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觉,我睡得很沉,没有感觉,也没有梦,在无垠的黑暗中,我听不到任何声音,甚至连自己的心跳也听不到。
我不知道自己是死,亦或是活着,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如此孱弱。
只有那袭绿衣,如梦似幻般,不断浮现着,在江南的楼阙上,望着远方的楼兰,在风中寄以相思,与月光诉以离愁。
再次睁开眼,已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他孤身坐在檐角下,落寞的望着远方,那里,只是无尽的黑夜。
他没有记忆,也没有过去,他不知自己为何沦落至此,他的身世,就像谜一样。
他忘记了下落不明的风晨儿,他忘记了生死之交的弋痕,他忘记了相许白首的瑶瑶,他,忘记了所有……
在蟠龙古镇的墓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中枪后,又为何会随江飘流?
风晨儿他们下落如何,王胖子他们又有什么阴谋?
瑶瑶呢?弋痕呢?王仙花呢?梁靖儒呢?
随着他的失忆,这千万个疑问已经无从知晓,那段秘辛的往事,也终将被历史的辗轮冲碎,渐渐消磨在岁月的长河里。
月朗星疏,斗转星移,他只是痴痴望着月,在氤氲的月华中,依稀有一人女子,穿一身鲛绡绿衣,翩然起舞。
他看不清他的面容,却只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子,在江南的楼阙上,等待着他从楼兰回来,可是,那女子是谁,他并不知道。
楼兰古国已经消失千年,他又为何会有如此记忆,难道是前世的一些零星记忆么?
一切都已变成了未知,他已经不是那个肖绶,现在,他叫姜简。
听村里的姜阿伯说,这个年轻叫姜简,之所以叫这个名字,是因为他是姜阿伯打渔的时候,从江里把他捡回来的,于是便给他起了这个名字,但村里的人,都叫他阿简。
阿简不喜欢说话,也不喜欢笑,只是喜欢看着夜,趁着月,反复的摩挲着一只翠绿色的玉笛。
这玉笛,在姜阿伯救起他时,便已在他身上了。
姜阿伯说,他救起阿简时,阿简已经生命垂危,因为在他的脑袋里,有一颗子弹。
而这颗子弹,刚好卡在阿简的颅骨之中,若再深半寸,就算是大罗金仙也回天乏力了。
不过还好,姜阿伯家世代为医,姜阿伯遍查古籍,花费了许多时间,才将阿简救活,只是那颗子弹卡在他的颅骨内,使阿简丧失了记忆。
他是谁,没人知道,他为何会中枪,也没人知道,他只是一具随波飘零的行尸,他是被笔者舍弃的残魂。
“我出去走走。”阿简头也不回的对着屋里的人说道。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屋里织布的机杼声停止,有个温柔的女子声音问道。
“我想去村口的断崖上透透气。”
“现在村外全是那些半人半尸的东西,你一个人出去很危险的,要不然我陪你一起吧。”那女子说道。
“不必,我知道如何照顾自己。”
“那些半人半尸的东西是很恐怖的,听阿爹说,现在外面到处都是这种东西,一旦被它们咬伤或者是抓伤,就立刻会被感染,也会变成半人半尸的怪物。”
“没事,我不怕。”
“阿爹好不容易才将你救活,他将你视为己出,你要是出去以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老人家可如何能继续活下去。”那女子说道。
阿简的脚步顿了顿,很明显,这女子所说的,正是阿简所顾忌的。
那女子见阿简不说话,也不继续走,便提着一盏油灯出了檐槛,她说道:“这世道也不知怎的,好好的一个市长,不好好当官,居然勾结邪魔外道,将蟠龙古镇墓中封印的恶魔放了出来。
这倒可好,四下里全是这些吃人的妖怪,不过,幸好咱们这村中有一只宝葫芦镇着,那些妖怪才不敢进来。
否则啊,后果不堪设想呢……”
阿简没有继续听那女子的念叨,他继续往小院的门口走去。
那女子见状,急忙提着油灯追了出来:“哎,你好好呆在家里不成么,非要去那处断崖作甚呢?外面真的很危险的……”
阿简没有理她,径直往门口出去,迎面走来一人,此人白须银髯,口中刁着一支烟杆,烟斗中的旱烟冒着丝丝白烟,他身着破旧布衣,背后背着一个竹篓,他便是姜阿伯。
女子见姜阿伯回来,不由跺脚娇呼道:“阿爹,你看阿简,我都说叫他别去断崖了,他偏不听,外面多危险呀。”
姜阿伯慈祥的笑着,被旱烟熏黄的牙齿已经参差不齐,他和蔼的说道:“红狗别闹,阿简想去,你便让他去,他或许能在那里找回他的记忆也说不定。”
“阿爹你怎么老叫人家红狗嘛!人家都说多少遍了,人家叫姜兰嘛,你胳膊肘往外拐,老是偏向阿简。”那女子咬着粉红的下唇,委屈的快哭出来了。
姜阿伯慈爱笑着,抖了拌烟杆笑道:“贱名好养活嘛,我都叫了十多年了,这一时半会还真改不了口。”
姜兰嘟着嘴,埋怨的说道:“人家一个女儿家,你给人家起个红狗的乳名,这不得让大家笑掉了大牙嘛。
何况,城里来的蒲公子都说了,女儿家就要娶个好听的芳名……”说着,姜兰的脸上红霞通透,春意泛然。
姜阿伯在门沿上磕了磕烟杆斗里的烟灰,他凝重的对姜兰说道:“你说那个蒲灼桃么,富家子弟,你最好离他远点,他与咱们可不是一路人。”
阿简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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