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悝急匆匆只想离开塞北,可是,由于脚上的冻疮隐隐作痛,他步履蹒跚着却无法迅速前行。因此上,他才想到要冒险盗马。按理说,凭宋悝平时的身手,别说是盗一匹马,就是将看马的马夫一起掠走也不在话下。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宋悝多日来饥寒交迫,身体消耗得过大,又加上腿脚、手上都生满冻疮,行动起来就蹩手蹩脚,难以自如,尽管加着小心但还是闹出了动静,惊动了看马的人,虽然将一匹好马偷到了手,却没有躲过那马夫的弓箭,后背上中了一箭,带着伤,连夜向回飞跑。
一连两天两夜,那匹马驮着宋悝向南跑了足足有几百里。这期间,宋悝拔掉射在背上的那只箭,好在那只箭射得不深,又没有伤在要害,流血不多,这才让宋悝坚持着骑在马上一路颠簸逃了回来。
两天两夜,对于那匹黑马来说还能将就,饿了吃一些路边的干草,啃两口积雪,总归能够填一填肚子。可是对宋悝来说,就成了一种煎熬!这两天两夜之中,宋悝根本就没有吃下任何一点儿东西!开始时还能够支撑着坐在马上,渐渐地就觉得一阵阵的昏眩。再加上背上的伤口开始恶化,因此就只能趴在马背上控制着方向,连坐起来的能力都没有了。
好在那匹黑马格外通人性,或许是知道它背上的人情况不妙,因此便减慢了步伐,继续向南走。
可是,宋悝实在是过于虚弱,终于支撑不住,当那匹黑马驮着他来到有缘客栈近前时,便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昏死过去!也是苍天有眼,那宋悝也是与薛剑霞有些缘分,这才能够被薛剑霞遇到,第二次被薛剑霞救起......
薛剑霞将宋悝扛到客栈,那白发刁叟和蟹面郎便都来到近前,老刁叟为宋悝把了把脉,知道宋悝是因为冻饿疲劳加上有伤,消耗了体力和精力,便觉得不会有生命危险,于是又为宋悝清洗了伤口,敷上了刀枪药,给他喂下了一些温水,看着那宋悝慢慢地苏醒过来。
宋悝睁开眼,见到面前的三个人,觉得奇怪就问:“你们……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老刁叟见叫花子醒来,心里有了底,便叫道:“还问我们是什么人?我倒要问问你嘞!你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到这里?”说着,转身对薛剑霞和蟹面郎说:“别看他是个叫花子,命还挺大嘞!不然也不会遇到咱们,那、那他还不是要死掉呀!嘿嘿,我说这客栈吉祥吧!照此说来,老朽我又说对啦!”
宋悝清醒了一些,知道自己被人救了,便赶紧挣扎着爬起,作揖说:“感谢救命之恩……”白发刁叟一把将宋悝按在炕上,没好气地说:“算啦,还谢啥呀!反正是你命大,命不该绝,若不然你一个叫花子身上背着宝剑,骑着高头大马,早被人识破啦!嘿!不是奸细,就是盗马贼,还不送进官府去呀!”
宋悝心里一个激灵,这才觉得自己竟然是如此的大意!也不敢再说什么,心里盘算着该怎样逃离。那白发刁叟早有觉察,说:“你,你想跑对吧?你也好没道理!事已至此,你不好好感谢救你的人,却想着脱逃的事情!真是知恩却不知报恩!”
宋悝觉得那白发刁叟似曾相识,便回忆起当初自己要杀楚穹飞时,那个救下楚穹飞的老者。心里一阵慌乱,不知该怎样才好。
白发刁叟由于酒喝得多了些,晕头昏脑,再加上宋悝衣衫褴褛,蓬头垢面,一时并没有认出宋悝。可是,他见宋悝虽然一身乞丐打扮,却难掩一身的豪气,便问:“壮士,依我看,你不应该是个叫花子吧!”宋悝心里一惊,看了看白发刁叟。白发刁叟又说:“既然你有难言之隐,我便不再问。只是……咱们在有缘客栈相遇,就是有缘!我看呢,纵有天大的事,你也不该瞒着救命恩人吧?”说着指了一下薛剑霞说:“我这女儿两次救了你的命,你也该问一下她的姓名才是!再者说,你也应该报上你的大名,让我的女儿知道他两次救下的这个人到底是谁才对!”
宋悝闻言更加惊讶,想起了先前在小树林中差点被害又被人救下的事,忙问:“难道……难道当初也是姑娘救的在下?”
薛剑霞没作声。白发刁叟哈哈一笑说:“好啦,你也别再装乞丐了!我就知道你不是叫花子,天下哪有叫花子骑着高头大马的?你有那么好的一匹马,卖掉不就是了,干嘛还要等到饿死不可?我说的不错吧?嘿,幸亏遇到我们,若不然,再走下去,真就要露出马脚!”
宋悝闻言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两天自己没有被人识破,还真就是侥幸!心里后怕。
白发刁叟虽然刚刚说过不再问了,可还是又问了起来:“我说的是不是有理?年轻人,不要胡思乱想了!一个人能被另一个人两次相救,又在这有缘客栈相聚,这可就是缘分!你就说说吧?我看你分明是个练武之人,为什么会到了这种地步?那匹黑马,分明就是塞外的马匹,你一个中原人怎么会骑着它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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