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召曰:左相之女—杨嬗,灵敏淑德,仪庄态媛,出挑兰芝,温和周全,德行娴静,谨慎不亏。特此封为贵妃,号芝,赐住荣华宫。钦矣。”
朝德元年初,新帝刘骜登基,欽点杨氏女为贵妃执掌凤印,专宠杨氏女。征民丁,大兴土木,压榨百姓,荣华宫碧色银华,奢华至极。左相一时权倾朝野。杨氏女宠冠六宫!真可谓生女当做杨家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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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皇榜贴出,只见黄绸缎赤字赫然写着
【荣华五年,西北战事频发,特以此征税,收男丁为士,充军为用。】
顿时一群人围了上来,七嘴八舌道:
“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好一个皇帝小儿,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妄想骗过天下百姓!”
“我愿天公怜赤子,莫生尤物为疮病啊!哎…”
“什么狗屁,你们这些穷书生懂些个啥子!这是为了掩人耳目,据说这新帝喜好龙阳,特抢了当朝右相的老相好来…”
“呸呸呸,你不要命了!兵爷爷还没走呐!”
“诶…麻烦让一让…”
吵闹声中,一个细微的呼喊显得格格不入。
“格老子的,昨儿个才把家当给输光了,家里的臭婆娘又要闹了!”
“哎哟喂,这还闹着饥荒呢,又要征税,还怎么活呀!”
众人并不理会,喧闹不止。
“呼…”来人微微叹了口气,下一瞬,一把五尺大刀明晃晃的甩了出去,众人惊呼而散。
“杀人啦!!!”
只见那把大刀入地三分,浑身乌黑,刀柄为白布所缠,隐约可见其上的青面獠牙,好不骇人。再看刀的主人,竟是一布衣女子,体态娇小赢弱,一双剑眉入鬓,不失男子英气,眸子大而黑亮,眸光却冰冷,像是一把利剑要将人射穿。
她拍了拍溅在裤腿上的灰尘,席地而坐,将一张白纸黑字轻放于前,尔后背靠刀身,闭目而息再不出声。
【卖身寻父。十金为契】
众人心悸之余不由感慨,这女娃子生的相貌不错,可是浑身煞气,只怕是个江湖人,谁还敢要啊,况且这卖价甚高…
日头由东缓缓升至当头,少女面前走过许多人,却无一停留,额头渐渐渗出了少许汗水,脸颊晒得通红而不自知,好像真的睡熟了一般。忽地,少女鼻尖一动,一股浓郁的药乡钻入,唰的睁开铜铃大眼。
【这一刻我会记一辈子。】多少年之后,初识的相遇总是令人怀念。
双眸剪秋水,十指剥青葱。微风轻轻的拂过少女的额头,就像那个人的手,柔柔的,又透着些许凉意,带去汗水的黏腻。
“你就这么干坐着到死,也不会有人来的。”是个女子,白衣袭地,袖口绣着翠竹,黑发微挽,鬓间落下些许青丝。她的声音婉转而清丽,犹如山里的黄莺鸟儿。
“这不是来了嘛…”似是有些抱怨她的姗姗来迟,她不耐地推开那只让她痒痒的玉手,慢慢起身,毫不费力的挥起长刀收于身后,“我要加价,十二金。”
那白衣女子并不恼,一双眼睛眨了眨,闪着小精明,她背起手绕着少女走了一圈,滴溜溜的打量,“天下可没有便宜的买卖,加上你的刀,统共十一金,走吧。”说完头也不回的向驿站走去,好像丝毫不担心少女会不会跟上。
犹豫了好一会儿,少女点了点头,不知嘟囔了什么,小跑跟上。待她走近,一辆暗金的马车入眼,那白衣女牵起坠着玉珠的门帘,微微探身,神色不似刚才那般随意柔和,而是微敛眼眸,睫毛低低的垂着,严肃而恭敬。
看她像是在汇报什么,车里大概才是真正的金主了。果不其然,车内闷闷的传来清唤:
“进来。”
有些飘渺的声色,辩不清这主子是男是女。
见那白衣女退出身子,少女低头拾起疆绳,利落翻身坐在车板上,不料那只青葱玉手搭了上来。
“你现在可是贵客,主子喊你进去呐。”她笑了笑,接过粗绳,扬鞭启程。
“多谢!”少女并不犹疑,闪身进了车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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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会些什么?”
马车徐徐赶路,少女正低头小憩,冷不丁听到这么轻轻的一句,顿时直起身子开始细细打量声音的主人。
他微微侧着身子,懒懒眯眼,窗外竹影穿梭,在那人脸上落下斑驳的影子,星星点点的跳近抿成一条线的薄唇。
是个不好相与的——少女默默的在心里点点头。
“鬓若刀裁,眉如墨画。”
她喃喃吐出这么一句,又靠了回去,继续悄悄打量。
“谢谢。”墨色眸子缓缓转向了这边,却不见那人动身,只是抬手摸了摸自己眉毛,满意的吁了口气,“家父幸顾于吾。”说完便躺下,闭上了眼。
“会打,能吃,干粗活不费劲,力气大…”少女说着就扳起了手指数起自己的优点。
“噗嗤!”车帘外传来隐忍的笑意,“真是个呆瓜…我家公子的意思是你耍的什么功夫,师承何处。”
少女愣了愣,继而望天,想了好一会儿:“不知道,我只知道师父让我砍柴我就砍柴,师父让我吃饭我就吃饭,师父让我回老家我便特地带了些特产回去,师父走了,我就来找他。”
这时马蹄声停了下来,躺在那儿假寐的锦衣公子揉了揉外经奇穴,沙哑的低语:“瞎说八道…”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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