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祥在旁边催，罗竺就把这事先放下了，他想和李祥讨论一下的，但是其他人都在，总也找不到合适的时机。他就心不在焉的吃饭，心里还在琢磨着。
段孚宇看了罗竺一眼，没有说话，继续低头吃饭。其实罗竺问他任何问题，他每次都是诚实回答的。但是他的答案永远都似是而非，暧昧的很。罗竺后来索性就不问了，问了也是自己闹心。
这所有的事情，从石料厂开始，罗竺本来是一个旁观者，并且还能坚定的维护着自己的唯物主义信仰。后来遇上了学校的事，他也想咬牙坚持，但是心里已经无法按捺住好奇和疑惑了。接着到了江西以后，罗竺算是彻底陷进去了，那洞里奇奇怪怪一股邪气，他还偏偏亲眼看到了二十多年前他妈生他的场景，关键是，还没生出来他就被流产了，他罗竺现在的存在根本就是一个无法解释的现象。从这次开始，什么唯物主义，什么马克思，通通见鬼去了。
除了石料厂那次，剩下的所有事件里，都有那个神秘兮兮的段孚宇，后来也证明，他段孚宇家果然是能穿山越岭超越时间的，而他们的目的，就是那么大动干戈的送个快递、传个口信。那收费标准据他们家一个女孩子信口胡诌的金额是两小时二十万，事实情况怕是只多不少，服务对象都是能花得起这个钱的土豪富翁等等特特特特特别有钱有势的神经病。
想到这里，罗竺胃都疼了，他抬头看了一眼段孚宇，后者正好面带微笑的看着他，罗竺顿时没好气的扭到一边去了。
吃完饭后罗竺付了钱，刘羽琦说要出去散散步消消食，石浩很响应，他俩就直接往汾河公园走去。罗竺急着回去研究那一亿五，叫上李祥就回单位，段孚宇也跟了上去。
段孚宇就坐在罗竺办公室的沙发上翻杂志，罗竺想说话也不方便说，只能闷声不吭的继续查。
那块地在福州，一亿五在08年不是最贵的，但是房价调控前那几年，那块地的价值已然翻倍。优瑞集团下属的房地产开发公司，把地开发成为高端的社区，福建人低调又富裕，这社区很对他们胃口，正赶上房价飞涨的时段，社区共分三期建成，全部售罄，利润率高的惊人。
难道，优瑞集团就是为了当年的一个投资机会，让段家兴师动众翻山越岭来买一块地？虽然这项投资回报丰厚，但是对于优瑞这样的企业巨头，似乎还是不太够分量。
况且，这一亿五说不定是巧合呢，而且，在这些重大投资事项里，一亿五真不是太大的数字。
唉，全白搭，什么结果也没有。罗竺仰头往后一栽，拍了拍额头。李祥笑他：“罗尔摩斯，您那大神级的逻辑，短路了吗？”“咳，这些事儿怎么这么晦涩呢？太难弄了，他们到08年弄妥了一切，未来都顺着发展下去，所有的数字和资料都是真的，一点儿都没法入手。”
说完才一下子想起来，段孚宇还在那坐着呢，两人顿时语塞，一起看向了他。他笑着站起来，看着他俩：“你们想调查什么，可以问我啊。”
这反而让罗竺和李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感觉有一堆问题涌上来，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问，主要是段孚宇这小子回答问题总是那种飘渺又虚空的方式，总是弄的人更加一头雾水。
话虽如此，李祥还是努力找了个问题：“那个，段孚宇，你们段家人是活在现实中的吧。”
“是。”
“那段小恬和段莎莎呢？现实她们是做什么的？”
“呵呵，她们呀，有空可以约出来一起聚聚啊。”段孚宇依然笑着回答。
罗竺差点没气晕过去，这个李祥怎么这么不靠谱，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这年龄结婚都差不多了，怎么老惦记两个相貌都不记得的异性。
“行了行了，你别说了，”罗竺拦住李祥，转头问：“那一亿五是什么钱？”
这次段孚宇没有笑，但他还是回答：“现在不能告诉你。”看见罗竺快冒烟的样子，他又补充一句：“罗竺，将来你都会知道的，现在只是不合适。”
“好好，你住我家那个小区是巧合吗？”罗竺又问。
“不是，因为你住那里，我才去那买了房。”段孚宇平静的回答。
“啊！段孚宇，你，你，你这是……你老实说，你对罗竺……”李祥惊讶的大叫。
“哦不是，你误会了。以后我会解释的。”段孚宇笑了。
问不下去了，每次都是这样稀里糊涂的对话，他明明是在回答，但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
李祥点起了烟，罗竺看他一眼，打开了窗户。罗竺会抽烟，但他讨厌烟味。他看着面前的记事本，也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只坐在那里不说话。
外面阳光很好，但是吹进窗户的风已经微凉了。
段孚宇站起来，交给罗竺一张银行卡，他说：“罗竺，李祥，这里面有十万块钱。是你们昨天跑那一遭的酬劳，密码是123456，你们尽快转账，这张卡明天就会自动销户。”
罗竺拿起那张卡，总觉得心里一股气憋得难受，他一把把卡摔回给段孚宇，“段孚宇，你觉得你很大方？我们不缺钱，你把我们耍的团团转，现在给我们十万块是什么意思？你够意思就把事情给我们讲清楚，我们参与不参与，都由我们自己说了算。”
李祥很没出息的把卡捡起来：“唉唉，竹二……不是，罗竺，这不像你啊，怎么这么斤斤计较。咱们辛苦一遭，酬劳是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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