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子们顾着玩了,一不小心发现我的已经采集了满满的一筐的野山葱。于是回家以后受赞扬的当然是我啦。祖母说我比三个哥哥都厉害。哥哥们玩得尽兴也不在乎老奶奶表扬不表扬,他们宁愿我受表扬。还有意将自己的那些小收获全都放在我的筐筐里。杨家哥俩本来就是瞒着家里出去的,因此理所当然空手而归。他们家男孩子多,对那孩子好一点是应该的。因此祖母但凡有些好吃的也让我去叫杨家哥哥一起来享用。那时候好彼此不大分你家我家。谁家有些好吃的会分着吃。
妈妈生弟弟的时候全村的人挨家挨户派饭。杨家四哥哥没少来蹭饭。在男孩子正长身体,因此妈妈总是喜欢看他狼吞虎咽吃饭的样子。我不吃肉,碗里的肉总是夹给他吃。大妈妈总是有些微词,因为荣弟弟和三哥哥也是男孩子。可是杨家四哥哥脸皮厚,吃饭的时候是赶不走的。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肚子吃饱了,嘴巴上的福不能错过。妈妈有几分喜欢杨家的四哥哥。大妈妈阴阳怪气地说:好了好了,将来给你做个女婿好了。
妈妈也故意回敬说:四四,去问你妈妈,要我家红儿给您做媳妇吗。
杨家老四看看我,只是傻笑。
许多年以后大妈妈去世,我回去吊孝,看见四四,他已经是中年男人。土头土脑地,一张以前那么饱满英气逼人的一张脸已经瘪得像个大大的桃核了。看得我心疼。他不说话,依然看着我傻笑。
“你还记得我吗?“他问我。
“怎么不记得。你不是四四吗?’”男人依然笑。
“你在城里就还好吗?”他问。
“好呢”我说。
四四依然是笑。
那时候每天晚饭后四四都带着一大堆的孩子,我们一起打土杖,或者捉迷藏,快乐极了。秀气、文雅的游戏也有,那就是玩过家家。四四做爸爸,我做妈妈。我的那件妈妈给我买的v领色外套就是在玩过家家的时候不知懂丢到了哪里,回到家被奶奶责罚。她那着冬天用来捅炉子的火钳子轴着个三寸金莲在地上沿着炕沿走来走去。我则贴着墙在炕上跑来跑去。她到这边,我到那边,老太太就是追不上我,我还要大声抗议活求救。不一会大妈妈就从她的西房屋里轴着一双比祖母大不了多少的小脚过来解围来了。
“行啦!行啦!我说她奶奶,人家爸爸、妈妈在城里挣钱,不缺那三瓜两枣的,你这是干啥呀!看人家马桂花不愿意啦。你把人家闺女撵的跑趟子。丢了件衣服么,丢就丢了吧。”
“你知道这孩子一点也不长记性。给给啥都不珍惜你说。”
“你说,你爸爸给你买的那些铅笔,哪去了?”祖母严厉地逼问。
“全给外面的孩子了。”我说。
“问什么?”
“我们上课,我做老师,他们做学生。他们全都没有铅笔。”
“那用完以后为什们不拿回来。”
“他们说回家还要写。”
“你看你看,这么没娘管孩子,我是管不了了。明年让人家妈妈带走吧。”
妈妈回来以后发现她买给我的所有铅笔我都送了人。许多年以后妈妈还提起此事。说弟弟拿个东西谁都要不去,但是我是个例外,什么东西拿来尽情散人。
我想我连爸爸、妈妈的陪伴都没有,要物何用。再说爸爸、妈妈不在身边是那些小伙伴陪伴我度过童年的,我不和他们分享我就你有的东西,和谁分享呀。妈妈真的不懂我的心。
那时候在乡下经常有许多的活动很开心,想想。最喜欢跟着大妈妈的屁股后面上梁上的园子里摘茄子,辣椒。早上那些带着露水的菜蔬十分地清新可爱。大妈妈总是喊上我,大妈妈的胳膊上挎着以一个篮子。将头发挽在脑后,发髻上莂个簪子。大襟衣服,脚腕上扎着裹脚,迈着比祖母的三寸金莲大一一点的裹脚。我尾随其后。大妈妈走路的样子很派。
有时候她也带我去大河边的萝卜地收萝卜。生产队的萝卜丰收了,一家一筐。大妈妈带我去拿我们尚家的那一份。那萝卜是水红水红的颜色。也有深紫色人。
唯一一次带我去参加婚礼。走的时候大妈格外将自己打扮一新,给我也穿了漂亮的平时不穿的花褂子。我们走了10多里的山路到了婚宴人家。很快我就被那些参加婚礼的大姑娘下媳妇带走了。到正式宴席开始的时候我却没有胃口出任何东西了。新娘子家有一个葡萄架,满院子的翠绿的葡萄让我目不暇接。
大妈妈除了两元钱的礼钱。那时候的两元钱那是相当了得的,大妈妈希望我可以至少帮着她大吃一顿。她那里能想到要指望一个小丫头吃回她的损失。好奇怪的心态。结果是她走了一路唠叨了一路我的不是。我都烦死了。可是又不好说什么。我那时候那里辩论过她。
不过大妈妈的饭菜那是相当地不错地。她做的面条好吃极了。
祖母去世后,大妈妈曾经到城里和我们住过一段时间。每当我从学校回来我做作业,大妈妈坐在我的身边的时候,我感到很温馨。她又接祖母的班给我讲了许多我们商家的历史和传说。那一天全国麦子遭雨水泡了,可是大妈妈用跑过的麦子打的面做的丫面汤好吃得一塌糊涂。后来她也去世了。
那个当年在大妈妈怀里撒娇着不去上学的三哥哥如今也几乎是小老头了。前天还叫我一起吃饭。抢着买单,那样子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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