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勘不破这无字天书,康王认为山风君是占了天地气运之人,当为保留此牌的最佳人选。”羊舌大臣道,“今日一见,就更印证了这点,你果然比我们通透许多。”
他又有什么发现?我一片茫然。
所幸他马上续了下去:“这‘沈’字笔形特殊,六位太傅推敲整夜,才敢提出是‘沈’字的假想,而你一拿到就能联想到‘沈’字,足见心灵。”
他一开口我就明白了——
大秦时文字多采用小篆和古隶,秦军大肆焚毁书籍后,大量重要作品只存于少数文人的脑海中。大汉建国后,为使作品流传下去,皇族聚集了部分文人编写记录。因作品量大,便采用了由文人叙述、太傅府强记的方式。
为了保证作品的连续性和完整性,文人叙述经常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往往一说就是十几个时辰,记录难度非常之大。特别是有几个太儒,叙述有如天马行空,措辞简直匪夷所思,让参与记录的太傅们都觉得无从理解,只得不求甚解,囫囵吞枣般地记录下来。可是即便这样,还是不能保证记录完全。于是,太傅府推出了一种称为新隶的简化字体,大大提升了书写速度,才保证了这项工程的进行。
新隶笔画简洁,推出后大受各界欢迎,到现在已经得到了广泛的使用,只是由于当初推出的过程太快,以至于许多字出现多种写法、也有部分字还是使用古法的情况。
我在念猪拉山扫描丛书,“沈”字好像只看到过一种古隶的写法,笔划数多达二十划,与身份牌上的简体汉字绝不相同——方才拿到身份牌心情激动,根本没有考虑他有没有新隶的写法。
只好装糊涂:“奇哉怪也!莫非我在某书上见过此字?”
“这个几率不大,有史以来从未出现过此种写法。‘沈’是上古国名,不应有第二种写法。”
大汉注重传统,对上古更是尊重得一塌糊涂,像炎、黄、尧、舜之古名,就绝对没有人敢自称,写法也都只有一种。虎将绝非俗流,也很注意避讳,山家后人就没有人会自称“山君”或者“山丘”。
我的知识有限,哪知道‘沈’也是上古国名。也真难为了那些太傅,敢于冒天下之大不韪推揣上古国名。
错已生成,既然无法解释,干脆就让其更加复杂吧:“无字天书?”
“很有可能,毕竟你是占了天地气运之人。后面的符号又是什么意思?”
身份牌上的代号是英文加数字的组合——大汉不会出现英文字母,而数字符号是由上古甲骨文简化,写法大略是“一、二、三、x、?、〦、〧、〨、〩、十”,与阿拉伯数字绝不相同,羊舌大臣再博学,也是如读天书——言多必失,我选择了沉默。
“有蛇族之王的数字符号,也有牛族西牛氏的文字,是指一个时间,或是一段密码?”
蛇族之王、西牛氏?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研究结果?我心中疑惑,忍不住道:“愿闻其详。”
“亦奴、颂歌。”他发出了两个奇怪的音节,同时伸手凭空比划了两下,“这是蛇族之王对‘一、二’的说法。”
我看到他的手势,知道他是在说明“1、2”两个阿拉伯数字,便尽量保持镇定,轻轻点了下头,等他说下去。
“蛇族是十二生肖种族中最复杂的一支,记录最多时有八百多个分支。蛇族之王,顾名思义,便是蛇族中最强大的一支。他们冷静睿智,精于暗杀,最初的‘冷血杀手’就是指他们。虎将前额有王纹,他们脑后也有王纹,又称王蛇。相传上古大帝黄有两支精锐,一明一暗,明为虎将,暗是王蛇。
“王蛇生活隐秘,大汉还没有发现过他们的踪迹,只有几件暗杀怀疑是他们的杰作。
“王蛇活动、行刺都是秘密,数字符号只是他们的最简单的密码组成代号。王蛇精于计算,能用最简单的数字符号组成密码来表述意愿,密码千变万化,所传递的信息千般万种,外人很难知晓其中含义……”
蛇族生而冷血,蛇族杀手被称作“冷血杀手”,当然是最恰当不过了。杀手是据说最古老的职业之一,他们的暗号密码机诡多变,要通晓谈何容易。
听羊舌大臣说得神乎其神,我知道他将简单的事情想得太复杂了。羊舌大臣博学多言,再说下去不知道会扯到多远,我实在不想在这几个数字上纠缠,就打断道:“太神秘了,小子不能理解。还请说说西牛氏。”
“西牛氏是牛族的古老家族,世居西牛贺洲。西牛贺洲为西方极乐世界,两百多年前常有圣人往返,大秦后亦有人西行,却无返回记录。老朽多年前游历至广州英德郡,意外发现了一个西牛氏村落,才学得一些西牛氏文字。西牛氏生性粗狂,语言质朴,文字简练……”羊舌大臣对我的无礼不以为意,继续滔滔。
我忽然想到,羊舌大臣与山风关系密切,以山风的冲劲,打断他的长篇大论应该是很正常的行为。他对山风是长辈对晚辈的关爱,晚辈有时候小小的无礼可能会被当作亲切的表现。我是该模仿山风,还是该保持冷漠?——矛盾的人生,或许这正是精神分裂的先兆?
“……最基本的字母,欧……哞……”说着,他又打起了手势。
我明白他是在解释“o”、“m”,这并不能是我感到特别惊奇——远古既然能存在大汉帝国,为什么不能出现另一个文明?
这时候我已有了决断,不想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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