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杜贵娘见屋里没人,即说:“屋里没有别人,我心里藏了许久的话,想对你说来。”苏连泰问:“夫人有话尽管说出来,何必闷在心里哪?”杜贵娘说:“盼子之事,我是没有指望的了。我时常在想,刘翠英是个通情达理之人,她虽不比国色天香,却也俊俏难得。她的心目中,只你非她中意。她是个温情的好姑娘,你可将其纳为妾妻,日后之事,咱们也好有个盼头,你看如何?”苏连泰听了甚感意外,连忙说:“夫人,怎么这般讲话。你出的这主意,岂不让我惶恐不安,断然使不得。我心里只有你,岂有他人?翠英只是因我多次救她,是她一方生了爱恋之心。我如对你存有异心,即遭天打五雷轰。”杜贵娘忙说:“你万万不可发此不吉之誓,你对我心里纯洁,我自晓得,我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我让你们永结鸾俦,绝不会嫉妒她的,和她以姐妹相称,共事与你,岂不两全其美。只要她给你生出个一男半女来,这便了了我梦寐以求的夙愿,省得使我日日心忧。”苏连泰说:“无论如何,也万万使不得。”
杜贵娘见苏连泰不答应,着急地说:“你若是执意的不应,莫非还要我求你不成?”苏连泰说:“求我也断然不准。”杜贵娘看他意思坚决,就说:“如你老是油盐不进的话,那我只好就身起床磕头求你了。”说着,即起身磕倒在炕上。苏连泰慌得不知所措,说:“这,你的病情如此沉重,这是不要命了。”杜贵娘说:“如你若不应下此事,看来我的病是无望了,今日我豁出性命来,也得要你亲口答应。我的性命事小,子孙之事大如天。你再不答应,我只好长跪不起。”苏连泰见她跪身不起,求儿心切,心想:如不应她,看她是用心恳切,忧心日久,怕是病情渐重,危及性命;如若应了,则遂她心愿,兴许能大病转愈。苏连泰思绪万千,左思右想,心想也罢,就如夫人所愿吧。他急忙用手搀起杜贵娘,说:“妻跪愚夫,世之少见。男儿膝下有黄金,那女人膝下也就是有子孙了。你之所言,我应了便是。”杜贵娘听他应了,转忧为喜,说:“这就好了,日后,我自托张妈妈给你二人牵线搭桥,你等着佳音便是了。”
张妈妈送来煎好的药汤,杜贵娘叫住张妈妈,说:“今日我有一事,想来向你讨告,不知说出来对否?”张妈妈问:“不知夫人要问何事?有话尽管说来,我这里洗耳聆听着哩。”杜贵娘说:“你是在翠英面前寸步不离的人,你看她对连泰是否动了爱恋之心,是不是情真意切?”张妈妈听了,心领神会,便晓得了贵娘的言中之意,说:“那个自然,我看翠英情意绵绵的劲儿,她巴不得要苏先生作为意中之人呢。我常见她长夜难眠,准是做梦也在想先生的。那个执着劲儿就别提了,像猫吃粘糕似的,粘爪着呢。亏是我常常相劝,否则,她指不定还会生出多少丑态来着。”杜贵娘听了张妈妈一番话,便知刘翠英果然是对苏连泰真心一片,就说:“翠英对连泰的情深意切,我是亲眼目睹。不妨你去给翠英通个气儿,她若如愿和连泰结为鸳鸯之侣,我这就满口应承。虽说他们年龄相差十来岁,我看他们二人挺匹配的。不过,我还得当她的姐姐,她是官宦家属,周礼之道,想必她会晓得的。既然如此,你我二人就给他们来牵线搭桥做红娘,你就去试试看吧。”张妈妈见杜贵娘如此宽怀大度,说:“啊呀,我没想到夫人你却是如此的宽宏大量,善解人意。你竟然让我对你肃然起敬,那我还有什么话说的,我这就去试试她的心思。”说罢便去了。
张妈妈回转宿房,见屋内并无旁人,当着冯燕翎叫来翠英,说:“翠英,近前来,今当着你娘的面,我有件事要给你娘儿俩说。”翠英见张妈妈面带喜色,就问:“看把你高兴的,有何欢心事要讲呀。”张妈妈说:“姐姐呀,你看翠英也不小了,自古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想给翠英说一桩亲事,不知你们愿意吗?”冯燕翎说:“我岂能信不过张妈妈,婚姻之事,你尽管与翠英说即可。”张妈妈说:“翠英,你听见你娘说了不?我这就给你说来。我这里物色了几个人,任你来选。第一个是城里的一家富户,家户富有豪华,不知你意下如何?”翠英一听即沉下脸来,说:“不嫁,纵有家产万贯我也不嫁。”张妈妈又说:“你若嫌这家门户低,还有一家,我听说知府衙门里,新来了一个人,在府中当着公务,你的意下如何?”翠英说:“不嫁,即使王公贵族,我也不嫁。”张妈妈又说:“这也不嫁,那也不嫁,这可难住我了。如此看来,我莫非是要找一个对你心眼的,只要情投意合的,才清水无糖也觉甜?那我去给你找谁呢?想起来了,那么我再给你找一个心肠好的人。”翠英说:“不嫁,再好我也不嫁。”张妈妈说:“我还没说是谁呢,你就说不嫁。这样吧,让你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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