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萌萌惊奇地重复了一遍，好笑地先指了指马明富，又指了指自己，语气中满是戏谑地回答：“当然是意味着，你，圆满完成任务！我，终于可以看看那个被你夸得修为高深莫测的素伦法师大人，究竟是不是名副其实喽！”
“……”你在说笑吧？！
此时马明富的心里，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即使再承认周萌萌的确很特别，也绝对不简单的他，无论如何也不会认为，这么一个才三岁的小家伙能够和修行了数十年的素伦法师相提并论！
“萌萌，别闹！”无奈地揉了揉眉心，感觉这都快成他和周萌萌在一起相处的习惯动作了。
叹了口气，马明富实在是对这小家伙生不起气，“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是，我知道。”周萌萌很干脆的承认，随后摊手耸肩，“集齐四十九个灵魂特殊的幼童嘛，我刚好就是最后的那一个……不过，你确定他能成功？！靠四十九个幼童的灵魂之力来快速提升修为，说实话，第一次听到的时候我可真是惊了个呆啊！尼玛，太有创意了有木有！人才啊！”
是人都可以听出这段话语中浓浓的耻笑意味。
她接着道：“顺便问一句，他是从哪得来的这么一个法子，我一定要对如此有创造性的那个高人顶礼膜拜个！”
“你的意思是，法师大人不可能依靠这个成功升级为上师？！”马明富疑惑地问：“你凭什么这么说？”
“修行，修行，一修身，二修心。”周萌萌难得郑重地道：“我不能肯定使用这种方法可不可以成功升级，但我可以肯定，即使成功了也只是伪境界。看似修为增长了，其实不管是对本身肉－体的淬炼，还是对意志的磨练，都是有所欠缺的。根基不稳，修为不纯，心智不坚，这对修行者来说，是大忌！”
听着这样严肃、专业的论述从周萌萌这么一个粉嫩嫩的三岁小不点口中说出，马明富怎么看怎么不协调。心里无比别扭的同时，又不得不承认她说的很有道理。
真是有够诡异的！
周萌萌知道凭自己现在的身体样貌，无论说了什么正聋发聩的真理出来都不会有什么说服力。看看马明富现在这一副被雷劈了似的表情就清楚了。
“切，爱信不信！”周萌萌在心里吐槽。
“那，如果法师大人真的成功了呢？！成为上师，大人就可以施展出七煞降神咒了！”
马明富几十年的信心执念，可不会凭周萌萌几句话就能抹掉的。
“你醒醒吧，相比起提升修为，这个什么七煞降神咒更不靠谱好吧！”周萌萌实在忍不住了，狂翻白眼。
“以献祭者的怨恨为引，用自身血肉喂养出特定的蛊虫，凭这些就可以无视空间距离，找到献祭者最怨恨的人并杀－死他，童话呢？！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你也信，病急乱投医了吧？！”
无视马明富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周萌萌继续撕扯着他心里那道已然裂开的，名叫“怀疑”的裂口。
“按照素伦的方法，你报仇是不可能了，成为他炼制的强力傀儡倒是百分百能够实现。到时候你就会变成一个灵魂被永久禁锢在身体里，失去意识，只听从主人命令的机器，杀戮机器！”
马明富不是笨蛋，这几十年来，特别是在对降头术和黑巫术越来越了解后，他也有怀疑过素伦法师的话，但每每心中一升起这个念头，他就立即心慌意乱的赶紧掐灭，不敢再想下去。
因为这是他绝望中唯一的希望，因为他为此付出了太多太多，因为他已经不能再等了……
头脑中闪过这几十年或直接或间接死在自己手上的成人和小孩，那一张张鲜活的面孔——有惊恐的、哭泣的、哀求的、怨恨的，还有稚嫩的、纯真的、靓丽的、青春的……
马明富脚下发软，踉跄两步靠在大树上，紧紧闭上双眼。
周萌萌看了看脸色煞白煞白的马明富，觉得今天这番话的力度够大了，作用也还不错，就不准备再刺激他了。
“萌萌。”
过了好一会儿，马明富神色木然的抬头，声音嘶哑，“我还是想试一试，如果真的像你说的……”
停顿了一下，他的眼中的焦距渐渐凝聚起来，“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我拼死也会保你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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