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会客厅里,扎着,艰难地与伊藤博文握了手,两个人随后坐了下来。伊藤博文于是直奔主题。
伊藤博文(以下简称伊):中堂,我们这次见面,我就想听你一个答案,对我们要求,同意还是不同意?
李鸿章(以下简称李):难道不准讨论吗?
伊:讨论可以,但我方的要求不会减少。
李:赔款两万万,为数甚巨,不能担当。
伊:减到如此,不能再减,再战你们赔款更多。
李:核计贵国开销之数,远不及两万万两,负担如此巨款,必借洋债。洋债本息甚巨,中国实无偿还此等债物之财源啊!
伊:中国这么大,人口这么多,财源甚广,国有急难,人才易出,亦可用以开源!
李:那你来中国当首相何如?
伊(停顿一下):当奏皇上,甚愿前往。
李:台湾全岛日兵尚未侵犯,何故强让?
伊:此系彼此订约尚让之事,不论兵力到否。
李:我不肯让,又将如何?
伊:如所让之地必须兵力所到之地,我兵若深入山东各省将如之何?
李:你索价太狠,我说话直,台湾不易取。前次法国攻打,尚未得手,海浪涌大,台民强悍。
伊:我海军不怕苦,都说北地奇冷,我们日本人此次在辽东作战,不也是一样嘛!
李起席作别,握手道,再请将赔款大减。
伊笑而摇头:不能再减。
……
“也就是说李鸿章有点像菜市场的贩子,讨价还价!”赤川三郎感叹道。
“这也是被逼无奈的,假如战败的是我们,那李鸿章可就没有我这样的耐性了。”
“那后来呢?”赤川三郎追问。
“后来……”
……
四日后的春帆楼,李鸿章一脸的惆怅,坐下之后先聊起了自己。
李:去岁满朝言路,屡次参我,说我与日本伊藤首相交好,今天与你订约如此凶狠的条款,我回去又要挨骂了。
伊:任他们胡说去吧,如此重任他们担当不起,中国唯李中堂一人能担此任。
李:事后又群起攻我。
伊:说便宜话的人到处都有,我们国家也是这样。
李:请你替我细想,赔款让地二事,还请再做点让步啊!
伊:开始就说明,真让不了了。如果议和如同市井买卖,彼此争价,也太不成体统了。
李:无论如何,赔款请再让数千万,不必如此口紧。
伊:屡次说明,万万不能再让。
李:五千万不能,让两千万行不行?
伊摇头。
李:又赔钱,又割地,双管齐下,你出手太狠,使我太过不去。
伊:这是战后和约,我代表的是国家。
李:讲和就要彼此相让,你办事太狠。
伊:这和办事没关系,战后谈判,不得不如此。如果不是中堂被刺,那一亿两我们也不肯让。
李:如果是这样,那再给我一枪,再减五千万两如何?
伊沉默良久:换约后一个月内,两国各派大员办理台湾交接吧。
李:如此多的头绪,两个月还差不多,贵国何必着急?台湾已是你们的口中之物了。
伊:尚未下咽,饥甚!
李:两万万两的赔款,足可以聊饥了!
分手时,李拉着伊藤。
李:你是不是再能给我一点路费,能不能减免五千两?
伊笑,摆手。
春帆楼外风雨凄凄,李鸿章半睁着一只眼睛,挪着步子消失在了黑夜中。
……
“听到这里你有什么感受?”伊藤博文突然问道。
“我……说不好,其实李鸿章也很艰难。”
“是啊!战败国毕竟如此。我们不应该去同情他们,而是庆幸自己没有沦为失败者,并且为了使自己的胜利道。
“明白!”赤川三郎附和道。
“也就是说,实际上陆国隆和鲁天成还是朋友!”少校说道。
“不单是朋友,还是摸爬滚打走出来的生死弟兄。”佟启浣补充道。
“中国人真奇怪,本来是最好的朋友,却因为性格不同而不相往来。”
“可是在危难的时候朋友会拼死护你,这就足够了,”佟启浣转过身来:“答应我一件事,假如我们都死了,一定要让这些汉子们的后代在一起,”
“胡说什么呢!你们怎么会死?”少校不解。
“你答应我!”佟启浣急了。
少校叹了口气望着天上的云说道:“你知道,我本不该答应你的。”
“求你了,这是我此生唯一求你的事!”
“呵呵……”少校微笑着,“好吧,我答应你!”
佟启浣会心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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