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像屎娃子这年龄早就应该娶个媳妇,生个娃了,就算人再丑,只要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赚些钱,有能力养活一家子,周围几个邻村还是可以找到合适他的姑娘。
可惜沾上了个赌,手头一有几个铜板就手痒得难受。
两层木石结构的堵坊,装饰得十分简陋,却挂了个大大的招牌-大运楼。
“呸!大运楼,老子今天就要把娶媳妇的本钱全都赢回来...”
大运楼没有安装门板,只是在门口挂了两块厚重的麻布,方便进进出出的赌客。
撩开门布,屎娃子进到大运楼内,大厅里面门熏得是烟雾缭绕。好几天没来,深吸了一口这熟悉的气息,他全身都舒畅起来。
看着其他的赌客门个个都在大声叫嚷着下注开赌,屎娃子也凑挤到人最多的那一桌。
“哟!这不是倒夜壶的屎娃子嘛?怎么这次这么快就凑够本钱来啦?要是没有就快滚,别影响老子这桌客人雅兴。”
赌桌上写庄家的那一方,一个样貌有些猥琐的侏儒男,一眼便认出了屎娃子。
这桌只顾着考虑下多少注的其他赌客,听到屎娃子这名字,都忙捏住鼻子避得老远。
“啪!”
一只黑瘦的手掌压着一颗雪白的银锭放到了赌桌上。
“矮子,睁开你的狗眼给小爷看看,这是什么?”
堵坊里向来都是来者是客,来者不拒。只要有银子,就算你把庄家祖宗都问候个片,他们也不会生气,反而还会更是笑脸相迎。
“真的假的!”
侏儒男有些吃惊,别人拿出银子不奇怪,可屎娃子倒夜壶种小菜能赚几个子?记得早半月,屎娃子可是输的半个子都不剩,还是自己亲自招呼他滚蛋的。而且屎娃子以前每次来赌,身上都没超过十个铜钱的。
这突然拿出颗值一百铜钱的银子,让侏儒男确实小小的惊讶了一回。
侏儒男没多想,拿起屎娃子押过来的银子,张嘴就咬了一口,试试真假。
“啊呸呸呸!”
咬过后侏儒男才记得屎娃子是倒夜壶清茅厕的,从银子入口后传来的一股浓浓的味道,他才反应过来,也猜到了这银子的来历。
“娘的,屎娃子,你敢坑我,找死...”
“哼!”
桌子旁的其他赌客门见侏儒男抡起拳头想打人,不乐意了,都是重咳一声。
“人家拿的是真金白银来你们这里玩,凭什么想动手打人啊?”
“咚咚咚...”
沉重的脚步声,踏在从二楼下来的楼梯上,压得楼梯咯吱咯吱作响。
是金少爷从二楼的雅间下来,他脸色并不怎么好看,腰间那挂着的本来鼓鼓囊囊的钱袋已是轻飘飘的了,看来输得够惨。
侏儒男想打屎娃子的这一幕,正巧被满肚子晦气的金少爷看到,也正巧金少爷输了钱的怨气没地方发泄。
“咚咚咚...”金少爷几个急步从楼梯上下来,直冲到屎娃子一旁。
全大厅的人听到这下楼声,都一个个担心着金少爷会不会把楼给踩塌。
“屎娃子,你也是来赌的吗?”
金少爷眼睛时不时瞅了瞅桌上那颗银子,心里琢磨着这银子就是自己掉茅坑的那一颗。
输得是身上一个子也没有,他现在是很想跟屎娃子要回这一颗银子,好再去翻本。可又不好开口要。
一旁的屎娃子在看到金少爷那空了的钱袋和那盯着银子看的神情,就猜到了金少爷想干嘛。
“金少爷,您来的正好,这银子是您赏赐于小人的,这矮子说我坑他,那意思不就是说您坑的他嘛?”
“你...”
侏儒男顿时哑巴了,别说一般客人只要没赊欠就不能得罪,更别说这全镇子数一数二的金家少爷了。
“这牌还开不开啊?”
桌边已经围满了下好注的赌客门,他们才不关心谁坑谁,快点开牌多赌上几把才是最重要的。一个个都催促起来。
“好好好,马上就开始。”
趁金少爷还没开腔找自己麻烦,侏儒男马上给下好注的人发起了骨牌来。
骨牌就是牛骨头磨成片做成的一种牌,赌法很简单,两张牌比点数,只要比庄家大就赢。
“押死你!”
屎娃子没多想,这再犹豫,金少爷有可能会问他要回这银子,干脆全押掉。
“你...”
金少爷思索好了借口,正欲要回银子,却见银子已经押到赌桌中间,顿时脸色比憋了屎还难看。
“庄家八点,杀七方,赔一方!”
赌桌旁一直站立的荷官宣唱道。
“哈哈,哈哈。我九点...”
只见屎娃子面前荷官推来了三颗和之前一样大的银子。
“再押!”
屎娃子把三颗银子迅速的又推到赌桌中。
“你...”
金少爷反应慢了一拍,没能阻止得住屎娃子下注,负责发牌的侏儒男已经把牌发到了屎娃子面前。
“庄对六豹子一对,杀七方,赔一方!豹子杀豹子七翻”
荷官再次宣唱,也再次把银子推向屎娃子。
“哈哈,哈哈,豹子杀豹子,老子对七豹子。”
屎娃子笑的嘴巴都合不拢了。一两银子一下就变成了二十一两,完全足够他娶个邻村的姑娘回家了。
“你有种敢不敢再全押?”
见鬼了,连赔两把给同一个闲家不是没有,但几率不高。侏儒男发牌是有些技巧的,能让自己这个庄家得大点数的好牌几率增大很多,但不是每把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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