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张八茂和几大金刚一等众丁,从鳌府地下暗道逃脱,急急如漏网之鱼,仓惶从赤峰岭上了卧虎洞。次日,惊魂未定,他急忙召集爪牙集聚密室。马飞龙说:“老爷,昨日受惊一场,今日先喝口水,来压压惊吧。”张八茂对昨日的情景历历在目,心有余悸,长吁短叹地说:“确实是蛤蟆跳在脚面上,咬到没咬到却吓人一跳。哎,我经营十几年的府地,却好端端地落于那些小子之手,藏宝库哇,我的明珠哇,实在是丢的可惜,真真的痛心疾首哇。”又说:“他娘的,这就叫做运去黄金失色,世上万事分一定,半辈子枉费心,浮生空自忙,到头竟是一场空啊。看看,是不是。”赵飞虎见张八茂愁思万千,劝道:“老爷,你就别自取烦恼了,这不是你平平安安到了咱赤峰山的卧虎洞了吗。何必自气自馁,只要留的三寸气概在,不怕山中无柴烧,咱们再修整山上的寨子,重整旗鼓。就凭咱这崎山峻岭,那还不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这里山高皇帝远,看他们奈我如何。”张八茂说:“你小子吹的倒轻巧。咱们这一回,失去的太惨了,无奈呀无奈,长江一去无回头浪呦。”马飞龙又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赔赚为赌场一搏,走棋不赢重布子,跌了脚再爬起,下次说不准谁输谁赢,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张八茂说:“那还得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哇!万一再招失败,向何处安身立命呢,回归我的老家去?对,不得不这样打算,这也是落叶归根吧。”张八茂思忖一时,有所大悟,便说:“这样吧,程鹏飞,劳你向我的老家跑上一趟,找我的大哥张五成和二哥张六成,让他们马上做好防备。一旦再次败此,我就奔回老家去,隐身那里。”马飞龙说:“还是老爷想的周全,程鹏飞你就即刻动身去吧。”程鹏飞说:“那我这就去。”说罢便去了。
话分两头,再说何保全自那日启程,在河北一带寻见了杂技团长刘计辰,和他道明了苏连泰之意。刘计辰便率本团众人,在正定苏家庄一带演出。
这一带的安乐村,每年三月二十七有个姑奶奶大庙会。三月二十五日这天,杂技团便在这村安场演出,时值阳春三月,春意盎然,到处都是桃红柳绿,莺歌燕舞,大地草蕊融融。滹沱河边上,满目槐花盛开,似如银装雪裹一般,装镶了整个滹沱河岸。群蜂唱舞在槐花之间,更添加了槐花芬香飘百里,万蜂匆来采蜜忙的三春浓意。庙街两旁挨满了买卖帐篷,赶庙的人群里男女老少,接踵来往,熙熙攘攘。杂技团场内挤满看客,杂技节目在阵阵的洋鼓号角中演出。场外的人抬头只见一位少女姑娘,正在高欲凌空的百尺高杆上施展着惊人绝技。这个少年姑娘便是何二顺之女——何保全的妹妹何保花。
这日,张八茂的二哥张六成也来赶庙会。听说杂技表演精妙,夫妇二人就买票进了场,看杂技演出。首场演已毕,夫妇二人出得场来,寻了个近场子的饭馆进餐。
何二顺听保全说,妹妹保花同团演出喜不自禁。夫妇二人随着保全,来到杂技团,免票进场内观看表演,只见那百尺杆头,翻凌腰功的果然是自己的闺女,自是喜得万分。演出结束,即对保全道:“我们先去餐馆里占个餐座,你带保花去那里见见我们。”说罢夫妇二人就进饭馆去了。进了馆子见张六成夫妇二人的桌子上有半桌位子,便引夫人就此做了下来,并要了餐饭。
保花跟着保全来到餐馆,一见爹娘在此,十分高兴,忙打礼说:“爹娘,你们也来了,来的正好,我还正想着过下庙会,要前去看你二老的。”二顺见保花到来满心欢喜,笑着说:“保花呀,看你还没洗装的,就急着来了,挨着你娘坐下来吧。”夫人也满怀高兴地说:“好闺女呀,你可都快把娘想死了,来来,先坐下来吃饭吧。”亲人久别方相见,自然心喜言语多,于是一家人欢喜地聊了起来。聊着聊着,保花说:“我听哥哥他说,你们搬回老家来了,还不知咱们的老家在哪里,等我演出完毕,定要回老家看上一看,认认门去。”二顺说:“那好哇,我们正盼着你去呢,咱的老家就是苏家庄向北二里地的庄子上,我们等着你去。”
保花问:“你们搬回来了,那我的大伯和叔叔现在哪里?他们是否也一同搬回来了?”二顺说:“你大伯和三叔现还在太原武业馆里住,不过,有的时候跟着人家保一路镖。年前腊月,你大伯从太原过来看我们,在回来的路上,被十多个匪贼一路追杀,那可是好险啊。多亏他武艺高强,将那些匪贼尽都打死,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在我们这里过了一个年,又回武业馆去了。”何保花听了,又惊又喜,说:“我大伯那么大的能耐呀!那我三叔呢?”二顺说:“咱们轻声点说,你三叔在太原街头误伤了张八茂家公子张午生的性命,被判了十年的刑,起解到大名府。亏是你哥腿快,托了熟人说情,送信给大名知府。难得大名知府官清仁善,年前的除夕之夜将他放了回来,在我们这里过了个团圆年,又回了武业馆。”保花说:“如此说来,三叔挺幸运的,谢天谢地,平安无事就好。”又说:“现在快要演出了,我也吃饱了,这话说的让我听了刚有了兴头,像是说书唱戏式的,我还得马上赶回团里演出,有话改日回到家里,你得好好给我讲讲听。那你二老多多保重,我这就走了。”说罢,保花就去了。
二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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