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次的绑|架事件,何沐在翔翔的事情上再不敢有半点马虎,工作日只工作到三点就提前下班,早早地去学校门口等他下课。
在路上,她接到了失踪已久的张总打电话。
“小何啊,我知道你在咱们公司也干了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但是这次的事情啊,其实说真的,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做的了主的……”
这几天打下手腰酸背疼的,何沐停下脚步,找了根电线杆子靠了。抬起头,视线刚好就能看到学校的大门。
她用一边肩头夹住手机,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动作熟练地点燃了一支烟。
这包烟还是上次杜晨给的,这么多天过去了,竟然还剩下好几根。何沐暗暗失笑,原以为自己的瘾挺大,但事实上人一忙起来,根本连抽烟这茬都容易忘记。
“张总,”她夹着烟,轻轻打断那头滔滔不绝的声音,“这事儿是我自己办砸的,怪不了别人,换了谁都得立马拍屁|股走人。您真的没必要向我解释这么多。”
在对方手下干了这么多年,她知道张总是好人,至少在生意人中,算是个厚道人。
那头顿了一下,笑了一声,终于切入了何沐最关心的主题,“我跟上头争取了一下,你为了这份工作也付出了很多,加上还带着孩子,所以除了你该领的工资外,年终奖也按比例兑给你,一共是……一万来块,过几天就会打到你的账户。”
何沐听出来了,张总似乎笃定自己为了推销保险,没少干出卖色|相的事情,所以一直心存愧疚。
这个世道就是这么奇怪,男人做出的成绩都会被归功于自己的奋斗和努力,而女人一旦有了同样的成绩,却似乎总要被刻意附会上一些和男人有关的原因。
这一回,何沐也懒得再做解释了。
在脑中飞快地计算了一下这些钱能管多久,她用力地吸了一口烟,过了许久,道:“张总,谢谢。”虽然她以为自己早就做好准备了,但当真正地要离开一个工作了好几年的地方时,依旧不能表现像自己以为的那样镇定和平静。
顿了顿,她又问:“那几笔单子……后来怎么样了?”
张总叹了口气,道:“顾总和丁总那边,不接电话也不见人,连个说话的机会也没有。张经理和祝经理那边是多年的老客户了,好说话些,倒是没说终止合作,只说……”他顿了顿,没有再说下去。
但何沐已经懂了,无非就是提了个条件,让她麻溜滚。
她笑了笑,道:“行,没丢客户就好。”
张总问:“你今后打算怎么办?”
“保险这一行是混不下去了,”何沐弹了弹指尖的烟灰,道,“转行呗。”
虽然起初是有过一阵失落没错,但仔细想想,不过是丢了工作而已,她并不想因此而变成个怨妇,也不想让别人这么看自己。这世上的路那么多,堵死了其中一条,总会再有的。
日子总要过,就算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也要过。
*****
和张总寒暄了几句,何沐眼看着学校放了学,无的孩子正蜂拥一般地走出校门,连忙结束了话头,走了过去。
由于记不住脸,只能根据辨认,所以她很早就和翔翔约定好了,让他每天放学以后就在校门外的一颗梧桐树下等着自己,以免走散。
然而这一次,何沐却在那棵梧桐树下,看到了另外一个人。
顾泽铭依旧穿着一身正儿八经的黑色西装,瘦削颀长。他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正低着头,跟翔翔一高一矮,大眼瞪小眼地面对面站着。在几步之遥外,还站着另一个同样西装革履,带着金丝边眼镜的男人。
那一瞬间,何沐惊讶于自己一个脸盲症患者,竟然都能一眼认出对方来了。可见这人是有多烦人哪!
她三两步跑过去,喊了声“翔翔”。
原本正仰着脸,一脸茫然加不安的翔翔闻声,立刻朝这边看过来,大眼睛一亮,道:“妈妈!”说着扑了过来。
何沐把人紧紧地揽在怀里,看了看转过身来的顾泽铭,没好气地道:“不知顾总大驾光临,有何贵干?”现在他俩也不是主顾关系了,谁怕谁?
顾泽铭站直了身子,抬眼看向何沐。
面前的女人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穿着毛衣和牛仔裤的搭配,随意地扎在脑后的头发已经有些散乱。一张白净的脸上还明显地带着红肿的痕迹,只不过没有上次见到的时候那么吓人了。
这模糙之又糙的模样,和顾泽铭之前见到过的每一次都不同。但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对方样子看着要顺眼多了。
不着痕迹地收回视线,顾泽铭就将视线重新落回了翔翔的脸上。
他将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缓缓顿下身。
翔翔躲在何沐的身后露出半个脑袋,见对方这个阵势,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声道:“妈妈,是那个奇怪的叔叔……”
何沐点头道:“妈妈知道。”与此同时十分警惕地看着对方。
奇怪的叔叔……
顾泽铭隔得那么近,自然听得见。他内心受到一万点暴击,面上却强行作面瘫状,只盯着翔翔,问:“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他说话向来言简意赅,且不带感情|色彩。这种说话的方式对成年人往往很有威慑力,但在小孩子面前,显然没有什么卵用。
翔翔皱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不回答。
顾泽铭:“……”
他从小养尊处优,中心拱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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