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为师当是没有看错你。”老者欣慰的笑道,挥手示意暮流跟上,便御剑而起。
蓝衣人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可是看看老者凝霜般的表情,嘴角挣扎地抽动了几下,只是露出了个怪笑:“弟子仍欲往沧源一探,便在此恭送长老——还有,将师弟了。”
老者拍了拍他的肩膀,似是颇为满意地道:“好自为之吧。”
“师兄好走。”将暮流恭敬地一礼。二人便御剑而去了。
看着光影渐渐远去,蓝衫人恍惚道:“可笑啊,王粲,你当他还是当年那个弱质若子吗,可笑啊,王粲,可笑啊可笑————”
手中之剑轻敲山岩:“沧源逆流,星盘冥动,乱世将起,又岂是你一人之力可以阻挡的,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声与剑击声混杂在一起,由激昂转底,说不尽的落寞寂寥。
“不过,我至少该去看看吧,作为一个见证者,是的,一个见证者,见证者————”宛如梦呓般,王粲跃上剑脊,朝着去处去了,浑不知身后不远处的云桐之后——“乱世将起么,既然是摄天的人说的,当不会有什么错吧。这可真是个好消息啊,却不知这乱世有多大多乱呢,嘿。”
同一刻,夙华十二峰的末座伽罗。
伽罗,夙华十二峰之末,单论风光,不过清幽二字,并不甚出奇,却是最神秘的山峰,也是摄天三大禁地之一的所在地,不过,此地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守卫,但摄于摄天的威名,这里恐怕也是常人不敢接近之所了。
“师父,此地便是清殇曲水?”将暮流微感困惑,“弟子一直以为如此重地当是在十二峰中居首的青鸾。”
此刻二人所在之地为伽罗的山腰西侧,繁茂的云桐与紫杉遮蔽了一切,阳光与这里绝缘,不过二人凭借自身罡气激发的光芒还是可以洞悉一切。
“也不怪你有此问,想法是没有错,在百年前,伽罗确是青鸾十二峰中最高的----,或许,他现在仍然是最高的。吧”老者微微颔首,“去吧,该去寻找你要找的东西了。”他似乎对此并不愿深谈。
见状,将暮流知道即使再问下去也不过是自讨没趣,不会有什么结果,便一拱手,道:“弟子去了。”人影化作一道白虹,湮灭在远处的黑暗之中。
老者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得意弟子,眼角却闪过一丝阴霾:“王粲,出来吧!”
“长老。”王粲维诺
“你也想过去看看吧,去吧,不过,你怕是追不上了!”
“领命。’王粲来不及琢磨老者的语意,忙御剑赶去。
压抑已久的黑暗瞬间爆发,王粲所御使的青光被耀日般的紫电所吞没。
那一瞬,刀刃般的厉风咆哮而起,株株云桐身姿被牢牢按压,紫杉犹自挺直着腰杆,课源自体内的撕裂身却暴露了他的脆弱。
王粲的意识不甘地挣扎了一番,便草草屈服于对方强大的精神力,无助的向虚空探出受手去,不过是我不甘心?!
意识破灭之后,方是他武道的本源,一道看似脆弱的紫色淡光与紫电扭曲在一起,渐渐同归.。
“我说了,你追不上的,是吧。”
王粲眼前的长老的面孔随着他的意识一起渐渐清晰起来。
“我,这,长老,这是怎么一回事?”王粲强自倚着身后的巨石立起,恰一个踉跄,又无力地瘫倒在地。
老者也不扶他,反转过身去,缓缓踱向不远处的峭崖。
山风凛冽,吹不散弥漫四周的暗,只有老者散发出微微的光芒。
苍老的手上筋节根布,旋了几旋,带起几輲羊角风,绕啊绕啊,也不知道去了哪儿?
“你明白了吧,你为什么进不去的理由。”老者看向一脸黯然的王粲,“这一次,你帮不了他,,何况,他早就不是十年前进山时,在你身后哭哭啼啼的那个小师弟了,他能面对,他该面对的。”
妄念成空。
将暮流一直很明白,自己是一个孤独而不寂寞的人。
他一直很清楚,依赖别人和被别人依赖,都是一种弱者的表象。
他一直很坚信,感情这种东西决不能托付在一个有思想的物体上,即使,你明白它的头脑究竟长在这里。
很多剑客喜欢说剑在人在,剑亡人亡,那也是因为他们太脆弱,竟然软弱到依靠自己手中的剑,还不如让剑来依靠自己。
所以,此时,当他感到手中的剑在瑟瑟发抖之时,他轻柔地吧手附上剑鞘,试图安抚它不安的情绪。
已经不知道御剑飞行了多久了,闯进清殇曲水之后,一切的景物都慢慢模糊,黑暗不倦地吞噬着一切,也吞噬着他的自信。
伸手不见五指又如何,多少个练剑的夜晚不是这样度过的,让人厌烦的是这种浓稠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只有丁玲作响的水声在提醒他受恩周一切的存在,或者说,他自己的存在。
可就是这点施舍,现在也被无情地收回。
什么也没有,我的五感呢,都被剥夺了么?
鞘中的剑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简直可谓是震之欲出,可将暮流恍若未觉。
因为,他的身体已经陷入了不可遏制的麻木之中。
恐惧是一种本能,再大胆的人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会战栗。
“你是什么?”几近僵直的舌头使他只能勉强发出含糊的声音。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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