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用过来了,我已经跟经理说你直接去客户那边了,工具带着吗?”电话那头的班长听到刘宇没有推卸责任,口气缓和下来。
“带着呢。”
“那就好,我一会儿把客户的地址发个短信给你,你尽快过去就行。”
“谢谢班长,得空我请你吃饭。”
“就你那俩钱儿还请我吃饭,耍贫嘴吧你,得了,等你转正,这顿是跑不了了。”
“谢谢班长!”刘宇高兴地放下手机,开始洗涮,洗到半截,似乎看到镜子中隐约有一条模糊的影子在晃来晃去。刘宇贴近镜子仔细看,似乎是个小男孩,“小宝宝洗澡澡,爱干净,洗澡澡,爸爸妈妈齐夸奖,……”一阵若有若无的童稚之音在卫生间里飘荡,镜中的小男孩对着刘宇灿然一笑,刘宇感觉从头凉到脚。
“叮咚!”“啊!”短信声响起,刘宇被吓得差点跳起来,再看镜子,其中的小男孩已经消失了。“真是见鬼了,昨天怎么回来的也不不记得了,一大早还看见幻觉,不会是未老先衰吧?”刘宇打开短信看了一眼,表情不禁有点呆滞,“钱塘路444号,怎么又是钱塘路?真他妈撞邪了,我怎么就跟这钱塘路干上?”刘宇一脸郁闷地背起工具包,念念碎地走出门,却没听到卫生间里传出欢快的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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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这趟公交车特别挤,人特别多,但是车厢里却很安静,除了汽车的轰鸣声,没有任何嘈杂的声音,这让刘宇感觉有些压抑,心情没来由地烦躁起来。
公交车在一个站牌停下,上来一个年轻人,上车之后在车厢了横冲直撞,许多人被挤得东倒西歪,更过分的是,他直接坐到一个老人的坐位上,把老人挤了下来。“你有没有公德心?老人坐在上面你也往上坐?”刘宇义愤填膺,急忙跑过去把老人扶起来,“大爷,您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没关系,不用怕花钱,我们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他把你挤下坐位了。”
年轻人瞪了刘宇一眼,“疯子!”
“你才是疯子,要是你家老人,你会这样吗?你……”
“小伙子小伙子,我没事我没事,真的没事,”老大爷看刘宇太激动,急忙安抚他,看刘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还特意伸伸胳膊撩撩腿,“你看,我真的没事,小伙子你这是要去哪?”看到刘宇还是不肯罢休,老大爷急忙岔开话题。
“去钱塘路。”刘宇狠狠地瞪了年轻人一眼,老大爷都不计较,自己也不会再说什么。
“司机,这车上有个精神病,你管不管?”年轻人实在受不了刘宇对自己虎视眈眈地,忍不住向司机求援。
司机探出头,脸上带着一个大大的墨镜,一脸木然,“这车直达钱塘路,你要是去别的地方,就在这里转车吧。”说着打开了车门。年轻人一呆,只好骂骂咧咧地下车了。
车内重新恢复了平静,只有刘宇和老大爷聊得起劲。公交车确实直达钱塘路,而且正好停在钱塘路444号门口。刘宇下车看了一眼,感觉全身都冷嗖嗖的。钱塘路444号门口挂着两块牌子,分别写着--玉城市火葬场﹑玉城市第一殡仪馆。
“小伙子,我住在9545号,有空过来坐坐。”老大爷下车后,乐呵呵地拍着刘宇的肩膀。
刘宇刚想答话,旁边传来一声大喝:“胡说什么呢?还不快走?”
老大爷吃了一惊,吓得向后一缩,急急地摆手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那个意思,小伙子你不用来了,真的不用了。”
“罗嗦什么,快走!”旁边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大叔不耐烦地挥挥手,老大爷如蒙大赦,冲进大门就消失不见了,那速度连刘翔也望尘莫及。
“这真是见鬼了。”刘宇看着老大爷远去的背影,吃惊地瞪大眼睛。
“别说什么见不见鬼,你是来干什么的?祭拜到西门,要烧死人就跟我到传达室登记。”这位五十多岁的老大叔虽然已经有点年纪,却极为壮硕,满面红光,声如洪钟,说话象打雷,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打架似的。
“我是来修电器的。”
“修电器?”老大叔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了什么,眼中露出戏谑的神色,“你叫刘宇?”
“是!”
“二十四岁?”
“是!”
“祖籍月河市黄沟乡小屋村?”
“是!”刘宇开始有点郁闷,自己过来修电器,怎么公司把自己的个人信息也告诉客户?
“大专毕业?”
“是!我说大叔,我是来修电器的,用不着查户口吧?”
“呵呵呵,”老大叔露出憋笑的表情,“只是确认一下,跟我过来登个记吧。”
刘宇跟着老大叔走进传达室,老大叔在抽屉找了半天,才翻出一本基本没怎么用过的旧登记本。“这个本好长时间没用过了,新人都要用这个本。”
“新人?”
“你第一次来嘛。”
“哦。”这个叫法还真是新颖。刘宇无奈地翻翻白眼,这两天怎么净遇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自己写。”老大叔翻过四五页后,露出一张空白页,将登记簿推到刘宇面前。
刘宇分明看到第一页上印着一张妩媚动人的头像,正是唐九艳。有心翻过去看看,但是看到老大叔盯着自己的眼神,只好讪讪地缩手,埋头填写登记表,不过这个登记表真是变态,除了自己信息,还要填写亲属的信息。刘宇对此嗤之以鼻,但表面上却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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