血事件的历史终于不再重演。
听说当初带兵弹压这两大部落的人正是年方十三的莫华郡主。金璜有些懊悔,这会儿才想起来莫华郡主当年的光辉历史。
而莫华与金璜一握之下,也心里暗暗吃惊,金璜的手上有几处厚茧,是常年握着刀剑一类兵器的手,随意牵起,便感觉到力量不输自己甚至在自己能力之上。
两个女人的试探,在看似姐妹情深的一牵中结束。此前早有下人来报,说门口有个姑娘说要找少爷,她心领神会一笑,对杜书彦道:“夫君,想来这位姑娘是找你有要事相商,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便带着屋里的仆从丫环走了个干干净净,顺手还把房门给关上了。
“尊夫人可真体贴。”看着被关上的房门,金璜心情有些复杂。
“是啊,特别体贴。”杜书彦撩袍坐下,“找我有什么事?”
“韩凤仪出来了,被放出来的。”虽然说出自己失手的无能事实很郁闷,但是,该负的责任她会负,不会逃避,也不会掩饰什么。
杜书彦点点头:“今天早上我已经知道了,这是我的错,得知消息太晚,辛苦你了。”
一向脸皮厚过城墙拐弯的金璜突然得很惭愧,特别惭愧,如果是在月黑堂,失了手,不问原因,先来一顿责罚那是轻的,所以许多人都会变着法儿避重就轻,推卸责任。竟然还有雇主会主动说是自己的错,这还让人怎么好意思不认真干活。
茶杯被金璜紧紧捏着,杜书彦奇道:“怎么了,你很紧张?”
金璜干咳了一声,小声道:“没有!”又想了想:“科场的事是否还有补救?”
杜书彦摇摇头:“一着先机失去,就只能另寻他法。韩凤仪现在在哪里?”
“他现在和我一个朋友在一起,很安全。”
“你说的那个朋友,是不是一个北漠人?叫高玄武?”
“你的消息还真灵通。”
“总之,注意他一些吧,北漠人进京,按例都是要查的,偏偏查探他的背景,竟然一点也查不出来。”
“他说他家是在北漠腹地,长满阿修罗花的地方,那种鬼地方本来就人烟稀少,想来是你的探子也没有到那里吧。”
“算了,先不管他。”杜书彦站起身,“还得麻烦你一趟,把韩凤仪送到别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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