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梅一路扛着她走在黑暗的密道中,在某一处墙壁上触了触,手一用力,那墙壁竟打开一道门!
我抢先走进那暗室中,只见那暗室内很宽敞,中间只有一张石床,石床的周围点了很多根蜡烛。那几根蜡烛都是红色的长蜡烛,摇晃的烛火映着鲜红的烛身,看起来怪涔人的。
落梅把田衣扛到石床上,放下后转身就走。
奇异的是,落梅一走,石门就关上了。
我凑到石门那儿观察了许久,奈何没有肉身不得一一尝试,只得等田衣醒来自己寻找出去之路了。
或者……
我走到田衣那儿,伸手过去。
田衣的梦中一片空白。我站在原地喊了一声:“蒋田衣!”
一连喊了数次,我才听到她的回应:“谁?”
她的声音回荡在整个世界中,听起来好似在一个遥远的地方,又仿佛就在耳边。
“是我。”我边说边四面环顾。“你知道的。”
对方沉默起来。
“我是你身边的一只鬼。”我回答道。
“鬼?世界上真有鬼么?”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就在你身边。”
“……你会伤害我吗?”
“不,”我说,“你不应该担心我,你身边的人比我更可怕。”
“什么?”
“你快点离开这里吧。这里的人都不安好心。”
“……”
她没有再回答,空白的梦境中开始陆陆续续出现一些奇怪的东西,它们在梦境中穿梭来回,让人眼花缭乱,但是我找来找去,都找不到田衣的身影。
人的梦境是个神奇的东西。
田衣这一睡,就是一夜。
她醒来的时候,眼睛半张开,抬起手抚了抚额,双眼充满迷茫之色。
她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好似以为自己犹在梦中。
“唔……咦?!”
田衣的双眼猛的瞪大,她四处环顾着这陌生的环境,待看清这诡异的石室时,整个人僵在石床上。
她下床,端起一根蜡烛就往暗门的方向走,边走边喊道:“有人吗?!”
当然不会有任何人回应她。
四处查看了一番,田衣兴许想起我梦中告诉她的话,开始摸索墙壁来。
然而她摸索许久,整个墙壁都摸个干干净净,蹭了一身的灰尘,也没摸出个门道来。她探索着探索着变得又累又饿,饿得快疯了,就大喊道:“你们要饿死我吗!如果这样,干嘛不早把我杀了?!”说完又气急败坏地补上一句:“能不能换种死法?!”
我看田衣已经饿得胡言乱语,正觉得好笑,旁边的暗门忽而就开了。
田衣一愣,我也是一愣。
门外站着的是落梅。她端着盘子,上面摆着一碗素粥仅此而已。
田衣愣愣地说:“你能听到我的话?”
落梅却看起来心情不太好,把盘子放在地上就走,没给田衣反应过来的机会,暗门又轰然合上!
田衣这才回过神来,猛的往暗门那边扑过去,喊道:“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喊着喊着,她又自言自语道:“不对,一般来说,喊这句话的人都是出不去的……”她眼波一转,朝外边道:“嘿,姑娘,有话咱们好好说,至少把理由说一下得不?”
没人回答她。她泄气般道:“就算把我关在这儿,能好歹给块肉吃吗?”
外面一点回应都没有。田衣丧了气,只好转过去吃那碗素粥,我在意落梅方才的表情,见田衣也找不到离去的办法,便穿过墙,往前边走寻找离去的落梅。
一直走到离关押田衣的暗室不远处,落梅垂头站立在过道上,她的面前是一个清瘦的男子,那男子隐在黑暗中,昏暗的光线辨认不出他的模样。
我听见落梅说:“还有半个时辰就可以为蒋姑娘端上吃食,教主你何必把自己的素粥拿过去呢?”
原来那人是戚离生。
戚教主是什么神色我不清楚,只听他说:“退下吧。”
落梅好像叹了一口气,屈了屈身子,边离去了。但那戚离生却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他背靠着墙壁而站,头微微侧向一边,时不时会咳嗽一两声。
我站在他旁边,竟能隐约听到田衣的声音,她在埋怨那素粥太淡。我看着戚离生,他勾了勾唇角,喃喃自语道:“的确如此。”
此人真是怪异得很!
我站在他面前,对着他说:“喂喂,我说你啊,原本田衣已经被软禁了,现在换个地方软禁有什么意思吗?”
他当然不会听到我的话。
戚离生站了一会,就走了。他走后,一个女人端着盘子走进了田衣所在的密室中。我以为会是落梅,就算不是落梅亲自送来,也会是其他侍女教众之类的,但万万没想到竟会是红盈。
她一现身,我就暗暗叫不好,但是很显然事实不会因为我而改变,红盈依然在我和田衣愕然的目光中从容地走了过来。
显然她认为田衣不过是任她宰割的鱼肉,因此红盈面对田衣戒备的神色也不过是轻蔑一笑。
田衣坐在石床上,故作淡定地说:“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红盈把盘子找个空地放了下来,我往那盘子一看,盘子上一碗米饭一碟青菜,很朴素,但总比方才那碗素粥有吸引力。
问题就是,这饭菜是红盈端过来的,以红盈对田衣的厌恶程度来看,说不定会在里边偷偷下毒,就算毒死了,也没人敢说什么,只看田衣敢不敢吃了。
不过,兴许红盈都懒得对付她,毕竟田衣手无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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