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燕离入住的宾馆,看着默默跟在身后的小女孩,燕离的心又被狠狠的刺痛了。一路上,小女孩并没有撕心裂肺的哭喊,只有脸颊上仍未干涸的泪痕,显示着主人那痛彻心扉的悲伤。惨白的脸庞,麻木的表情,绝望的空洞眼神,这一切,本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只有十五岁的孩子身上,但现实却是如此的血淋淋,容不得人不低头。
燕离已没有多余的时间来控诉这个世界的残忍,他们必须先离开两湖,因为他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件事的幕后黑手是谁了。在两湖,有这个能力的只有寥寥数人而已,一个是帝国军方的苏家,一个是两湖的商业巨子连家,一个是在帝国政府能量巨大的方家,再就是两湖的地下皇帝流万青。苏方两家即便再怎么不待见自己和那朵烂兰花,也不会出手找自己和烂兰花的麻烦的,因为,一旦这件事最后暴露了,对这两个家族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打击,这个责任,不是两家的任何一个人承担的起的。而像流万青这种人,很少会玩阴谋诡计,他们更崇尚野蛮人似的直来直往,这样更能让手底下的小弟信服。而最有嫌疑的,就是连家了。燕离记得,连家的一个不肖子弟好像就被那朵烂兰花给太监了,燕离还为此恶心了几分钟,其实那朵烂兰花也挺**的。
燕离目前住的宾馆就是连家的产业。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要想带着小女孩在两湖瞒过连家的耳目是很有难度的,更别提去找连家的麻烦了。眼下只好先带着小女孩回帝都,对付连家还得从长计议。
燕离拿过自己带过来的万能箱,简单的为自己和小女孩化了个妆,暂时瞒过连家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燕离问小女孩:“你的孩子和你爸爸呢?”
“死了,都死了。”小女孩麻木的说。
“死了?怎么死的?我看新闻报道说你的孩子还活着啊?”燕离惊讶的说。
小女孩面无表情的道:“是被我杀死的,是我亲手把他扔到河里面的。”好像被杀死的不是她的孩子,只是一只小猫小狗。
燕离却听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一个才十五岁的小女孩居然可以做出这种事,还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小女孩看到燕离瞠目的表情,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歇斯底里的喊道:“你为什要用这种表情看着我,难道我做错了吗,难道你以为我应该把这个小畜生留下来,然后把他养大吗?难道你以为我应该让他天天在我面前,时时提醒我不要忘记我曾经受过的屈辱吗?让他随时提醒我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残忍,多么的不公平,人性是多么的邪恶吗?我应该把他养大,然后再让他像那些畜生一样,去欺凌那些无力反抗的人吗?我做不到!告诉你,我做不到!”小女孩乱挥着手臂,状若疯癫。
燕离无言以对,他还是低估了那段不堪的过去对小女孩造成的伤害。当一个人的仇恨积累到一定程度,对这个世界彻底绝望的时候,原来真的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出来。
燕离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评价小女孩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因为受伤的不是你自己,你就永远不可能真的明白,这种伤究竟有多痛。燕离上前紧紧地抱住小女孩,以安抚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灵。
小女孩一口咬住了燕离的肩膀,似乎找到了仇恨的宣泄口。她咬的是那么用力,以至于虽然是隔着衣服,燕离依然疼的差点忍不住要叫出来。
小女孩伏在燕离的怀里轻轻啜泣,渐渐的变为嚎啕大哭。伪装的坚强,终于无力坚持,悲伤决堤。珍珠似的眼泪,尽情的宣泄着主人内心的酸楚,和哀痛。一个年仅十五岁的小女孩,最终无法承受这个残忍世界的凄风苦雨,将内心柔软的一面暴露在燕离面前。
命运强加给的耻辱,亲人在自己面前的永远离去,茫茫然不可预测的未来,灵魂深处对这个残酷世界的无尽恐惧,这一切的一切,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深深的折磨着这个本应该还在象牙塔里充满幻想的小女孩,甚至,直到生命终结,她都走不出这个阴影。
小女孩的哭声渐渐变小了,最后竟然窝在燕离的怀里睡着了,燕离有些哭笑不得,但燕离明白,这几年,小丫头一定没有睡过一次安稳的觉,当把这么多年来压抑的感情一下宣泄出来后,内心的疲累可想而知。虽然不忍心把她叫醒,但现在却不是睡觉的时候。
燕离把小女孩摇醒了,说:“现在这里很危险,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离开?那我们到哪里去?”小女孩疑惑的问道。
“我先带你去帝都,到了那里后再安顿你。”
“帝都?难道你不准备为我妈妈报仇吗,剑英雄?”
“呃……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剑英雄的?”
小女孩并没有回答燕离,而是固执的说:“你还没有回答我,是不是从开始就没打算为我妈妈报仇?那你为什么还要救我呢?”小女孩眼睛里刚刚唤起的神采渐渐的暗了下去。
燕离赶紧解释道:“不是我不想给你妈妈报仇,而是这次这个敌人不太好对付,我们留在这里不但没有机会报仇,还很危险,我们要先回帝都,等过一段时间,对方放松警惕了,我们再好好收拾他们。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不会放过那些人的。”
但是看到小女孩一副我不相信你的样子,燕离就有些抓狂。本来燕离可以根本不在乎小女孩的相信与否,但一看到小女孩逐渐黯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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