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趴在雪中,一动不动,忘记寒冷,忘记饥饿,只为了等待一个时机。他们不知道自己等待了多长时间,只是等待,等待……
“苟老哥,我们什么时候动手?”一个等得不耐烦的小伙子,压低声音问身边的老人,老人瞥了他一眼,低声说:“快了。”
埋伏在山腰的老苟,正在等待偷袭的理想时机。
“人心不古啊!”这是老苟最近常说的一句话。江湖上已经没有什么信誉可言了,昨天还是朋友,今天已经变成了仇人;前些天还想要结盟,转天便翻脸不认人,刀兵相向。如今的江湖,只有利益,没有情义;只有利用,没有信任。
“老哥,看,那些人。”
老苟抬头看,一群人正往山上赶,营地里少了不少人。
“时候差不多了。”老苟扫了一眼身后伏在雪中的兄弟,低声说,“兄弟们,时机到了,大家准备好,随我一起杀出去。”
“老哥,他们走远了。”
“好!兄弟们,跟我上!”
“杀!”
杀声震天,几十个人挥舞着利刃冲向联军的营地,九龙谷和沙帮的大部分人马已经杀上山了,现在他们的营地十分空虚,如果能够偷袭成功,反败为胜也不是不可能的。龙首庄的人抱着必胜之心,冲向了联军的营地。
“可怜的人。”站在高处的翁陆克闭上了眼睛,喃喃地说道,“杨门什么时候沦落到,要做这种事情的境地了?罢了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翁老爷子,这是在战场,分秒必争,现在,不是感物伤怀的时候。”翁陆克身边的一个高个中年人说,“是时候进攻了吧。”
“余抗。”翁陆克看着中年人的眼睛,点了点头,大声说道,“弓箭手准备,放箭!”
箭如雨下。老苟明白,自己中计了,现在,撤退也来不及了。
“兄弟们,我们中计了,而且,我们的退路也已经被截。现在,我们只有两条路走,要么束手就擒,要么跟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大家说,我们怎么办!”
“和他们拼了!”一个人大声吼道,“龙庄主带我们不薄,我们不能丢下他投降,是不是!”
“是!”
“杀啊!和他们拼了!”
山坡上,余抗看着敌人,小声说:“敌人的斗志燃起来了。”
“困兽之斗。”翁陆克说,“继续放箭!”
“把那些木板举起来!没有受伤的人保护受伤的人,继续前进,前进!”山下的人大声叫着,举起散落的家具抵挡箭雨。继续往前冲。
“放滚木。”
粗壮的圆木从山坡上滚了下来,没有及时躲开的人,被滚木直接撞飞,紧接着被弓箭手射死。有防备的人也不得不弃掉刚才用来防御弓箭的木桌木椅,躲闪着滚落下来的圆木。
“会坤卦法术的人,上前!”
老苟指挥着,几个会坤卦法术的人催动灵力,制造出一道土墙,抵挡滚木和弓箭。
“投枪!”
五个背着标枪的人迅速来到土墙下,从背后拔出之前一直没有丢弃的标枪,抡圆了胳膊,将标枪投了出去。
“不愧是龙首庄的人。”翁陆克看着飞上来的标枪说,“山中风大,逆风状态,弓箭的杀伤力将大打折扣,标枪更加稳定。可惜,你们是仰攻,标枪可不适合仰攻!”
“翁老爷子,他们的土墙,我们的弓箭射不透。”
“他们有人会法术,我们就没有吗?”
“用不着那么麻烦。”余抗往前走了两步,拿过一张弓,说,“听说南家二少爷南道宏是个射箭高手,不知道比我怎么样。”说着,抬手一箭。
“轰”,箭在空中留下了一道赤色的轨迹,土墙上留下一个丈余的大洞。
余抗看着土墙上的大洞,自豪地笑了笑,挥了挥手,说:“突击队,上!没时间和他们拖下去了。”
“联军里可真是藏龙卧虎啊。”老苟无奈的摇了摇头,“兄弟们,你们逃吧。”
“老哥,你在说什么呢!”
“龙首庄是保不住了,但是生路还是有的,现在快逃,找个僻静地方躲一下,等到风声过了,再出来;也可以不出来,就在深林中,平平静静的过一辈子。”
“……”
“快走吧,你们家里应该还有人吧。有老母,有妻小,有兄弟。庄主应该已经将他们送出庄了。”
轰隆!
又一声巨响,声音是从龙首庄山门处传来。
“走吧。”
“老哥你呢?”
“我,还要在拼一把。”说着,老苟拎起了手边的刀,“这柄刀也好久没有尝血了。”
山上。
“余抗,不用那些人了,我去就行了。”
“翁老爷子!”
“不用多说了。”
两个老人。
“翁陆克。”
“苟骏行。”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上一次交手是什么时候?”
“我们那时还很年轻。”
“现在已经老了。”
“看来,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新一代已经崛起了,我们老一代,该退场了。”
“我们都给退休了。”
“只可惜……”
“这个社会,想退休,只有一个办法。”
刀出鞘,寒刀,冷风,冰雪,冻地。
刀碰撞,断刀,腥风,赤雪,血地。
“老苟,你可以休息了。”翁陆克缓缓站起身子,遥望着风雪之中的龙首庄,火柱高竖,响声阵阵。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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